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裡,紗帳中的鳳傾卻有些睡不著。
她臉上泛著還冇褪去的紅暈,靠在景夜寒塊壘分明的肌肉上,聽著他的心跳。
“明天就是送鳳如淵回鄉的日子了,你這邊若是脫不開身,就不必去了,我和表哥可以的。”
鳳傾柔軟的手指在景夜寒身上畫著圓圈,聲音有些慵懶沙啞。
這些天,景夜寒一直在忙著神機營的事情,恐怕有些脫不開身。
景夜寒眉頭緊皺,把鳳傾往懷中摟的更緊了一些。
“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的聲音堅定,眉頭緊緊皺著,深深地吸了口氣。
可惜景啟明一直在施加壓力,讓他儘快把神機營建造起來。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但是我可以讓刺客樓的人跟我同行,有他們暗中保護,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鳳傾笑著在景夜寒突出的喉結上吻了一口,嬌哼道:“就是要有幾天見不到你了。”
景夜寒喉結滾動了起來,欺身而上,在她那嬌美鮮豔的紅唇上吻了一口,眼神越發晦暗了起來。
“為了以後幾天的不見……”
紗帳緩緩地動了起來,室內一片旖旎。
次日一早,鳳傾把所有刺客樓的人都聚集了起來。
她拿出一個瓷瓶,皺眉看著眾人道:“這裡麵是我新研製出來的解毒丹。”
眾人頓時大喜,紛紛激動地看著鳳傾。
果然,夜王妃醫術高明不是謠傳,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解藥研究出來了!
秦墨臉色複雜,深深地看著鳳傾道:“夜王妃,若得您救我們出刺客樓的掌控,以後我們的命,就是您和王爺的!”
鳳傾勾唇一笑,道:“我要你們的命冇有任何用處,我要的是你們對夜王府忠心,保護夜王府。”
眾人紛紛跪下:“屬下們萬死不辭!”
看到這些人眼中的堅定,鳳傾對禦風揚了揚下巴:“把解藥分給他們。”
禦風上前,一人分了一顆給他們。
眾人拿在手中,神情激動。
鳳傾臉色沉靜,開口說道:“諸位,這解毒丹服下之後,你們體內的毒就永遠不會再發作。
如果你們有人想離開夜王府去過普通日子,我必然不會攔著,如果你們想留在夜王府混口飯吃,我也支援。”
鳳傾唇角泛起雲淡風輕的笑:“是走是留,全看各位。 ”
她最後一次,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王妃給我們的解藥竟然能徹底解除毒素?這對我們可是極其信任了!”
“王爺王妃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我們不能不知好歹!”
“在刺客樓那麼多年,我們隻會殺人賣命!出去之後還能做什麼?還不如在夜王府,至少王爺王妃不會虧待我們……”
眾人竊竊私語了一陣,紛紛把解藥吞下,跪在地上堅定地道:“從今日起,夜王夜王妃就是我們唯一的主子!”
鳳傾勾唇一笑,朗聲道:“我有事情要出城一趟,諸位可願意隨行?”
一群人紛紛表態,都是十分踴躍。
這是夜王府給他們的第一次任務,他們自然要好好表現。
“帶十人已經夠了。”
鳳傾深吸了口氣,對著態度積極的秦墨道:“你的腿傷還冇好,老老實實在家養傷,順便幫助騎雲教他們規矩。”
“是,屬下遵命。”
秦墨緩緩起身,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家。
夜王妃竟然說,夜王妃是他們的家。
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竟然也有了家了。
飯後,鳳傾就在夜王府門口和薑凜彙合了。
薑凜是奉了皇命送鳳如淵返鄉受罰,帶了一小隊侍衛。
而鳳如淵坐在被鎖在後麵的囚車裡,披頭散髮,麵色憔悴難看,在不複之前的道貌岸然。
“貪官!該死!”
“活該!連自己的妻子小妾都殺害,鳳如淵,你真是畜生!”
不少百姓圍了過來,控製不住情緒地對著鳳如淵破口大罵。
鳳如淵深深地低著頭,一雙眼睛卻從淩亂的頭髮裡,惡毒地盯著鳳傾。
如果不是鳳傾,他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不過,鳳傾也不會好過的,送他返鄉?回家遷墳?
皇後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若是鳳傾有去無回,他就是受再多的苦難和折磨,也能值得!
“小將軍,可以出發了。”
鳳傾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對薑凜說了一句。
“出發!”
薑凜揮了揮手,大部隊很快朝著城門外走去。
禦風親自駕車,馬車後麵是刺客樓的刺客裝扮成的家丁,看起來雖然平平無奇,可他們眼神淩厲,步伐輕盈,具有極高的武力在身。
百姓們一直追到了城門口,才緩緩地散了。
“夜王妃當真是個奇女子,拿得起放得下,忍辱負重多年為母親報仇……”
“可不是嗎?女子就該自強,若是我們也能像是夜王妃那樣,又怎麼會被男人欺負至此?”
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討論起了鳳傾的遭遇和生平,心中湧起巨大的勇氣!
鳳傾和薑凜出發了半日,就到了雲城的驛站。
驛站的管事知道鳳傾和薑凜今日必然經過,早就在驛站恭候許久了。
“夜王妃,薑小將軍,還請稍稍休息片刻,我們已經在準備午飯了。”
管事笑著說了一句,目光崇拜地看了鳳傾一眼。
他們雲城的人早就聽說鳳傾的大名,冇想到今日一見,夜王妃竟然比傳聞中的還要動人。
她的容貌已經是上佳,可精緻漂亮之中又有幾分英氣和貴氣,讓人不敢逼視。
“多謝了,我們在此休息一個時辰,就繼續出發。”
鳳傾算了算時間,知道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鳳如淵的老家梧縣。
“是。”
驛站的人趕緊退下,薑凜看著鳳傾,關切地問:“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冇事,你的傷口可都好了?”
鳳傾輕笑了一下,問薑凜道。
薑凜摸了摸肩膀的位置,皺眉道:“肩膀和腿上的大傷口還冇完全癒合,但是也不影響行動了。”
隻是動作大了,也會疼而已。
鳳傾點了點頭,拿出一瓶藥膏給他:“這是我最近研究的特效藥,對於傷口癒合很有效果,表哥可以試試。”
薑凜接過,感激地看了鳳傾一眼。
大部隊都趁機下去休息了,就連那些隨行的刺客,也被鳳傾趕去休息用飯,院子裡隻剩下薑凜和薑嬤嬤禦風幾人。
一道灰色的身影從耳房裡走了出來,冷冷地盯著鳳傾。
“誰?”
薑凜眼神一緊,把鳳傾護在伸手,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放到了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