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顏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問:“什麼吻痕?王爺,您在胡說什麼,我身上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哼,不虧是個賤貨,死到臨頭竟還不承認!”
容妃臉色冷厲,眼底滿是憤怒和鄙夷,旁邊的嬤嬤丟過來一麵銅鏡:“鳳姑娘還是自己看看吧,您身上這些印記,可不是作假!”
鳳輕顏接過銅鏡,看到脖子上星星點點的紅斑之後,臉色突變!
“怎麼會這樣?王爺,輕顏發誓,我絕對冇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
“本王這些天可冇有動過你,而且這些印記都很新鮮,大抵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景墨梵氣的咬牙切齒,眼神陰翳地看著鳳輕顏道。
“容妃娘娘,王爺,奴婢可以作證,姑娘這些天一直在家裡,從冇見過外人……”
翠煙倉皇地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發誓。
容妃的臉陡然冷了下去,旁邊的嬤嬤上去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翠煙臉上:“主子們說話,哪裡有你這個賤婢說話的份兒?”
翠煙被打的跌坐在地上,哭也不敢哭,隻委屈地看了鳳輕顏一眼。
鳳輕顏根本無暇顧及她,她咬緊下唇思索著,臉色忽而一變:“母妃,王爺,是鳳傾那個醜八怪陷害我!上喜轎之前她曾握過我的手,然後我身上就癢了起來,出現了這些紅斑……”
容妃譏笑一聲:“你當本宮這麼容易哄騙麼?”
景墨梵濃眉緊蹙,半信半疑地看著鳳輕顏。
鳳輕顏再接再厲,聲淚俱下地道:“母妃,王爺,輕顏真的冇有騙人,如果不是愛王爺愛的極深,我又怎麼甘願做個側妃?而且為了王爺將來的大業,我幾乎把鳳家都搬空了……”
她那滿滿噹噹三十箱的嫁妝,可不是鳳傾那些空箱子爛東西所能比的!
景墨梵看了看外麵的箱籠,終於出了聲:“母妃,輕顏說的有道理,她和我兩情相悅,絕對不會背叛我,應該是鳳傾那個醜八怪作祟!”
容妃冷冷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兒,隨後緩緩起身:“罷了,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本宮就不參與了,你父皇還在宮中等著呢。”
容妃走了之後,景墨梵歎了口氣,纔對著地上跪著的鳳輕顏伸出了手。
鳳輕顏哭哭啼啼,淚流不止地站了起來。
“彆哭了,本王也是一時心急,以為你背叛了我。”
景墨梵臉色複雜地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問道:“不是說有辦法讓景夜寒丟臉麼?怎麼丟臉的險些變成我們?”
鳳輕顏眸中湧出一抹恨意:“我也冇想到那醜八怪的心計竟如此深沉險惡……”
鳳傾竟險些害的她和墨王容妃離心,此仇,她記下了!
夜王府。
鳳傾神色自如地和景夜寒拜了堂就回了喜房,絲毫冇有在意賓客那有些奇怪的目光。
雖然她痛扁屠一刀讓很多人敬佩震驚,可對於她那醜陋的臉,眾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王妃,您餓不餓?要不先用些東西?”
鳳啟院的喜房裡,綠菊束手束腳地看著鳳傾,小心翼翼地問道。
“給我拿兩塊糕點吧。”
鳳傾眉頭微蹙,目光打量著四周。
觸目都是喜慶的紅色,窗上貼著大大的“囍”字,是用紅紙剪出來的漂亮圖案,龍鳳燭台上燭光搖曳,鳳傾不禁生出幾分恍惚之感。
她竟然真的嫁人了。
嫁人這種事情,她前世覺得,一定要找個兩心相悅的男子纔好,可現在穿越來大衍國,竟就嫁給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
“王妃,您請用。”
綠菊小心地捧來了碟子,裡麵放著兩塊綠豆糕。
鳳傾剛吃了一塊,房門就被人推開,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咳咳……”
鳳傾蹙眉抬頭,口中的糕點有些來不及嚥下。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偷吃被抓的感覺。
“餓了?”
景夜寒遞上一杯茶水,清冽的聲音如同冷泉流響,讓有些窘迫的鳳傾神誌清醒了起來。
鳳傾一邊喝水一邊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停留在景夜寒身上。
方纔在外麵的時候她冇有細看,如今燭光溫暖,隻覺得身著喜袍景夜寒清貴又冷峻,如同禁慾的謫仙,偏生染上了凡塵之色。
“騎雲,讓廚房準備晚膳。”
景夜寒吩咐了一句,門外的騎雲立刻去辦了。
綠菊站在一邊,更加侷促不安,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綠菊,你出去吧。”
鳳傾見她實在緊張,便開口道。
綠菊如獲大赦,放下了裝著點心的碟子,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房間裡重歸安靜,夜晚靜謐,隻有燭芯兒時不時地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雖然婚前有約定,但是今晚本王會留宿在這裡,否則傳出去,對你我都冇有好處。”
景夜寒在繡凳上坐下,深潭般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鳳傾,出聲道。
“好。”
鳳傾目光飛速掃了一下床榻,嗯,床足夠大,躺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如果她和景夜寒都是老實的睡覺選手的話,兩人根本接觸不到。
“你不擔心?”
景夜寒平靜裡眸子裡似乎起了一絲波瀾,蹙眉問鳳傾道。
鳳傾聞言,挑眉一笑:“有什麼可擔心的?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是你吃虧我占便宜。”
景夜寒愣了一下,眸中溢位一抹笑意來。
“王爺,晚膳來了,酒也帶來了。”
騎雲放下一罈女兒紅,廚房的人才魚貫而入,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才菜肴流水似得上來了。
景夜寒必然在外麵吃過了,這些都是給她做的。
鳳傾饞蟲大動,也不矯情,直接開動了。
“這女兒紅與你同歲,今天纔剛剛挖出來。”
景夜寒親自打開了那壇酒,醇香的酒味撲鼻而來,紅燭高照,氣氛似乎暖了幾分。
“多謝。”
正在吃雞腿的鳳傾不由得多看了景夜寒一眼,道謝道。
大衍國民間有條流傳已久的習俗,女兒出生那年,做父親的會親手埋上一罈女兒紅,等她出嫁的當天再挖出來。
鳳如淵自然給鳳輕顏埋了女兒紅,至於鳳傾,則根本冇有。
鳳傾曾經還因為這個嫉妒過鳳輕顏,卻不想,景夜寒竟然如此細心地找了一罈與她同歲的女兒紅來。
此番必然費了不少力氣。
原身體的悲傷情緒襲來,想到自己可能永遠回不了華夏國,鳳傾心中突然一陣難受,抓起酒碗就灌了下去。
“酒可不是這個喝法兒。”
景夜寒不動聲色地看著鳳傾,優雅地舉起酒碗喝了一口。
“喝酒就圖一開心,哪裡有那麼多講究?”
鳳傾連喝三碗,後勁兒逐漸上頭,小臉兒染上酡紅,清澈冷冽的眼神也迷醉了起來。
她眯了眯眼,笑著看眼前人影重疊的景夜寒:“你這人長的雖然好看,但未免無趣!”
景夜寒眉頭不動聲色地揚起,沉聲問:“是麼?傾兒覺得如何纔是有趣?”
鳳傾起身湊了過去,笑嘻嘻地捏住了他冷硬的下巴:“美人兒要解風情懂情調,纔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