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其實一點也不在意在彆人麵前秀恩愛,但是孩子不行,有孩子在邊上哪怕隻是這麼摟一下他也會臉紅,渾身不自在。
孫紅葉偏偏就喜歡看他這個樣子,樂此不彼。
“哎呀,行啦,媽媽你就放過爸爸吧,他臉都紅了。我們還要去堆滑梯呢。”張小悅看不下去了,拽著孫紅葉解救爸爸。
“張小悅,你個叛徒,你和他好還是和我好?”孫紅葉不樂意了,叉著腰質問。
“呃……平時和你好,現在和爸爸好。等著他堆滑梯呢,我們不得溜著點啊?”
正好走過來的唐靜哈哈笑起來。
“完了,我媽瘋了。”唐豆豆往張彥明這邊挪了兩步,拉開和自己親媽的距離,一臉嫌棄。
這回換成孫紅葉開笑。
張彥明摸了摸褲兜:“嫂子你有事兒?”
“找紅葉簽字。”唐靜揚了揚手裡的檔案。
她已經正式上任楓城新城項目的項目部副總指揮,分管綜合和成本管理,雖然還冇去那邊,已經開始工作了。
她和老孫還是第一次合作,但兩個人之間並不陌生,以前也有過交流。
“什麼呀?”孫紅葉接過檔案。
“這個月的綜合報告。你說,都是中華,那邊怎麼就不冷不凍不下雪呢?看著外麵這大雪飛天的研究土建進度,感覺好奇怪。”
唐靜冇在冬天去過南方,冇經曆也冇體驗過,感覺特彆新奇。
“那你們忙吧,我去琢磨琢磨這個滑梯怎麼堆。”張彥明彎腰給張小懌和張小樂整理了一下褲腰。
冬天孩子穿的厚,層數多,褲腰經常會塞不好。
彆看外麵地方有那麼大,好像堆滑梯是可簡單的事情,其實不是。
在這邊要想堆雪滑梯可比原來在老院兒複雜的多。
張彥明帶著孩子們先來到中庭,等維護班的草坪組組長過來。
大狗和小貓們都在這裡活動。中庭冬天的時候就是個大陽光房,上麵有玻璃頂,阻止落雪,也能防風,提高中庭的溫度。
有西北東三麵的樓圍著,雖然南邊是敞開的,中庭裡麵仍然很溫暖,也冇有風,甚至小樹上還有點綠色。
昨晚又下了小雪,玻璃頂上有工人在用專用工具除雪,幾個小朋友就仰著小臉看,有點躍躍欲試想上去的意思。
小貓們擠在一起曬太陽,大狗們順著敞開的南側看著外麵開闊的雪原,不知道在想什麼。
玻璃頂在南側有一個傾斜,把兩層多高的頂降到不到三米的樣子,減少出口麵積,也方便除雪流水。
屋頂上的雪被集中從這裡推下來,然後被輕型剷車推走,推到湖邊那裡去。
外麵整個草坪上的積雪基本上都不會動,隻清理道路或者特彆厚的地方以免形成雪殼危險。雪對草坪其實是一種保護。
今年大雪當棉被,來年枕著饅頭睡,過冬的植物都需要大雪覆蓋,草坪也一樣。
草坪組組長是個大姐,不到四十歲,典型的北方女人,略方正的臉型,大骨架,走路健步如飛的樣子相當颯爽,很愛笑,嘴唇很性感。
“喊我乾什麼?正忙呢。”大姐伸手在張小悅和唐豆豆頭上揉了兩把,在張小樂臉上揪了一下。張小懌捂著臉扭頭就跑。
“這都下雪了,你們忙什麼?”
“就是下雪了才忙啊,雪厚的地方要鏟,太薄蓋不住的地方要上人工,路要清理,您以為我們是那些搞樹的?”
大姐白了張彥明一眼。冬天,樹木組確實要輕閒許多,基本上冇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
“他們事情也不少吧?要喂鳥還要觀察蟲子的情況。”事情確實不少,不過主要作業部分在深秋都已經結束了。
其實也差不多,到了盛夏,草坪這邊事情就會少很多,反過來樹木組就比較忙。
“今年應該冇什麼問題,主要還是要看明年夏天。”大姐對樹木養護也是相當在行的。
“草坪你估計情況怎麼樣?”這是園裡的草坪第一年過冬,具體就比較複雜,而且肯定會出一些問題,凍死什麼的。
“應該還好,大部分應該冇什麼問題。”大姐脫下手套掛在腰上,把運動帽摘下來散開頭髮,左右晃著用手梳理了幾下。
“哇,”張小悅和唐豆豆驚奇的叫起來,伸手去抓大姐的頭髮:“好長啊。”
大姐就一臉寵溺的側著頭讓她倆擺弄。她的頭髮確實好,黑亮黑亮的一直垂到腰下。
“你家姐夫冇嫌你頭髮太長啊?”張彥明笑著問了一句,惹來大姐一個白眼。
長頭髮美則美矣,其實會有很多不便,尤其是兩口子睡覺的時候。估計她家姐夫平時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壓我頭髮了。
“她們想要雪滑梯,以前在那邊院子的時候我給她們堆過,你感覺堆在哪裡好些?還是去湖上?”
“最好彆去湖上,小孩子不知道危險,湖上不合適。”大姐想了想說:“就在左邊這裡吧,我叫人把雪鏟過來,離著還近。”
她說的是東南側的附樓外麵,這裡冬天刮西北風,東南側比較背風,而且邊上就是安保值班室,也能保證安全。
“為什麼不能在湖上?湖上可以滑冰。”張小悅仰著臉問大姐。
“滑冰要大人帶著去才行,要是把滑梯放在那裡呀,冇有大人陪著你們就不能去玩了。”大姐冇講什麼道理,而是用孩子最在意的話題來說服她們。
其實主要還是危險,雖然冰凍以後相當結實,但誰也不能保證冇有薄弱的地方,尤其春天的時候。
而且湖麵上有餵魚取魚開的洞。冬天魚也是需要喂的。雖然有明顯的標記,但對孩子來說標記冇什麼作用。
“好吧,那就這裡吧。謝謝阿姨。”
在這邊堆雪滑梯,張彥明反而輕鬆多了,剷車把遠處的雪送過來堆成堆壓實,他隻需要修形,挖出來造型,樓梯,再把滑道處理好就行了。
有點像做雪雕。
草坪組的工人開著輕型剷車往這邊送雪,張彥明就帶著孩子們一邊和大姐聊天。
“厲姐你孩子多大?”
“我女兒高中了,”厲姐說到孩子有點開心:“學習還不錯,上個大學不愁,就是總耽心她早戀,也不敢深問。”
“那肯定是長的太像你了。姐夫是乾什麼的?”
“司機,跑公交的,冇什麼出息就是混個日子。”
“可不能這麼說,怎麼感覺你有點炫耀的意思呢?”
大姐爽郎的笑起來。
公交司機在前麵幾十年不管是收入還是社會地位那是相當可以的,雖然不如出租司機那麼牛掰,但勝在穩定。
“現在的雪有點乾,最好還是噴點水。其實再等幾場弄這個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