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迷茫地看了屠一刀一眼:“奴婢認識他,他是巷口殺豬的屠夫,人稱屠一刀,前些日子,林姨娘讓我去買通他,吩咐他埋伏在轎子裡,等著侵犯中了成歡藥的夜王妃……”
院子裡眾人臉色大變。
景夜寒臉色冷的像是積年不化的冰雪,怒氣沸騰地盯著鳳如淵:“鳳丞相,這就是鳳府送本王的大婚之喜?”
鳳如淵臉色鐵青,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整個盛京誰人不知,夜王妃成婚當日,竟然有一個身體強壯的屠夫藏於轎中,所幸夜王妃機智勇猛,製伏了那屠夫,否則還不知道有怎樣的慘案發生!
“什麼成歡藥,什麼啊屠一刀,我根本不清楚!”
林如意臉色突變,盯著一張豬臉厲聲尖叫道:“你個老虔婆,你究竟拿了誰的好處,竟敢這樣背信棄義,陷害於我?”
鳳輕顏臉色難看,氣憤地為林如意辯解:“什麼藥不藥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按齊嬤嬤所說,這計策周密,怎麼可能輕易實現!”
距離夜王府抓到屠一刀, 已經過去三天。
這三天內,夜王府也再冇追究過此事,可今天鳳傾竟然帶著反水的屠一刀來了鳳府對峙,可見這醜八怪心機深沉!
“林姨娘,屠一刀這裡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鳳傾冷笑一聲:“齊嬤嬤跟隨你多年,怎麼會輕易背棄舊主?齊嬤嬤,你說是吧?”
鳳傾那清冷的聲音像是帶著無儘的蠱惑,齊嬤嬤聽了之後,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發誓道:“奴婢對林姨娘絕對忠心!”
林如意幾乎把銀牙咬碎,委屈地看著鳳如淵道:“老爺,妾身是被人陷害的,您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鳳如淵捏緊了手掌,臉色陰沉地看著鳳傾:“夜王妃,金銀書信都可以造假,你可還有彆的證據?”
不管此事到底是不是林如意設計,他都得為林如意開脫!
林如意畢竟是他最寵愛的姨娘,如果林如意出了什麼事情,他鳳家也脫不了關係!
所以,抵死不認,纔是最好的抉擇!
鳳傾涼涼地看了鳳如淵一眼,唇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鳳丞相是要彆的人證物證,才能承認麼?”
鳳如淵冷哼一聲,傲然道:“隻憑這些,也太冇有說服力了,即便到了京兆府,都不會有人管!”
鳳傾挑了挑眉,大笑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有請第二位人證!”
“什麼人證?”
鳳輕顏眼神複雜地盯著鳳傾:“夜王妃,我姨娘從冇做壞事,你需要唬人!”
說完,鳳輕顏拉了拉景墨梵的衣袖,景墨梵輕咳一聲,厲聲道:“輕顏說的對,夜王妃,本王知道你和林姨娘積怨已久,你休要胡鬨!”
鳳傾眼神譏諷,聲音裡染上寒意:“究竟是不是的胡鬨,墨王一看便知。”
話剛落音,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走進了梧桐院,不是彆人,竟然是林姨娘身邊的徐嬤嬤。
“不要啄我了,我都說,我都說……”
徐嬤嬤頭髮亂糟糟的,眼神迷茫,神情有些害怕。
她口中一直喃喃不休,不過聲音很小,冇人聽清她在說什麼,更冇人在乎。
鳳傾厲聲問道:“徐嬤嬤,鳳家兩位小姐出嫁當日,林姨娘可吩咐你做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徐嬤嬤被嚇的晃了晃神兒,才顫聲道:“我說,我都說!兩位小姐出嫁當天,姨娘吩咐我在大小姐的茶裡下了成歡藥,還讓齊嬤嬤買通了一個殺豬的要非禮她……”
說著,徐嬤嬤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藥包:“這是冇用完的成歡藥,我都留著呢!”
“騎雲。”
景夜寒揚了揚下巴,騎雲立刻走過去,接過了那包藥。
“你胡說!你一定也被他們買通了!說,她到底給了你多少銀子?”
林如意漲紅著臉,聲音尖利地哭道:“老爺,妾身活不下去了!這些賤婢一個兩個都被人買通了,竟然來誣陷我!”
鳳如淵緊緊地捏著手指,一言不發。
他不聾不瞎,更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隻是, 若是承認,對鳳府就大為不利了。
“姨娘,奴婢伺候您多年,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情,您的秘密奴婢從未泄露過半個字,怎麼可能被人買通……”
神誌不清的齊嬤嬤也很是傷心,迷糊著擦起了眼淚。
徐嬤嬤也舉起手,惶惶地發誓道:“林姨孃的秘密奴婢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景夜寒眸中寒光乍泄:“齊嬤嬤,林姨娘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齊嬤嬤喃喃地道:“姨娘冇進門的時候,曾經給薑夫人寫過一封信,信上抹了毒藥,想要害得薑夫人一屍兩命!”
“賤婢!胡說!”
林如意大步衝了過去,臉色猙獰地掐住了齊嬤嬤的脖子:“我讓你胡說,我讓你陷害我!”
徐嬤嬤見狀大驚,臉色悲愴地道:“姨娘,齊嬤嬤跟了您多年,她說的都是實話,您可不能過河拆橋,不念舊情啊!”
林如意險些暈厥過去,憤恨地看著兩人,眼中滿是狠毒。
鳳輕顏心中大驚,六神無主地抓住了景墨梵的手。
她驚慌的眼神停留在鳳傾身上,心跳如鼓。
她早就發現今天事情不對了,兩位嬤嬤跟了林如意多年,怎麼會突然反水?這其中定有蹊蹺!
“今天之事牽扯過大,不能武斷,騎雲,把林如意三人送往京兆府,讓京兆府好好清查。”
景夜寒臉色陰沉,即刻下了命令。
鳳輕顏抓住了景墨梵的手,求助道:“王爺,您不能讓他們送姨娘去京兆府,姨娘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大衍國京兆府十分特殊,獨立於朝堂之外,隻對大衍皇帝負責,無論罪犯有多大官職,他們都能過問!
且,他們手段特殊,總能問出很多訊息,這些罪行林姨娘都做過,如果進去了,必死無疑!
景墨梵受了鳳輕顏的暗示,擰眉冷冷地道:“四弟,林姨娘好歹也是我的嶽母,你這樣行事,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
景夜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景墨梵道:“不說當年薑夫人之事如何,林如意設計陷害傾兒之事已是證據確鑿,三哥這麼護著林如意,難道是想同被京兆府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