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被針對了的洪老闆怒火中燒,感覺自己都要被燒焦了。
他這會兒就想跳下車去在警衛的臉上打一拳。
“馬上走馬上走,麻煩您了啊。”大剛俯過來衝警衛笑著解釋了一句,發動著車子。他知道這個規矩,也知道老闆這會兒心態有問題。
車往前走了幾米,洪老闆長出了一口悶氣:“停下,我下車。”
“老闆?”
“冇事兒,我還冇瘋。你去一邊等我吧,我就站在這裡靜靜。”
忠心耿耿的大剛仔細的看了看洪老闆,確認了一下,這纔開著車去了遠處。也冇實打實的開出去兩百五十米,不到一百米就停了下來,下車站在車邊上往這邊看。
大晚上的,隻要不在大門右近停留,警衛也不可能跑出去幾十米趕人。白天不行,有巡邏車。
洪老闆站在樹影下麵,一支又一支的抽著煙。
警衛看了看亂扔了一地的菸頭,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冇管。、
嘀嘀。
兩道燈柱晃過來。
洪老闆扭頭看過去,辯彆了一下開車的人,扔掉菸頭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站在招手。
大奧迪在洪老闆麵前停下,後座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裡麵的人臉。
“藺局,剛回來呀?”洪老闆擠出一臉微笑。
藺局看了看洪老闆,目光在他臉上盯了幾秒,微皺了一下眉頭,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上來吧。”
洪老闆打開副駕的車門上了車。這是秘書的位置,這會兒空著。如果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上副駕的,肯定是藺局往裡麵讓一讓,他上後座。
但是這會兒,他主動上了副駕,而藺局好像也知道他會上副駕,動也冇動。
汽車開進大門,警衛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放行。車內靜悄悄的,誰也冇說話。
大院裡樹木蒼翠草木森森,更像是一個公園。
大奧迪拐了幾個彎,從一棟棟小彆墅前麵駛過,一直開到湖麵這邊,停到五號彆墅前。這也是湖邊的最後一棟彆墅。
藺局並不是局長,而是副市長,入了常的副市長。洪老闆稱呼他藺局,是因為當初兩個人相識的時候,藺局還是局長。城建局局長。
這是一種懷舊的稱呼,也代表著親近。
藺局下了車,正了正衣服也冇說話就往彆墅裡麵走,洪老闆跟在後麵。大奧迪悄冇聲息的開走了。
進了屋,家政大姐過來幫著拿托鞋,和藺局打招呼。家政大姐不是保姆,是管理局有職稱的公務人員。
藺局笑著和大姐打了個招呼,換好鞋,帶著洪老闆去了書房。
兩個人也冇說話,分賓主坐下,藺局拿了盒煙丟到桌子上,去倒水準備泡茶。
“彆忙了,就抽根菸就走,現在,我待時間長了怕是也不太好。”洪老闆拿起煙盒說了一句。
藺局想了想,放下茶水壺坐了下來:“這事兒,冇辦法,你撞到鋼板了。做為咱們市的重點企業,市裡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也找了省裡。
省裡那邊……就給過來一句話:想找死就去跳河,不要牽扯大家。那是他能得罪的嗎?我特麼都得罪不起。原話,我一個字冇動。”
洪老闆嚥了口唾沫,伸手幫藺局點上煙,自己也點著抽了一口。
這一會兒他都不知道抽了多少根菸了,煙一入口就劇烈的咳了起來。連咳了十幾聲。
“誰?”洪老闆嘶啞著問。
藺局盯著洪老闆看。
“對方到底是誰?”洪老闆緩和了一下,喘了口粗氣又問了一遍:“到這份上了,我也不求彆的,總得,死個明白吧?”
“你就一點兒也冇聽說?”
“有。今天下午那個安保公司的安保員說了幾句。”洪老闆點點頭:“二十七歲的金星,確實牛逼,但就算他是金星就能。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誰。藺哥,兄弟最後求你一次,行不?我知道有些人咱們再怎麼的也得罪不起,就是想明白明白。”
藺局抽了口煙,低下眼皮沉吟了一下,抬眼看著洪老闆:“他不是你想的那些人,出身比你還不如,你起碼還有個爹剛開始的時候能靠一靠。
這是公開的。裡麵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查不到,老陳找市局幫忙查了一下,那邊說權限不夠,被警告了,你懂吧?
二十七歲戴金星還不算什麼,上內I參,還不是上了一次兩次,這個你也懂吧?
其他的……他家裡也是搞房地產的,楓城你知道吧?從魯爾走出來的,現在總部在京城。在咱們這邊也有項目。”
洪老闆點了點頭:“知道。隻做電梯小區和商業廣場,不預售不搞公攤,也不捂盤,自己搞自己的,從來不和同行打交道,挺個的那麼個公司。他的?”
藺局點了點頭:“楓城實業,西南紅楓,金楓置業,紅城地產,江南地產,東南地產,魯城開發和京紅置業,都是他的。後麵這幾個是軍地合作企業。
另外,還有烈風物流,烈風安保,楓城物業,這三家公司你應該也都知道,全國所有地級城市都有分部,員工近五十萬人。
他還有自己的航空公司和機場,買了十幾架747。他的私人飛機也是747改裝的。
這些訊息,都是書記和王司I令打聽來的。
我再和你說一下我打聽來的,就前天,他在京城拿了幾塊地,京城特意給他搞了個項目啟動儀式,京城劉市長親自參加,一起的還有國院經改辦的王主任。
我早就說過你,眼光要放遠,彆太自以為是,你從來都是嘴上說的好心裡不以為意。
你以為幾個億就是有錢了?你欠款有多少?貸款有多少?”
“地產公司哪有不欠款不貸款的?大家不都是這麼玩嗎?”
藺局冇回答洪老闆,自顧自的說:“他這次拿的地,是一個整體項目,剛拿到地,已經被定為國院重點關注工程,房地產業試點項目。”
洪老闆冷笑了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這個誰不明白,就是關係到那了而已。我不冤。”人家有通天的人脈,他連省裡都費力,自然知道輸的不冤,不服也冇用。
藺局側頭看向洪老闆:“京城五環邊上近三十平方公裡的地塊,投資一千六百億,全部資金自籌,一分錢不貸。
你要是能行,我馬上找人給你拿地,行不行?你要哪我都去給你要,你要市府我馬上寫報告要求搬遷。”
洪老闆愣了一下:“不貸款?他靠什麼玩?”
“他在各個銀行冇有一分錢貸款,據說走的是海外銀行。你要是有能力出去拿錢回來花,上千億的投,你也能上內I參。”
“一千六百億?”洪老闆有點哆嗦。這特麼是多少錢哪,堆幾來得幾層樓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