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不是貶低誰,新技術去年全年的營業額……人家是國際化公司,用港元結算……不到兩百億,港元。
大概一百七十億人民幣的樣子。
紅空的合資公司據說八十年代末期資產就有三千萬米刀,然後資不抵債,一直是總部砸大錢續命……
這個柳老闆是個傳奇人物,當初計所給了他二十萬十個人辦公司,結果他把錢拿去投機,直接被騙個一乾二淨。
然後帶著十個人蹲在馬路邊上賣褲衩子毛刷子千層底……
後來這到成了他的豐功偉績。但是他從來不說是怎麼熬過來又把公司給辦了的,好像真是他賣褲衩子掙回來的錢似的。
後來南老帶著自己的漢化技術過來擔任總工,這公司算是活了下來,有了收入。但他從來不會說這技術是從哪來的。
後來又去搞翻新件,大量的進口國際電子垃圾,然後貼上自己的標識組裝起來銷售,然後天天喊著自主研發。
再後來又跑到紅空去投機房產和金融……無一例外都虧了,不過虧的是公家,他個人到是發了,還成了公司大股東。
如果不是計所的各種不計成本的支援,國家的各種扶持采購,新技術彆說一百七十億,怕是現在還在路邊賣褲衩子呢……也許換成了光盤。
他還哪有時間到處講演吹牛逼?把自己說的像救世英雄一樣。
他極力的反對自主研發,對已經有了明顯發展取得了可喜成果的部門視而不見,強硬蠻橫的把公司扳到買辦的道路上。
以‘國際’為榮,以‘國際’為目標,以能和世界著名公司搭上關係成為經銷買辦津津自喜,放言競爭冇有必要,屈從纔是未來。
他給自己開了钜額工資,揚言勞有所得,自己值這個價。
他力排眾議擠走南老丟掉研發捧出來的繼任者和他如出一轍,完美的奉行了他的拿來主義。
而他自己沉迷於投機和資本操作當中,成為國內資本的領頭羊,到處宣揚實業必亡的思想理念,大力鼓吹虛假行業掙快錢是明日之光。
就是這麼一個人,卻被吹捧為教父。也不知道是誰的爸爸。
國內的資本套路就是從他這裡開始變成商業行為的。這是一個為了賺錢什麼事都能乾的人。
就這麼一個張彥明打心眼裡就冇看得起的人,讓助理給孫紅葉打過來一個電話,通知她明天去覲見,去接受他的接見。
這個人真特麼的牛逼。
其實嚴格說起來,這會兒新技術公司除了是一家歐米二手電腦貼牌經銷商,電子垃圾進口商,二手電子元件地下批發商以外,還是一家房地產公司。
他們的錢冇有一樣是從科技方麵賺回來的。
南老在職的時候組建起來的部門,搞的那些項目幾乎已經全部被清空了,產品全部換成了洋貼牌,實際的倒賣。
這也是為什麼幾十年以後,南老還是鬱氣難消的原因。他耽誤了整整近三十年的大好時光,本來我們可以跨上幾個台階的。
不過,這種事情在**十年代算是普通事件,不隻是他們,還有喜都汽車和申城汽車,和他一模一樣,簡直是翻版。
他們都把責任和目標丟到了腦後,心甘情願的做買辦,給外國爸爸創造價值,同時豐厚自己的錢包。還感覺自己是英雄。
整整三十年。這些手握重大資源的國家級企業家……其實他們的套路都幾乎一模一樣,就是反覆的賣情懷,憶苦思甜,就是不辦正事兒。
“我這不是問你嘛,怎麼處理?”
“你還打算去啊?”
“我還真是這麼想的,人家好歹也是國內知名的大企業家,國家的,年紀也大了,這點麵子還是要給吧?”
“我……我特麼。去個屁去,他想見你的話有冇有資格?我真是服了。真要去啊?”
孫紅葉對張彥明的反應心知肚明,就知道他後麵會問這一句。前麵的就當冇聽到。
“啊,去唄,去見識見識。他比我爸還大呢,也不吃虧。我主要是想聽聽他想和我說什麼……你為什麼對他反應這麼大呀?”
孫紅葉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張彥明對一個人反應這麼大。
她可冇有原始記憶,知道的瞭解的就是報紙新聞資料上那些。在那上麵柳老闆可是個光輝偉正的開創型人物,相當有逼格。
在她想來這麼個老企業家是可敬的,就算不太禮貌其實也冇什麼。人家年紀大嘛。
但冇想到張彥明反應會這麼大,連一順嘴的臟話都冒出來了。
“那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是歐米強大不可違抗信唸的堅定執行者,投機家,鼓吹資本纔是發展的未來。感覺他冇什麼好事兒。”
“……感覺你說的好重啊。算了,見一見又不損失什麼,我都答應了。”
“都冇和我商量你就答應。”
“我什麼事都和你商量一下?我還做不做事?鬼扯。本來是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的。”
“要。”張彥明搶答:“這個必須要。我去看看他到底要畫什麼符,以免你上當受騙。”
“切。懶得理你。掛了。”
“哎哎,什麼時候啊?”
“通知我是明天上午,九點到九點半。”
張彥明看了看時間:“那還明天乾什麼?趕早不如趕巧,那就現在唄?反正也要去見見南老。”
“現在呀?你事兒辦完了?那你回來接我。”
“那你出來吧,到門口來。”
“……你在哪兒?你不是去……你回來啦?”
“今天就是在旁邊兒,公園這邊。於伯這裡,我現在就在馬路邊上,離家不到四百米。”
“哦。那行吧,我拿點東西,馬上出來。”
張彥明邊打電話邊上了車,汽車緩緩啟動,繞過花壇從大院裡開了出來。
上了主路左轉三百來米就到了自家門口。
這邊是四總部大院,不過平時都是到軍部那邊,這裡到是很少來,要不然對張彥明來說還真是好訊息。近嘛。
張彥明也冇下車,就坐在車裡等了一會兒,孫紅葉拎著個皮包快步走了出來,看到張彥明的車笑著走過來。
張彥明幫她打開車門。
“今天怎麼這麼近?”孫紅葉去張彥明臉上親了一下。
“海司的事兒,給了我一塊這個。”張彥明顯擺了一下胸前的獎章。
“怎麼又扯到海司去了?你現在到底屬於哪頭的?”
“……我是大家的。”司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開車。偷聽個屁啊你。”
“去哪啊?”司機扭頭委屈的看著這公母倆。往哪開?飛呀?
“哦哦。”孫紅葉從包裡拿出筆記本翻了翻:“到這到這,中官村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