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進來伺候,看見這一幕笑著道:“這麼多年了,爹和孃的感情還是這麼好。”
“你這孩子。”
薑老夫人嗔怪地看了看秋氏,拉著她的手道:“這些年老身一直跟你說不用親自伺候我們,你非不肯聽。”
“娘,勝哥不在家中,兒媳自然要替他好好孝敬爹爹和您。”
秋氏溫柔地笑著道:“我來伺候娘梳頭。”
將軍府裡一片安靜祥和,可金鑾殿上,氛圍卻有些緊張。
景啟明高高地坐在龍椅上,一雙虎眸威嚴地掃過下麵的大臣,視線最後落在溫正齊和溫雄的身上。
溫正齊一身儒袍,恭恭敬敬地跪在大殿中央,身邊跪著溫雄。
“皇上,溫婉膽大包天,竟然受人矇蔽,做出了傷害皇上龍體的事情,還請皇上不要顧及溫家,重重地處罰她!”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溫正齊要替皇後求情的時候,溫正齊突然悲痛地開了口:“皇上,都是草民教子無方,請皇上降罪!”
說完,溫正齊匍匐在地上,額頭貼地,瘦削蒼老的身影看起來格外悲涼。
溫雄跪在他的身邊,心中忐忑極了。
父親隻說不為溫婉求情,可他萬萬冇想到,他竟還敢請皇上降罪!
不僅溫雄,大殿上所有人都震驚了。
溫家一派的官員見了溫正齊, 臉色都有些複雜。
他們效忠皇後就是因為溫家對他們有恩,溫正齊可算是他們的授業恩師和伯樂,今日溫正齊親自來了,他們內心愧疚極了。
有人跪下道:“皇上,溫老年事已高,長途跋涉來了京城,隻為對皇上的一片忠心,皇上可千萬不要因為溫氏的事情降罪於溫老啊!”
“還請皇上寬恕!”
一人跪下求情,其餘的溫氏一派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紛紛跪下道。
一時之間,文官這邊,幾乎全都跪下了。
景啟明臉色難看極了,他捏緊了手指深吸了口氣,笑著道:“溫老夫子快起來吧,朕又不是昏君,知道那是溫氏個人行為,怎麼會牽連老夫子和溫家?”
景夜寒站在大殿下,俊臉冷峻極了。
溫正齊表麵上是來請罪的,可實際上,卻是來示威的,當真是老謀深算。
即便景墨梵速來反應遲鈍,可看到下麵跪著的烏泱泱的文官,也忍不住有些驚悚。
他竟不知,朝中這麼多的大臣都和溫家有聯絡!
“皇上是明君,是聖君,可老夫卻有罪!”
溫正齊在大殿上痛哭流涕:“是老夫冇有教育好那逆女,皇上想怎麼處罰悉聽尊便!”
“罷了,朕已經廢了她,把她打入冷宮了,溫老夫子也不必如此愧疚,若是傷了身體,豈不是朕的罪過?”
景啟明的聲音之中滿是威壓,溫正齊是個聰明人,也聽出了其中之意,這才擦著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景淩峰激動地看著溫正齊,心中大定。
外祖父如此有手段,必然能解他們當下的困境!
景肅風臉色難看,唇角緊緊地抿著。
下朝之後,溫正齊被請去了禦書房,肅王淩王則在宮門口等他。
溫雄欣慰地看著二人,笑著道:“多年不見,兩位王爺都長得這麼大了。”
景淩峰恭敬地行了個晚輩禮:“見過舅舅,舅舅,敢問外祖父不是來為母後求情的嗎?怎麼放纔在金鑾殿上,反倒請父皇降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