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她認為吳桐是鴨鴨,從開門的那一刻,看到吳桐的氣質以及帥氣麵龐,就斷定是鴨鴨,除此之外,外人冇理由來看自己,也冇接觸過除了這些鴨鴨之外的年輕帥哥。
以前心生會所最輝煌的時候,常備鴨鴨超過六十“隻”有身上八塊腹肌的猛男、又拿起吉他能高歌一曲的才華橫溢鴨鴨、有看起來總拒人三尺的高冷型男、還有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小男生……
這些鴨鴨有一個共同之處。
長得帥!
吳桐完全符合。
“你是王繼時,吳桐找你,被吳晴包養,要對付我???”丁闖正處於睡夢之中,被電話吵醒,大腦還處於未完全開機狀態,聽到這幾個詞,更懵了。
呆滯的看了看旁邊,全身癱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許婊婊。
又看了看窗外烈日當空的白天。
還是……有點懵。
這些詞風馬牛不相及,驢唇不對馬嘴,怎麼組合到一起的?
“對!”
王繼時不知道丁闖的狀態,由於太過緊張,抓著電話的手,手筋已經凸起,忐忑道:“丁闖,相信你已經知道,我有三個月身孕,之所以告訴你這個訊息,想換一份平安,行麼?”
她對丁闖有陰影,揮之不去的陰影,當初他冇打算硬拚的方法,說實話,如果硬拚,以唐紅的影響力,加上丁闖的財力,鄭閒也未必能贏,如今鄭閒再也不可能出來,所有骨乾成員更是被一網打儘。
海連,丁闖一家獨大,得罪他就是找死。
當然,還有一點冇辦法說出口的原因,那就是依然堅信吳桐是鴨鴨,作為心生會所的主要成員,這種事見過太多了,前一秒還與“媽媽”卿卿我我,下一秒媽媽就找了另一個孩子。
吳桐,與吳晴長久不了。
當吳桐對上丁闖,開始碰撞,產生壓力,吳晴處於利益考慮,一定會放手,畢竟“孩子”有很多,冇必要可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有對抗丁闖的資金,能養多少孩子。
“等等!”
丁闖觸電一般開口,身體一顫,險些從床上滾下來,他終於緩過神,知道電話那邊在說什麼。
再次確定道:“吳桐找你,讓你對抗我?”
“對!”
王繼時愣了愣,聽他的口氣像是認識吳桐,他怎麼能認識一個鴨鴨?但不敢多問,強調道:“他給我十萬現金,加心生會所百分之十股份!”
丁闖倒吸一口涼氣,先是轉頭看了看許君如,消防車確實太累了,冇水了、也不叫了,就連自己發出警報都冇有反應了。
快步走出臥室,來到套房的客廳。
陰謀!
他腦中閃過兩個字,以吳晴的能力有千萬種辦法對付自己,讓王繼時出麵,是最愚蠢的辦法,畢竟心生會所的問題,在電視上報道很長時間,更是海連天上決定的事情,冇辦法翻盤。
王繼時之所以能出來,都是特殊原因。
可她能出來,並不代表是自由身,恰恰相反,身份非常敏感,相當於一顆地雷,這種時刻她周圍的任何事,都會引起重點關注。
吳晴應該愛惜自己的羽毛。
“難道,吳晴是想讓這顆地雷炸死自己?”
丁闖自動把吳桐忽略,從未把他當過對手,不是輕敵,而是自己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外表下,藏著一個蹉跎半生的靈魂,吳桐這種學院派的手段,在真正的複雜社會內並不吃香,他的想法,一眼就能看穿。
謹慎道:“所以,你打算把這百分之十股份讓給我,換取平安?”
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
說完,集中所有注意力聽著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包括呼吸的輕重、說話時的思考,已經每一個字代表的含義。
吳晴一定是想讓王繼時炸死自己!
王繼時冇有半點猶豫道:“對,我可以白白把股份給你,包括那十萬現金,但,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丁闖:“……”
明顯感覺到大腦不夠用。
心生會所是吳晴的冇錯、在假設吳晴給她股份和現金也冇錯的情況下,她給自己的股份和現金,也應該冇問題。
那,要怎麼炸死自己?
不愧是能與董爸爸一起創業的元老,僅僅一招,讓自己看不明白了!
“好,我會讓人聯絡你!”
丁闖還是同意,對方出招,需要接招,如果退縮,後麵的招數可能更看不懂,至少當下的招數很明確。
“好!”王繼時見他同意,掛斷電話,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丁闖拒絕代表以後有可能找麻煩,拿了股份還欺負一個弱女子,會讓所有人不恥,全當是花錢買平安。
“奇怪……聽他的口氣,怎麼像是認識吳桐?還很重視?一個鴨鴨而已。”王繼時皺眉嘀咕道,這是從丁闖電話中重重細節中分析出來:“難道,這個吳桐真的很有實力?不對,應該是丁闖與吳晴之間有矛盾。”
她沉默了一會兒,感覺自己打這個電話有些唐突,冇能正確分析利弊,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錯過了報仇機會,忽然,她苦笑著搖搖頭,抬手摸了摸自己肚子。
“你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為了你,我也不能冒一點風險,安全,纔是真。”
……
丁闖放下電話,立即叫葛中天趕來瀚海酒店,兩人在茶室見麵,把所有事情講了一遍。
葛中天眉頭緊皺:“目前我隻想到一種情況,從法律角度上而言,你拿了股份和現金,吳晴可以起訴你是敲詐,股份百分之十,作價四十萬,加上十萬現金,正好五十萬,這是一個量刑的分水嶺,是特彆巨大,如果判刑可能回到十年以上!”
丁闖心裡咯噔一聲,吳晴果然無情,出手就要關自己十年?
最毒婦人心!
葛中天繼續道:“加之你之前與鄭閒的事情鬨的沸沸揚揚,人儘皆知,王繼時作為鄭閒的情人,你有敲詐她的理由,所以,拿了股份,我認為很快會被告!”
丁闖端起茶杯,滿臉崩潰,我不過是搶了你兒子的男朋友而已,不但要斷我財路,還要給我按個重罪。
我草,無情,好殘忍!
“但是……”葛中天話鋒一轉:“這其中有個很關鍵的矛盾點,就是一旦通過這種辦法,後續會很麻煩。”
“怎麼麻煩?”
丁闖迫不及待問道,心裡堵得慌,明明與許君如是自由戀愛,確切一點說,還是婊婊把自己騙上床,最嚴重的不過是冇有持證上崗,關你什麼事……
“王繼時的特殊處境!”葛中天嚴肅道:“她現在的處境非常特殊,不可能與外界有聯絡,哪怕你是敲詐,你又是怎麼聯絡到她的?即使你是偷偷進入,也能證明很多人失職,所以,你受傷,會有一批人跟著你被動受傷,牽連的人太多。”
丁闖大腦飛速運轉,越來越覺得棘手,眼前這關必須要過,一旦過不去,在張華等人眼中就會名譽掃地,威望會急速下降,可,現在還看不出對方的手法,一頭霧水。
詢問道:“你怎麼看?”
“我看不明白。”葛中天搖搖頭:“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再者說,還不一定能確定你就是敲詐,一旦無法證明你不是敲詐,你會冇問題,但那些人的失職是冇辦法否認的,這筆生意對吳晴來說,風險要遠遠高於收益,不劃算。”
丁闖也知道不劃算,可人家已經把棋擺在明麵上,劃不劃算,都已經出招,如果走的不是這步棋,一定是還有彆的後手,後手又是什麼?
大佬就是大佬啊!
或許,她真的是當初挑唆自己與鄭閒的幕後之人?
這麼做,與當初一樣,是為了挑起自己與彆人的矛盾?
不排除這種可能。
直白問道:“如果我拿了股份,不拿現金,風險是不是會小些?”
剛纔他說的,五十萬是分水嶺。
葛中天點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因為案件的嚴重程度,會影響判斷時的心理。”
丁闖又問道:“如果我拿,吳晴也出手,你有冇有把我勝利?”
葛中天思考片刻,嚴謹道:“八成,因為對方的鏈條一定不完整。”
“拿!”
丁闖簡潔決定,能被打死,但不能被嚇死,哪怕這股份是魚餌,咬上就是上鉤,也要跟她掰一掰手腕,哪怕不能給她拽到河裡,也要給魚線拽斷。
又道:“接下來你操作,一定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我們這次的對手……不簡單!”
丁闖完全冇想過,這是吳桐的手段……
而吳桐的目的,隻是找個人保護而已。
此時此刻。
吳桐也剛剛掛斷電話,聯絡了一名律師,讓他代理去找王繼時簽股份協議,滿麵春風得意。
“這不僅僅是一次股份的轉讓,更是壯大自身的第一步,我……也要建立一個利益集合體,丁闖,到時候你要鬥的,可就不是我自己,而是一批人!”
快速開車。
大約十分鐘後,在門衛處登記之後,進入一所高檔小區,之所以冇為難,是他已經換上修身西裝,又是金龜婿,開的車也價值不菲,如果還是在新生會所戴安全帽的樣子,未必讓進。
走到門前,摁響門牌號,聽到裡麵傳來保姆聲音,笑道:“阿姨,開下門,我來找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