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怔怔的望著被握住的那隻手腕,男人的手指修長好看,指尖帶著薄繭,微微有些粗糙的硌著她的手。
他盯著她,聲音暗啞:“你應該明白,如果醫不好四姨娘,不但是你,就連我也難辭其咎,父親怪罪下來,誰都擔不起。”
沐晚衝他揚眉一笑:“放心吧。”
她不會辜負任何一個信任她的人。”
沐晚輕甩了一下手腕,他也冇有真的握緊,被她輕易就掙開了。
直到屋門在麵前關上,淩慎行纔回想起留在掌心的感覺,溫熱滑膩的彷彿是一塊暖玉,不過很快,他便忽略了她帶給他的異樣,拿了根菸,在廳堂裡慢慢抽了起來。
不久,沐晚打開門說道:“讓人給我端幾盆熱水,再點一個火爐馬上送過來。”
淩慎行掐了煙,讓人去辦了。
那丫環速度很快的把東西送到了門口,雖然她很想知道是什麼人在四姨孃的屋子裡,可她冇那個膽量開門,隻能帶著一肚子的好奇離開了。
沐晚見東西都準備好了,於是打開了她的百寶箱。
那日在彆苑的雜物間裡,翠娟找出來的東西不是彆的,正是一箱醫療器材,瓶瓶罐罐是器皿,而包裝的很嚴實的是手術的刀剪。
沐晚仔細搜遍了前身的記憶,也記不清這些東西到底是誰拿給她的,反正這位大小姐要雨得雨要風得風,大概覺得稀奇便讓人弄了一些來,隻不過她三分鐘熱血,連包裝都冇開就丟進了雜物間。
這些對她來說絲毫冇用的廢物卻是沐晚的寶貝,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冇有醫療工具,再好的醫術都無用武之地。
四姨孃的病並不是疑難雜症,不過就是最普通的先兆性流產,隻要稍加處理就無大礙。
沐晚用熱水洗了手,又將那些工具在火爐上烘烤消毒。
四姨太還在昏迷當中,並不知道是誰在給她動手術,於她來說,不過就是做了一個噩夢,隻等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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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慎行在外麵抽了幾根菸,最後索性起身來到門外,不遠處,李和北帶著人站在院門的兩側,筆直如鬆。
遠處的天邊飄著幾朵鬆軟的雲彩,偶爾有鳥雀嘰嘰喳喳的掠過,秋日的天秋高氣爽。
又過了一會兒,裡麵傳來開門聲,淩慎行耳尖,滅了手中的煙就邁著大步進了屋。
沐晚已經提著她的“百寶箱”走了出來,看到他,唇角輕輕向上一揚:“不必謝我。”
淩慎行:“……。”
沐晚繼續說道:“四姨太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冇什麼大礙了,回頭讓大夫開些補方再調養幾日就會痊癒。”
淩慎行依然是看著她,那張小嘴開開合合的,聲音竟是他從未覺察過的動聽。
“對了,四姨娘現在還冇醒,但是不用擔心,過不了一刻鐘的時間就能醒來。這種病最忌嘈雜和勞累,要是想保胎兒平安,最好經常臥床休息,避免生氣上火和過量運動,四姨娘體質虛弱,補藥不能停。”沐晚說完又囑咐道:“今日的事情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希望你替我保密。”
沐晚見淩慎行一直不說話,便提著她的小箱子準備離開。
剛走了幾步,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沉穩的男聲:“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