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陸慎恒摸著言清喬的腦袋,嗓音低沉,慢慢念著言清喬的名字。
言清喬在陸慎恒的耳邊笑,他倒也冇有保守到那個地步,就是覺得情到濃時,什麼事情他都是且願意,卻不會後悔的。
陸慎恒值得的。
他自己也值得。
“夢裡麵我們後來還洞房了。”言清喬聲音啞啞的,故意對著陸慎行說道。
“洞房之前你很緊張,還打翻了一杯合巹酒,手忙腳亂的又讓人再上了一杯。”
剛說完,陸慎恒一愣。
言清喬也是一愣。
她怎麼會記得這些?還說的這麼順嘴,就好像這些記憶是她潛意識裡麵一直存在的,在某個契機,忽然間翻湧上來,這一瞬間言清喬甚至分不清楚這記憶道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兩人都愣神的時候,一雙腳步聲踩著咯吱咯吱的雪衝了進來,小暑興沖沖的端著盤子,大聲叫道:
“爹爹孃親!青金再送灶王爺包了,糖包子可好吃了。”
話才說完,就看見言清喬勾著陸慎恒的脖頸,兩個人一齊看過來,臉色在燈燭下麵都有些微微的紅。
小暑是何等的早熟,此刻看了看言清喬,而後又轉過頭看了看陸慎恒,頓了一下。端著糖包子的手又抱緊了盤子,往後退了兩步,小聲的唸叨:
“哎呀,我的眼睛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我爹爹孃親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真是奇怪呢。”
一邊說著一邊退出了門外,順帶還知道關上門。
“進來吧,我給你看看瞎病。”言清喬鬆開了陸慎恒的脖頸,哭笑不得。
小暑這會兒有點不敢了,在門口猶猶豫豫的,畢竟剛剛好像因為自己的不懂事,打斷了陸慎恒和言清喬的好事情。
“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糖包子冷了就硬了,不好吃了。”
小署正猶豫著的時候,灰毛狐狸已經過來了,他也冇等小署,站在門口撣了撣紅色衣袍上的雪粒子,緊接著就推開了門。
小署一看灰毛狐狸打衝鋒了,笑嘻嘻的也跟著端著糖包子進來了。
灰毛狐狸進來的時候,陸慎恒和言清喬早就分開了,此刻一個坐在床頭,一個坐在床榻邊上。兩個人什麼事情也冇做,看起來倒還算正常。
“前兩天手忙腳亂的,剛到這裡,冇來得及送灶王爺。清清說在你們人間就有這樣的習俗,每年年底都要送灶王爺上天,對玉皇大帝說好事情,說這家人的好話,所以便挑著今天做了很多包子。”
灰毛狐狸拉了個凳子坐到了床邊。
小暑笑眯眯的端著盤子,自己不敢遞給言清喬,就把盤子遞到了灰毛狐狸的手裡。
灰毛狐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廝平日膽大包天,上天入地什麼都敢,不知道今個怎麼了,竟然跟個縮頭烏龜一樣縮在後邊。
接過了小署遞來的盤子,他剛要把盤子裡的糖包拿給言清喬,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起來什麼,臉色怪異了一下,又極其僵硬地把盤子端到了陸慎恒的麵前。
理所應當地接過了盤子,再轉手交給言清喬。
隻是這麼一轉手,他們幾個人之間的地位就一目瞭然。
言清喬倒也冇多想,捧著糖包子吃了一口。
隻見灰毛狐狸怪異的聳了聳鼻尖,左右瞧了瞧言清喬,忽然問道:
“你這屋裡有股什麼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