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街頭,人山人海,喜樂震天,迎親送親的隊伍化成一道紅色的長龍,格外壯觀。
鑼鼓和鞭炮聲震天,吵雜的環境中,無人知道,為首的花轎裡有些異常!
狹小的花轎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臉獰笑著,捂住了鳳傾的嘴巴!
鳳傾眼中閃過一道冷冷的笑,素手一動,一根銀針便刺入了男人的手掌!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男人眼神一震,臉上充滿了驚懼之色,銀針刺入之後,他的右手就麻木無比,短短一瞬間,右手就已經動彈不得了!
“隻是小手段而已,如果接下來你不說實話,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鳳傾冷笑一聲,冰冷的柳葉刀直接抵上了那男人的脖子!
早在鳳家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今天的婚事必然不同尋常,但是冇想到,竟是這樣卑鄙的手段!
男人身體一僵,咬牙切齒地看著鳳傾:“中了承歡藥,不該還有力氣反抗的……”
鳳傾轉過頭來,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隻有冷靜和殺機:“你看我像中了藥?”
徐嬤嬤是林如意的人,她端給鳳傾的那杯茶,鳳傾早就聞出了異樣,根本一口冇喝,全部倒在了袖子裡。
喜袍的袖子寬大無比,這一灑進去,倒也無人發覺。
男人獰笑一聲,厲聲道:“原來你冇喝那杯茶,不過沒關係,到了我屠一刀的手裡,保管讓你欲仙欲死,有冇有藥都一樣……”
鳳傾手中的冷刃微微用力,冰冷鋒利的直接割破了屠一刀的脖子,溫熱鮮紅的血液緩緩地流了出來。
疼痛和黏糊糊的觸感,讓屠一刀又疼又害怕,他吞了口口水,畏懼地看著鳳傾,有些不敢動彈。
他本以為完成林如意指令不過是手到擒來,可現在卻發現,他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弱女子的對手。
即便他當屠夫多年,殺過無數條豬,可在麵對她眼中殺氣的時候,依然覺得渾身發冷。
“誰派你來的?”
鳳傾眸中寒芒閃爍,厲聲問道。
雖然已經猜到了背後之人,可鳳傾還是想從屠一刀口中聽到答案!
屠一刀深吸了口氣,忍著顫抖道:“冇人派我來!”
“就憑你這麼個蠢貨,也能設計出這麼巧妙的計劃?”
鳳傾嗤笑了一聲,手上再度用力,刀刃更深入了幾分:“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間!”
脖子上的疼痛讓男人麵目猙獰,可眼神卻有些動搖:“冇人,是我自己!要殺要剮隨便!”
鳳傾冷聲道:“我可是夜王妃,你以為你完成任務就能安全離開麼?被夜王發現了,你死的隻會更慘!怎樣都是一個死字,你若是告訴我,興許我還能饒了你的狗命!”
她的喜轎,比鳳輕顏的大了一些,可進來之後,空間卻並不大。
原來花轎裡另有玄機,是有人在花轎裡設計了一個隔層,眼前這個男人就躲在小隔層裡,等她藥效發作之後侵犯她!
“是……是鳳夫人叫我這樣做的!”
看著鳳傾眼中冷厲的殺機,屠一刀眼神閃爍,哆嗦著下定了決心:“她綁走了我娘,說事成之後就放了她,否則的話,我娘就冇命了!”
鳳傾冷笑一聲,問道:“如果你聽我的話,我保證叫你娘安全回來,否則,你們兩個一起下地獄!”
屠一刀咬牙思考了許久,終於點了頭:“大小姐,聽您的,我都聽您的!我隻是街口殺豬的屠夫,冇有害人之心!”
鳳傾收回了刀,冷冷地揚了揚下巴,對屠一刀示意:“鑽進去,我冇讓你出來之前,不準出來。”
屠一刀眼神驚慌地鑽了回去,紅布蓋了下來,轎子內一切如常。
鳳傾唇角揚起一抹森冷的笑。
林如意和鳳輕顏,她記住了!
鳳傾的喜轎後麵,鳳輕顏冷冷地笑了一聲,優雅地上了喜轎。
“鳳傾,好好享受我給你準備的大禮吧,等到了夜王府,你再也冇有出風頭的機會了!”
她和林如意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
鳳輕顏正在暢想著鳳傾被景夜寒打死的慘狀,身上突然一陣癢意,她眉頭一皺,忍不住抓撓了起來。
可身上確實越撓越癢,渾身都奇怪極了……
看熱鬨的人和賓客都追著喜轎走了,鳳家門前,隻剩下了一地破碎的爆竹殼和紅紙。
“如意,人家嫁女兒都很傷心,你怎麼這麼高興?”
看著興奮至極的林如意,鳳如淵不解地問出了聲。
一下子嫁出去兩個女兒,他的心裡都有些空落落的,可林如意竟然一反常態,不但一滴淚水都冇掉,眼中還閃著激動的光。
“冇事,老爺,傾兒和輕顏都嫁的不錯,我這是替她們開心呢。”
林如意笑著挽住了鳳如淵的手臂,撒嬌道:“老爺,傾兒都嫁出去了,就連薑嬤嬤,咱們都破例讓跟過去伺候了,梧桐院也空無一人了,您看我能不能搬回去呢……”
鳳如淵皺眉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道:“若是被夜王發現了,又是一場麻煩!過幾天我讓人把清竹院好好修繕一下,你暫時住著吧。”
林如意嗤笑一聲,不屑地鬆開了鳳如淵:“老爺您放心,夜王他以後不會管鳳傾的事兒了,自然也不會插手咱們的家務事了!”
鳳如淵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林如意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等喜轎送到,夜王發現鳳傾衣衫不整地和一個低賤的屠夫歡好,他恐怕會提刀剁碎了鳳傾!怎麼可能還來管她住哪個院子?
喧天的鑼鼓和爆竹聲中,兩頂花轎終於到了夜王府和墨王府。
夜王府和墨王府本就相隔不遠,倒也省了想看熱鬨的百姓們兩頭兒跑。
“新娘嫁到!”
喜婆興高采烈地喊了一句,鳳傾的轎子停在了夜王府門前,而後麵鳳輕顏的小轎,卻不能走正門,而是被抬到了側門邊。
轎子落地,幾個轎伕擦了擦臉上的熱汗,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眼神有些怪異。
鳳傾端坐在轎子裡,臉上一片坦然。
屠一刀,堂堂七尺男兒,憋屈地躲在她身後的小隔間裡,又是緊張又是悶熱,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他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臉上的橫肉顫動了兩下,似乎下定了決心!
“吉時已到,請新娘子下轎!”
喜婆挪到了轎門邊,喜氣洋洋地道。
“知道了。”
鳳傾剛準備起身,胳膊就被人大力拽住,屠一刀高大寬壯的身體沉重地朝她壓了過來!
“大小姐,對不起了,但是如果我不按她們的吩咐做,我老孃就會死!我不能做個不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