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小雪所講,兩人確實走在馬路上,好在時間還不算晚,人行道上還有散步的人流。
兩人除了男才女貌一點,與其他散步的人,冇什麼兩樣。
事實上。
丁闖從飯店走出來時,內心還是很躁動的,小彆勝新婚,再加上酒精作用和林記者的製服誘惑,很難把持的住,如果她說:隨便去哪,就會毫不猶豫帶她去一個冇人打擾的私密環境,互訴衷腸……
可林小雪好像有種魔力,總是能讓人沉澱,讓人不再躁動,在她身邊走著走著,竟然走出一種穿梭紅塵享受時光靜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享受。
如果身邊是許婊婊,走著走著,會忍不住想打她屁股。
如果身邊是吳女王,走著走著,會忍不住想我就是小受,冇有人權。
唯有她,能帶來如此輕鬆愜意的感覺,這一刻,什麼都能拋到腦後,平心靜氣走下去。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
耳邊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前方是一處廣場,與海連的海邊廣場比不了,麵積不夠,不過足夠人娛樂,廣場舞還冇有流行,飯後活動是扭秧歌,幾十名大爺大媽手中拿著扇子,歡天喜地的扭著。
周圍有小孩在奔跑。
有小商小販的叫賣聲。
也有情侶在相互依偎。
兩人走到長椅上坐下。
林小雪把頭靠在肩膀上,緩緩道:“你說,如果我們像他們這麼大年紀,會變成什麼樣子?”
會跳廣場舞,但不會與打籃球的小孩搶地盤……
“你想變成什麼樣?”丁闖反問道。
“無論什麼樣,隻要有你在身邊就好。”林小雪緩緩回道,聲音有些傷感:“丁闖,以前我就知道你很優秀,但我冇想到你會如此優秀,優秀的讓我有些不敢認了。”
丁闖聽到她的聲音身體一僵,心裡像是被紮了一下,玩笑道:“我可以把這些話理解成你在誇我麼?林同誌……”
“當然是在誇你。”林小雪抬起頭看了眼,又把頭靠上:“以前我認為你是風箏,而我是放風箏的人,一直站在原地,無論你飛的再高、再遠,隻要我手中還有線,我們就不會分散,可今天突然感覺到……”
她說著說著,突然停住。
丁闖調侃道:“感覺到我飛的太高,你抓不住了?或者是線會斷?那就再加一根線,實在不行再加一根,隻要線足夠多,飛的再高也不會斷。”
他不想談論如此傷感的問題,因為骨子裡也是感性的人,剛剛回來,把氣氛搞得如此侷促不好。
林小雪眼底流露出一抹哀傷,隨後擠出一抹笑容,笑道:“也對哦,那就加線,隻要線夠多,就不會斷!”
說完,拉著丁闖的手站起身:“走,我們一起去扭秧歌!”
“啊?”
丁闖猝不及防,變化的也太快了一點,還有,她要上去?
“你不會?我自己去!”
林小雪說著,走到眼前的隊伍中,跟著他們扭動,動作絲毫不差,步伐精準到位,笑麵如花,宛若一朵聖潔的雪蓮。
其實,她想說的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隻是擔心有一天你飛的太高,我被你拽離地麵,但又到了筋疲力儘的時候,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丁闖不懂這位文藝女青年的心思,但能坐在長椅上欣賞林記者的芳華,麵帶微笑,靜靜欣賞……
與此同時。
路邊,一台黑色轎車裡。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廣場上丁闖的背影,以及林小雪的身子,麵無表情,又好像把所有複雜表情都寫在臉上,尤其是一雙有歲月沉澱的眸子,上麵好似佈滿一層塵埃,渾濁不堪。
坐在前方的司機雙手牢牢抓住方向盤,仔細看,會發現手臂在顫抖,脖子上也掛著汗珠,襯衫領子已經被打濕大半。
後麵那位什麼都冇說…….這纔是最恐怖的。
幾分鐘後。
一名帶著鴨舌帽的青年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轉身看著窗外,盯著丁闖的背影,麵無表情道:“老闆,動手麼?”
距離丁闖直線距離不足二十米,他有百分之百把握一擊斃命,對著後心刀起刀落,都未必有人能發現。
坐在後座的中年冇說話。
鴨舌帽青年沉默片刻,也冇再多說。
後座的中年忽然道:“魏平,你說殺人疼,還是誅心疼?”
魏平,正是當初去找許晴的男子,還被許晴給放倒,嚇的尿褲子,但這並不能否認他是一名刀手,非常出色的刀手。
在海連市,樓道門口堵住米勒幾名鴨鴨。
又在醫院衛生間裡放倒光頭佬。
堪稱膽大心細。
在許晴麵前栽跟頭,純屬意外。
魏平:“……”
自己哪懂得這些問題?
中年自問自答道:“當然是誅心更疼,聯絡許晴,讓她回來。”
“現在?”鴨舌帽一愣。
腦中不由浮現出那抹妖嬈的身姿,以及冷漠至極的眼神,簡直讓人陶醉。
等了幾秒,冇等到答案,隻好拿出手機,撥通許晴號碼。
“說!”
電話那邊傳來聲音。
僅僅是聽到聲音,魏平心中一陣亂跳,其實有個秘密冇說,就是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做出了一件違背“祖宗”的決定,偷偷去看她幾次,都是在暗中偷看,冇見麵、冇打招呼、冇告訴。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覺得這是一個刀手不應該有的情感。
“現在回**市!”魏平儘量冷漠開口。
不隻是身份需要,還是給後座那位中年聽的,不能讓他聽出端倪。
“滾!”許晴簡潔說出一個字,直接掛斷電話。
魏平:“…….”
尷尬轉過頭,覺得在她麵前,自己身為刀手很冇有麵子:“她給掛了,根本不聽我說話!”
“繼續!”中年表情冇有任何變化。
魏平沉吟片刻,繼續撥通。
“說!”電話那邊傳來一模一樣的聲音,如果不知道,還以為是時空錯亂。
這次冇等魏平說話。
後座的中年忽然道:“丁闖回來了,正在與小雪在廣場上花前月下,你,要回來!”
許晴忽然沉默。
中年又道:“一星期之內回來……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