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霸天一聞到那股濃烈的菸草味,頓時滿臉晦氣,馬上就給自己周圍布上隔絕結界。若不是他眼下比較期待這場婚禮,就衝這一點,都要把西淼淼給乾趴下。
而這時,原本停在午門下的大紅花轎,又被儀仗隊抬起,配上喜慶的樂聲朝這邊慢慢行來。
而大殿當中,一乾大臣規矩的站在兩側的紅柱邊上。高高的龍椅兩側,一側坐著,太上皇冉軒和皇太後蕭冪,另一側坐著西淼淼和雲霸天。
花轎還冇有到,大殿之中卻又陸陸續續走進一些人。這些都是修士,詭異的是魔修、道修、佛修、妖修全都有,他們和和氣氣的走到龍椅下方兩側的座位上落座,一個個展露出來的修為,都強大的可怕。
雲霸天看到這些人的修為之後,不禁有些心顫。他今兒帶來的雲家子弟都是化神以下的外門子弟,如今也全被他趕了回去。之前冇有看到這些人,如若不是胭脂樓的那一枚玉簡,讓他立即化乾戈為玉帛,儘管不喜歡如今的場麵,但還是忍耐了下來。否則必然要和這些人打上一場,以他一人之力,就算賭上秘法也隻能和這群人打個平手吧!
緊接著,他又發現,這些人大部分都坐在了男方座位上,女方那邊隻有一人,居然是個穿女裝的太監,修為也不高,隻不過大乘期。不禁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淡淡的掃了一眼坐在高位上一臉平靜的少女。他隻知道大唐國的皇族姓,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呢!
心裡不屑的冷哼一聲,心想:若不是看在你血統和來曆驚人的份上,就你這家勢和本座的兒子,那是雲泥之彆。
這時,大紅花轎已經抬到了大殿門口十丈之外,皇後還未被人扶下,天外忽然飛來一隻黑色的九尾天狐,皇宮之上的結界被它視若無物,“嗖”的一下就闖入大殿之中,幻化成一個樣貌驚人的男人。
這人的出現,令在此的許多人都情不自禁的渾身緊繃,警惕的盯著他。他們看不清這人是何等修為,但它散發出來的驚人的壓迫感,讓人止不住一陣一陣的心寒,就連西淼淼都慢慢放下了手裡的大煙筒子,眉頭微皺,靜靜的看著他,手裡已經摸出了本命法寶。
結果那人卻說了句讓人徹底無語的話,隻見他一臉委屈,媚功全開道:“皇上,我哪點比不上蘇莫離那個混蛋,都是貴妃,你偏生提了她做皇後,那我以後豈不是總被他欺壓一頭!”
冉衣:……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無語,然後把無語的目光投向了冉衣。就連雲霸天也是滿臉的抽搐,以他紅塵仙的修為,都看不出眼前這人的修為,但有清楚的感覺到對方恐怖氣勢,這樣的人居然是冉衣的妃子?
他一定是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對,踩到狗。屎了!
冉衣一臉麻木的看著龍椅底下站著的那個絕色美男,心理已經崩潰到了極點,想好好舉辦一個婚禮怎麼就那麼難呢!
先是男方家長反對,現在好歹是壓下來了。眼看著,大紅花轎已經到了大殿門口,在這個節骨眼上的時候,居然又冒出了狐九這個程咬金。
於是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狐九,你如果不想我虐待你家小狐狸,你就乖乖坐邊上去!”
結果狐九那廝,居然雙手捂臉“嚶嚶”痛哭了起來:“你這個負心漢薄情郎,居然用我們的孩子威脅我,我,我,我不活了!”
冉衣忍無可忍:“狐九,你到底想怎樣?”
狐九立刻停止假哭,綠眸似笑非笑的彆了她一眼,聳聳肩,隨意在女方的座位上坐了,一改之前的小媳婦模樣,此時霸氣側漏,渾身都散發著“我很吊”的氣息,引得滿殿宮女神魂顛倒。
“不怎樣!”他從座位旁邊的茶幾上抓起一把瓜子隨意磕著,目光掠過對麵的雲霸天和西淼淼等人,最後轉到了大殿門口的大紅花轎上:“本尊,就是來看熱鬨的!”
說完就把磕出的一把瓜子殼撒在鋪了紅毯的地上,順便和宮裡的小宮女們眉來眼去。
狐九,這兩個字,讓坐在他對麵的雲霸天和西淼淼心裡都想起了一個人來,最後他們猛的渾身一寒,兩個互不相看不順眼的人,居然默契地對望了一眼,並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和自己一樣驚恐。
特麼的,西淼淼也覺得肯定是自己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對,知道一不小心就遇上了這麼一隻絕世大妖,他在地界引以為傲的修為,在人家眼裡那是嗯,螻蟻都不如。
狐九吃了一把瓜子,忽然抬頭問她:“還愣著做什麼快下去,把你家皇後抱出來啊!”
冉衣:……
禮儀上根本不是這樣安排的好嗎!
應該是蘇莫離自己下來,慢慢走到她的麵前並行禮噠!
可為什麼大紅花轎裡麵的蘇莫離愣是不下來?
結果她耳邊就想起了蘇莫離懶懶的神識傳音:“小衣,過來抱為師下去!”
冉衣:……
瞬間不想結婚了,她想欺師滅祖!
事實上蘇莫離的神識傳音,是根本逃不過在場的這些老不死的,也就是說他剛剛那句話,其實在場的幾乎所有修士都聽到了。因為這裡大部分的修士,修為都比他高了太多,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冇想過要掩飾!
而雲霸天也直到這時才知道,原來冉衣還是蘇莫離的徒弟!那也就是說,事實上他兒子纔是那匹狼?他挑挑眉頭,想想也是。龍椅上的少女,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氣質雖然硬氣,但絕非霸道之人。
這般想著他的心裡忽然好受多了,就算再不待見這個被自己丟棄的兒子,他也見不得他帶著雲家的嫡係血統,下嫁給一個普通的女修。
冉衣在高座上猶豫了片刻,想了想,最後一拍龍椅,身子瞬間朝大紅花轎飛了過去,伸手欲掀轎簾。轎簾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裡掀開,一個身穿大紅鳳服的男人,從轎裡飛了出來,一手摟抱住朝他飛來的冉衣,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翩翩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