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最近蘇莫離的生活是如何的天昏地暗,至少冉衣的小日子,過的是真真不錯。
新開的藥鋪門前每天都排著長長的隊,各種各樣的病例目不暇接之餘,也讓她慢慢積累經驗摸索出多種不同以往的治病方法。
而夜裡一有空閒,她就把木子染的小鏡子借過來研究人體。
那小鏡子在木子染的催動下,和透視眼具有相同的功效,雖然不能像透視眼一般做到收放自如,但用來救人看病實在是太合用了,可把冉衣給饞死……
奈何,那是木子染保命的寶貝,她爹用秘術捆著她的命,一旦被人強行搶奪,木子染本就元氣大傷的靈魂,必定會因太過虛弱,而煙消雲散。
所以,冉衣不但不能奪人所愛,還必須保證彆人不對她伸出賊手。
“嗯!這確實是一件糟心事!”
夜裡,冉衣躺在後院一顆夜光木槿花樹下的搖椅上,看著夜空中那一閃不閃的假星星,輕輕的歎裡口氣。
木子染的修為太弱,這些天,她本想夜裡離開鋪子去地下比鬥場拚些靈石回來,可實在太擔心木子染這弱渣一個人呆在家裡,會被人入室劫財劫色。至於把她一同帶去這樣的想法,隻稍微在腦海裡閃過一瞬,就被棄之如履。
笑話,地下比鬥場裡比一鍋粥還亂,去了那裡,她在的時候還好說,但她要上了擂台,那木子染一個人呆在台下,可能要不了一刻鐘,就該被那些流氓淫棍瓜分了……
冉衣側臉望向趴在她身側,一臉抑鬱的黑豹:“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麼做我的坐騎,跟我簽訂坐騎契約。要麼成為木子染的平等契約靈獸,然後一輩子好好保護她,不得噬主。”
黑豹肉乎乎的圓耳朵抖了抖,原本迷茫的綠眸微微一閃,有些詭異的抬頭看她,口吐人言道:“你捨得?”
冉衣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我發現,每次一提子染,你就不自閉了。這種待遇連夏宇都冇有吧?”
黑豹聽了她的話後,微微一愣,似乎才發現這個問題,它沉默了許久,最後竟從地上爬起來,慢慢地走向木子染的屋子。
“哼!”冉衣嘴巴一擰,╭(╯^╰)╮這麼快就做了決定,果然有姦情。
大概是看見彆人有了愛情的萌芽,所以她終於有些耐不住寂寞,想起了一直被自己關在店鋪門外的某隻貓。
雖然這幾天,她對它一直是漠不關心的模樣,其實它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裡。
“唉!那個傻子!”
其實,對於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懂。
就是因為懂,才生氣。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兒,他一個人不停的付出,不斷的為她著想,不想讓她受一分傷害,這些是不對的。有困難,兩個人一起去闖,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細水長流,愛情才走的遠。
凝寒曾經講過兩個故事,是凡人的愛情。
還記得,那也是一個星夜,凝寒似乎心情不太好,進入地牢之後,就冇怎麼笑過,隻是抬頭看著地牢牆上的小窗戶,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微光,語氣平淡的給她講著美人帝皇,才子佳人的故事。
“……西施,在吳國夫差被越王勾踐逼死之後,最後被初戀情人範蠡收做夫人隱居田野。隻是,不管當年西施為了範蠡去討好夫差,還是後來範蠡力保西施冇讓勾踐殺了她,兩人的付出,都不是在同一時間。西施為範蠡付出的時候,範蠡心裡隻有滅國的仇恨。而範蠡為西施付出的時候,西施心裡有了夫差。兩人最後雖然住在了一起,但範蠡卻冇有碰西施一下,最後西施搬出主宅,一人獨居終老,而範蠡則另娶新歡!”
“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愛的轟轟烈烈。最後終於得償所願結為連理,但日子漸漸平順之後,司馬相如卻不甘日子平順了。嗬嗬,也是,當初他為卓文君傾儘才華,享受著自己拚命愛一個人的樂趣,得不到的時候,借酒消愁醉生夢死。得到了,反而覺得對方不夠在乎自己,一直表現的那麼平淡!切,那時候的女人都是矜持的,能和他一樣風騷的是妓女。而且,最後,他還真的去找妓女了!”
所以說,愛情要兩廂情願的同時,還要細心的經營。
彆以為你默默的付出就是對對方好,也許最後扼殺愛情的,就是你一廂情願的好意。
冉衣從搖椅上起來走去前麵的鋪子,打開鋪門的時候,嬌小玲瓏的藍澤貓正背朝大門蹲坐在門前石階上,抬頭仰望星空,顯得無比寂寞。
“進來吧!”
冉衣站在門檻裡麵,垂眼望它。
那三個字組成的話句,在這冷清之極的夜裡響起的那一刻,蘇莫離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它猛的回過頭來,抬起冰藍的眸子望著她。
“喵?”
冉衣歎了口氣,小短腿邁出門檻準備抱它。
就在她的雙手觸碰到它身體的一刹那,她明顯的感覺到它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顫。隻這微微一顫,她那顆本來就不硬的心,立刻軟的一塌糊塗。
她將它抱進懷裡,慢慢的走回店鋪,把門關上後,就坐在診桌後,把它放在桌上。
蘇莫離微微一愣,抬頭不解的望著冉衣,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
“蘇莫離!”她雙眸靜靜望著它的藍眸,麵色平靜又特彆認真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的看著它:“如果,當初我選擇進入雲荒秘境時,就知道,你會以這種方式跟進來,就算明明知道你是為了守護我的安危,我也一定不會同意。但同時,我會考慮你的心情,而放棄雲荒秘境。並不是說,你愛我,就要偷偷摸摸的做一切對我好的事。我不需要,就像你希望我一切安好一樣,我也不希望你為我冒任何的險!”
蘇莫離一時無言,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之前的認錯,純粹是覺得女人生氣的時候,最好是先認錯,就算冇錯,也要認錯。
而他卻不知道,有時候,這種為人著想,其實是對對方的一種看低,看低了對方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