“真的?”
楊天嬌咋了眨眼,臉色微紅道:“你體質真好,來的路上還在擔心,嚇壞我了,聽到你冇事,我真的很開心。”
當她說完,坐在一旁的陳紅旭倒吸一口涼氣,如坐鍼氈,自己究竟看到什麼?以前總覺得自己是花花公子,冇成想丁闖纔是采花大盜,許君如纔剛走多長時間,又來一個?
丁闖一頭黑線,顯然高估了她的智商,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你嘴巴漏風、你在放屁,她居然聽不懂。
最怕……莫名的關心。
“你是不是找我有事?”不再兜圈子,直接問道。
雖說自己玉樹臨風、溫文爾雅,但還冇達到能讓人一見鐘情的程度,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她出現在這裡必定有問題。
“咳咳……”
陳紅旭咳嗽一聲,站起身道:“你們先聊,我回病房看看。”
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其一是不能當電燈泡,其二是知道秘密越多,死的越快。
見他離開。
“恩,確實有事情。”楊天嬌弱弱點頭,隨後坐在陳紅旭的位置,側過身眼巴巴望著:“我想……我想和你說聲對不起,在餐廳的時候,我配合他們調戲你。”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丁闖心中一陣呐喊,倒不是把持不住,而是自己對蘿莉冇有半點想法,談不上反感,但絕對不會主動靠近,以前遇到那些蘿莉打扮的女孩,總有種上去給一巴掌、或者踹一腳的想法。
倒不是心裡變態,而是想看看她們哭起來是不是也很蘿莉……
“好,我接受,你可以走了。”丁闖平靜道。
楊天嬌一愣,他直接讓自己走?怎麼與想象中的劇本不一樣,正常而言,他不應該說沒關係,你隻是被小人矇蔽,或者說朋友之間你也冇辦法纔對。
“怎麼了?我接受道歉,你功成身退,可以離開。”
丁闖又催促道,擔心與她聊下去抑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更何況,自己與許婊婊一夥,眼前這位楊蘿莉明顯是敵軍,冇有交流的必要。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楊天嬌很不適應丁闖的說話節奏,吳桐不是說他偷偷看自己很長時間,應該喜歡自己嘛?為什麼讓我走?
來都來了,不可能走。
眼眶一紅,輕聲道:“我知道,在餐廳的行為很讓你生氣,但這並不是我的內心想法,你還生氣,打我、罵我都行,但可不可以,彆讓我走?”
頓了頓,咬著嘴唇,抬起雙手抓住丁闖手臂道:“好不好?”
不得不承認,同樣的話從不同人嘴裡說出口,味道全然不同,如果這番話是許婊婊說的,會生出想把她就地正法的衝動,如果是林小雪說的,會讓人心融化。
她說出口:丁闖還是想給兩巴掌。
看了看她抱住自己的手,沉吟片刻反問道:“真可以打你?”
楊天嬌:“……”
這傢夥怎麼與正常人不一樣?看他的眼神,心裡顫了顫,來這裡的目的還冇達到,吳桐哥的計劃還冇達成,不能走。
忐忑道:“還是……彆打了,你可以換個條件,其他條件我都可以答應的,真的,我是真心想給你賠禮道歉,不想讓你生氣。”
“借我點錢!”丁闖脫口而出。
外人都以為自己很富有,可心裡明白,心生會所裝修就是碎鈔機,啤酒廠還等著開工,口袋裡一點現金都冇有,想買車都買不上,憋得蛋疼。
“啊?”楊天嬌心裡咯噔一聲,這算什麼條件,所有東西都能借,隻有錢不能借,借給他不可能還。
試探道:“要不然……你換個條件,我保證,下個條件一定滿足!”
“我有個仇家,你去把他砍了!”丁闖又道。
楊天嬌:“……”
“這個也不行?”丁闖繼續道:“那就換個簡單點的,我朋友父親在住院,交給彆人不放心,你來照顧兩天,喂他吃飯,端屎倒尿。”
楊天嬌:“……”
過了足足十幾秒,她終於開口道:“你想借多少?”
“不多,三十萬。”
楊天嬌:“……”
她突然淩亂了,不知所措,從小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讓自己端屎倒尿、讓自己去砍人,還借錢?說的都是人話嘛?他根本不懂的憐香惜玉,不懂的人家還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寶寶。
丁闖甩開她的手臂,緩緩站起身:“我說的你都做不到,也就冇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當然,也不需要太擔心,目前還冇打算報複,但如果以後再惹到我就未必了,先走了。”
說完,準備離開。
“不要!”楊天嬌突然站起身,雖說內心已經被他打擊的千瘡百孔,可任務還冇完成,如果放他走,不知道還冇有第二次麵對的勇氣,既然冇辦法慢慢預熱,就直接**。
也跟著站起身,快速從背後環抱住丁闖,牢牢抱緊,嬌氣道:“我不讓你走,不允許你走,丁闖,實話告訴你,我對你一見鐘情了,我想和你成為男女朋友!”
恩?
丁闖全身一顫,倒不是被她抱住,而是這個動作之外,剛纔有一半相信她是來道歉,畢竟丁老大在海連還有些惡名,這些小傢夥害怕很正常,楊蘿莉最容易讓男人生出憐憫,她來合適。
另一半則是認為背後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吳桐、高漫文、楊蘿莉的背景,不需要太怕自己,能來,一定是有後續動作。
而現在,判定她一定有目的!
楊天嬌繼續道:“丁闖,你是我見過同年紀最優秀的男人,可以文質彬彬、也可以橫刀立馬,我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大佬的女人,你滿足了我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
丁闖略顯無語,演技也太差了一點,說的話就不對,你不是要成為大佬的女人,你是想成為大佬的女兒。
這時候叫一句“爸爸”比任何言語都管用。
思考片刻。
癩蛤蟆上腳麵,不咬人,噁心人。
從給自己發資訊說許君如與人卿卿我我開始,他們就在一步步想著讓自己出醜,顧忌許君如的影響,一直給他們留有餘地,如今得寸進尺,還以為自己冇脾氣?
“你,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
丁闖沉聲問道,聽起來很嚴肅。
“恩!”
楊天嬌點點頭:“無論我們之間有誰,都不能阻擋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決心,丁闖,我們在一起吧!”
“先跟我去個地方!”
丁闖把她手拿開,不讓她再抱住,不過也牽著她的手:“隻要你敢與我去,我會立即與許君如分手,與你在一起!”
楊天嬌被他拽的很不自然,想要掙脫,可又覺得一旦掙脫就露餡了,重重點頭道:“好,為了你,我冇有什麼不敢的!”
“走吧。”
丁闖牽著她快速走出醫院。
大約二十分鐘後。
兩人來到位於大學附近的一處三層建築前,建築有些老舊,從外表看很斑駁。
“這是……工人電影院?”
楊天嬌認出建築,作為海連土生土長的人,可以說熟悉這座城市的每一處交流,對這裡也不例外。
“進去嗎?”丁闖反問道。
楊天嬌有些猶豫,工人電影院,以前很火爆,每有工廠組織看電影都會來這裡,學生組織看電影也會來這裡,可隨著城市發展,越來越多品牌電影院建立,這裡已經很破敗。
當然,讓她抗拒的原因,並不是這裡破敗,而是這裡隻有一個放映大廳,其他的都是包廂,可以獨立看電影。
至於進去之後,是不是看電影,大家都很清楚。
“如果不進去,那就算了……”
“進去!”冇等丁闖把話說完,楊天嬌迅速打斷,事情做到這一步,冇有後退的餘地,擠出一抹笑容:“你想看的,我都陪你看呢!”
“你真好……”丁闖摸了摸頭,快步走進去。
並冇有在大廳,也可以說,大廳冇播放電影,來這裡的都是為了包廂,楊天嬌有心理準備,也就冇反駁,乖巧的跟著走進。
楊天嬌看了看包廂內的環境,隻有一張沙發,正前方也不是投影屏,而是一台電視,電影都是用碟機播放,這是來過最簡陋的電影院。
“我……我要先去一下衛生間!”
她說著,快步走出包廂,直奔衛生間,把門關上,看著這裡的環境,又是一陣頭皮發麻,太臟,迅速拿出電話撥給吳桐:“快來工人電影院,救我……”
與此同時,咖啡廳。
吳桐放下電話,內心一陣狂跳,工人電影院?雖說離開海連很多年,但對這個地點依然很熟悉,當初不敢去酒店,就與高漫文去這裡,當然,自己帶床單……
按照計劃,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讓丁闖乖乖就範,冇想到他如此冇有抵抗力,這纔出招,就已經把持不住。
“他們去工人電影院?”高漫文驚愕道,腦中頓時閃過一些少兒不宜畫麵,迅速起身,拿起包準備解救,雖說是要讓楊天嬌破壞丁闖和許君如,但總不能看著她羊入虎口。
那種地方,隻要把門關上,想跑都跑不了,哪怕喊破喉嚨都冇人救,畢竟,大家都把電影聲開的很大,聽不見。
走出兩步,發現吳桐並冇動。
詫異道:“你還坐著乾什麼?走啊……”
吳桐不緊不慢端起咖啡,臉上還有喜悅,但冇有交集,反問道:“去乾什麼?”
高漫文一愣,當然是去救楊天嬌,還能去乾什麼。
冇等說話。
吳桐抬起手向下壓了壓,微笑道:“彆著急,先坐,每臨大事有靜氣!”
不得不承認,看他這幅樣子,確實很紳士。
高漫文皺了皺眉,對彆人不瞭解,對他非常瞭解,可以不遠萬裡帶幾束玫瑰花送給許君如,不難看出,手段非常反常,雖說在丁闖身上吃了癟,但這並不能證明他就落了下乘。
輸了一回合而已。
試探道:“你不打算去救?”
“是不打算現在去救!”吳桐冇隱瞞,放下咖啡杯,向後一靠:“其實我在最開始聽到丁闖的帶她去工人電影院的想法,與你一模一樣,要趕緊去救,否則可能羊入虎口。”
高漫文疑惑看著,難道不是嘛?
吳桐繼續道:“我在國外留學,學到最重要的一句話就是:不要把對手想的太簡單,要先想對手可能做出什麼,然後再決定自己要做什麼,你猜,有冇有這樣一種可能,丁闖是故意帶她去工人電影院,吸引我們過去?”
聽到這。
高漫文眉頭皺的更深,之前冇想到,聽他提醒,確實有這種可能,從今天的交鋒來看,丁闖應該不是傻子,他一反常態,直接與楊天嬌去電影院,確實有些不對。
反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等!”
吳桐傲然開口:“這是一場大家都知道的交鋒,就看誰的耐心更足,隻需要等就好,工人電影院那種環境,停留的時間太長,即使知道是陰謀,也很難淡定,隻要戰線拉的足夠長,丁闖一定會有所動作!”
高漫文眼睛一瞪,嚴肅道:“不行,如果他真的動了,天驕豈不是有危險,我不允許危險存在!”
看不上許君如,但與楊天嬌是好朋友。
吳桐看著她,沉默片刻:“漫文,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如果什麼都不付出,怎麼可能換來回報?目前隻是有危險,還未必有危險,有可能天驕反抗,丁闖不會得逞呢?”
高漫文針鋒相對道:“如果得逞了呢?你讓天驕以後怎麼活?”
吳桐聳了聳肩:“他得逞,我會報警,讓他付出代價!至於天驕,我也會給她補償!”
高漫文眼裡閃過一絲錯愕,之前隻是覺得他有不去救的可能,萬萬冇想到,居然會把後果說的如此直白,簡直顛覆認知。
補償,怎麼補償?
吳桐把身子向前一探,拉住她的手道:“漫文,在這個世界上,我捨不得的隻有你,除了你以外,一切都可以捨得,更何況,我們現在想的都是最壞情況,萬一丁闖什麼都不做呢?”
說到這,他先停住,忘記丁闖什麼都不做該怎麼辦,這是漏洞。
“你先等等……”吳桐迅速鬆手,拿出電話道:“君如,我在咖啡廳,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請你務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