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冉衣處於昏迷狀態,出入令認主後入不得神識,便自發進入她的手鐲之中。
蘇莫離冷冷掃了鐲子一眼,這鐲子品階不低,是一隻半成品仙器。內裡有一空間,被淼淼仙尊下了隱藏屬性的禁製,變成一隻普通的儲物器。
而這令牌,居然能自己進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把它揪出來的衝動。
眼下,他已顧不上這些,冉衣的氣息在漸漸減弱。若再拖下去,恐怕真有可能熬不過去。
他走之前為兩人換上仙衣,神識一動便知這仙衣的確是絕世瑰寶。
白羽飛鳳袍,潔白的絲滑布料中一隻展翅飛翔的白鳳暗繡其中。這居然是用白鳳的翎羽織就的,水火不侵,遮蔽百毒,隱藏氣息。且有回彈攻擊之效!
蘇莫離微微一愣,拿出神隱寶鏡對穿白羽衣著冉衣照了照,果然感覺不到神息了。
這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隱蔽草的效果一般,之前他還有些失望的。可有了這白羽衣,兩人以後便會安全許多。
出入令認主後,他就得到了離開的法咒,隻在心中默唸一遍,便被一陣巨力扯出了秘境空間落入深海之中。蘇莫離早有準備,一出來,就給兩人打上防禦罩。抱著冉衣一刻不停地升上海麵,駕馭飛劍迅速離開東洋。
冉衣的麵色越發差了,蘇莫離隻能在最近的修真城裡降落。
這座修真城很偏僻,物資也比較貧瘠,他神識一掃,很快找到了城裡唯一一間丹鋪。丹鋪的名字叫《春草堂》,不止做丹藥生意,也賣些平民用的膏藥。蘇莫離抱著冉衣進去的時候,店裡最後一個客人剛剛拿著藥離開。
丹鋪裡的老闆娘打量了一眼冉衣的傷勢,眉頭一皺忽然很是不滿地嗬斥蘇莫離。
“這是被月光花的毒液傷著了,好在傷的不重,不然,這好端端的丫頭就要毀容了。你這當爹的,是怎麼照顧女兒!你老婆呢?”
蘇莫離:……
丹鋪老闆娘見他不說話,就自顧自的唸叨。
“我這裡剛好還剩一瓶春陽玉清露,恰能治她的傷,一百下品靈石,價格公道,謝絕還價!”
“啪!”
一顆閃亮亮的極品靈石被丟在櫃檯上,老闆娘見後臉一抽,乾巴巴地說道:“不好意思,店小,找不開!”
蘇莫離翻了翻自己的所有資產,發現竟找不到一粒其它靈石。這纔想起,所有的低階靈石,他早早就丟進冉衣的儲物手鐲裡。不過這丫頭應該還未發現,他怕她冇有修為年紀又小,就下了一個小禁製,她不到築基期是不會顯現的。
歎了口氣,蘇莫離收回極品靈石,麵色微紅地對老闆娘道:“低階的,我徒兒身上有,你先給她療傷,她好了再給你靈石吧!”
老闆娘聽到他的話後,臉沉了沉,望向冉衣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同情。
“哎!你這做師父的真是誤人子弟,這丫頭看著才三歲吧!她有儲物法器,那就說明是修煉了。這麼小的丫頭修煉的後果你知道麼?會長不大的啊,以後嫁不了人可怎麼辦呀!難不成你這做師傅的娶了她……”
蘇莫離麵色微沉:“有何不可?”
老闆娘嘴角一抽:“那是禁斷之戀,會被天下人恥笑的……這丫頭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要不要臉啦!”
蘇莫離:……真有這麼嚴重嗎?
眼看著老闆娘還要繼續說下去,他果斷不想聽了!
“啪!”
那顆極品靈石再次丟在了櫃檯上,然後,他搶過老闆娘手裡的春陽玉清露,轉身就走。
“不用找了!彆讓我再遇見你!”
老闆娘:……
她一頭冷汗地看著櫃檯上的極品靈石,這怕是她一個練氣小修士開一輩子店也掙不著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果斷開心不起來啊!
修真界的修士個個視靈石如命,她忍不住想,若下次在遇見這人,她還有命麼?
於是,她飛快收起那顆極品靈石,一溜煙地衝出店門,想把靈石還給剛剛那位長的天仙般的男人。但,街上哪裡還他的人影!
她這冒冒失失的樣子,卻全落在丹鋪門前一名白衣女修的眼裡。那女修神色一動,不著痕跡地朝著蘇莫離離開的方向慢慢行去。
蘇莫離買到藥後,冇敢瞎逛。
離開小城在一座無人山中,開辟出一處臨時洞府,稍微佈置一番,這才安頓了下去。
洞府裡的石床上,被撲上一層厚實的野獸皮毛。
床邊,蘇莫離把冉衣的衣服脫下,小心翼翼地給她清理傷口。
由於時間過去較久,冉衣現在已經全身化濃,蘇莫離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悔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一邊心疼後悔著,一邊用戒指裡儲存著的靈泉給她清洗,然後細細抹上春陽玉清露。這藥他試用過的,確實很好用。他傷勢較輕,隻擦上一滴,就將毒素排出,皮膚也漸漸長好了。
其實,夜光花本就是低階毒草,大部分修士都認識。
而蘇莫離的修煉之途一向順利,他根本冇看過低階靈草譜,是以,纔會把自己和冉衣給坑了。
給冉衣全身都塗滿藥後,蘇莫離終於緩了口氣,正打算休息一會兒。卻見冉衣的眉頭微動,眼瞼抖了抖,似要醒了。
他嘴角微勾,心裡升起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來。
但就在這時,一枚黑色的令牌從冉衣鐲子裡衝出來,飛快地射向冉衣的眉心。
蘇莫離眉頭一皺,直覺不能讓它進去。
“不準!”伸手就抓住了那枚令牌,強製將它拉住。
可是,那令牌居然力大無比,他費儘全身氣力也纔將將穩住。
這時,冉衣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蘇莫離,神色茫然,似乎仍未清醒。
“師父,我知你深愛月初,但……”
“噗!”
蘇莫離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被她氣的……
這丫頭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他忽然感覺到好無力……
而他抓在手裡的令牌,卻忽然增大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