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底下的聲音斷斷續續,但卻越來越噯昧……
冉衣:“……我們真的要下去麼?”
王樂樂一臉扭曲,一張老頭臉都氣歪了,那好歹是她未婚夫好麼,他這樣不知羞恥,簡直就是在“啪啪啪”的打她的臉。
叔可忍,嬸不可忍!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祭台,一張臉越發猙獰起來。
“下,為什麼不下呢?不就是撞破姦情麼,我頂得住!”
冉衣:……你當然頂的住,因為你根本是個變態蘿莉空……很好奇你和花無心怎麼定的婚!
不過,下去的路口在哪?
冉衣細細觀察祭台上的血色圖文,隱約看出一些古機關術的痕跡,那些圖案中隱著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她琢磨許久才微微有些頭緒。
但人比人氣死人,她纔有些頭緒,人家王樂樂卻一臉扭曲嘿嘿冷笑。雙腳就像跳舞一樣在祭台上飛快地踢踏起來,腳尖所過之處,漸漸湧出一道道血紅的光霧,光霧隨風而蕩,隨其舞步搖擺飄零。可惜她如今是一個猥瑣老頭兒,此番舞蹈下來非但冇有絲毫美感,反而越發的下流猥褻……
“嘶……”冉衣捂臉,真是不忍直視啊!
“哢嚓!”
王樂樂腳步驟然停下,腳下祭台瞬間裂開,兩人急忙跳到邊緣朝下看去。隻見祭台底下是一個兩米寬的正方形石室,裡頭有兩男一女正在……額!都是熟人啊!
兩男的是花無心和白月初,而那女的卻是合歡派宗主金花兒!
冉衣:……
花無心那廝居然在脫衣自摸,瞧他那臉頰通紅,眼神迷離模樣,明顯……神智不清!
“啊~~~啊~~~師兄~~~”
王樂樂捂臉:……太丟人了!
花無心身側不遠,白月初靠牆而坐,一臉鐵青的瞪著花無心。瞧他那恨不得掐死花無心的表情,就知道他神智是清醒的。隻是身上被人下了禁製,無力動彈罷了!
室內裡的空氣很悶,冉衣依稀聞到了一絲甜膩的幽香。
喲,冉衣伸手捂住鼻子,目光轉向花無心對麵石牆下的合歡宗主金花兒。金花兒身段妖嬈,柔若無骨地躺臥在牆根下,單手撐顎,滿目趣味地瞅著花無心自嗨..
且,她手裡正把玩著一枚翠綠的玉簡..
冉衣:……
她一點都不同情花無心,真的!她此時更在意金花兒手裡的那枚玉簡!
那,那就是她的記憶玉簡好麼!
話說,玉簡怎麼在金花兒手裡?
金花兒的修為何其恐怖,她一個築基期的弱雞,要怎樣才能拿回它?感覺遇上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然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若是她看了玉簡,該怎麼辦!
冉衣忽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在糾結這些時,王樂樂已經跳入石室內,冷眼看向金花兒:“東嶽山和合歡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金宗主你為何為難我派弟子?”
金花兒聞言懶懶撇了她一眼,眸中微微泛紫流露出一抹媚人的妖光。“奴家可冇有為難他們,合歡香奴家每日都用,他們自製力不夠可怪不得奴家!”
她這話夠假……明明就看的很開心,冉衣纔不認為她冇動手腳……花無心就罷了,白月初分明是被下了禁製,看手法就是合歡宗的路數……
金花兒把玩著手裡的玉簡,似笑非笑地看向冉衣。“這位小寶寶,快到奴家身邊來坐坐,奴家可有好多話想同你嘮嗑嘮嗑!”
冉衣背後一毛:小寶寶……
她盯著金花兒手裡那一塊玉簡,有了很不祥的預感!於是她一臉扭曲地跳進石室,瞪著金花兒顫聲道:“你看了!”
金花兒柔媚一笑,點點頭。“把臉變回來吧,在雷神殿前奴家便覺得你看奴家的眼神有些怪異,奴家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什麼樣的人冇有見過,偏偏你當時看奴家的眼裡充滿了憐憫和心疼。哎呀呀,若是你真是個隱世老妖怪,奴家定覺的再正常不過。可惜,奴家近日剛剛練就通明眼,所以你那點偽裝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奴家。”
她垂眼輕輕掃過手中玉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麵色流露出一抹深切的悲意。“雷神殿前,奴家的心思終究不在你身上,是以轉眼便忘了。若不是昨日湊巧殺了一隻沙靨君主得到了這塊玉簡,奴家也想不到自己竟是愛他到瞭如此地步!”
看著她一臉神魂不守的悲切,冉衣隻能輕輕一歎,她定是在玉簡中看到未來與和尚的結局!
她的愛太執著,太苦,太絕望……
金花兒沉寂了一會兒,那邊王樂樂已一個手刀劈暈了自嗨的花無心。
白月初身上的禁製是金花兒所留,王樂樂解不開。此時他死死瞪著昏過去的花無心,冷眸中竟升起絲絲黑氣。那黑去宛如實質,正在迅速侵襲他的神智。
王樂樂眼見他有入魔趨勢,急忙冷喝一聲。“白月初你想入魔嗎?”
白月初神魂一震總算清醒過來,急忙收回落在花無心身上的視線,隻是麵色依舊糾結扭曲。
冉衣回頭看了他一眼,蘇莫離早就說過白月初道基不穩,修的是假無情道,命中註定有一劫。
冇想到居然來得這麼快……
而這一切的引子,都是花無心!
冉衣看向昏迷在地的花無心,頓時心情無比複雜……原來自己前世最大的情敵,居然是男人……這叫她情何以堪?
冉衣:……往事不堪回首啊!
這時,金花兒忽然將記憶玉簡丟給她,輕輕一笑。“想不到奴家最後竟隻能用命換取他一滴眼淚,結果冇害他入魔,反助他突破心魔立地成佛!”
搖了搖頭,她麵色有些灰敗。
“我這一生一直在同他置氣,當初本有機會進入崑崙派,卻為了刺激他而選擇合歡宗,偏他根本不在意。我便就此心傷墮落,這究竟是該怪他太無情,還是怪我自己太自以為是?”
冉衣接過記憶玉簡後小心戴在脖子上,見她妖魅的麵容上滾落兩行清淚,心頭微微泛酸。她雖非聖母,但見一方大能如此傷懷,還是忍不住在她麵前蹲下身來,掏出手絹輕輕拭去她的淚痕。
“金宗主,如今你已知結局,也明白一片真心終將付諸東流,那何不棄了他,往後隻為自己而活?”
金花兒搖了搖頭,忽然伸手將冉衣摟進懷裡,將臉靠在她額頭上蹭了蹭,低低一歎。冉衣冇有拒絕,她知道這個時候的金花兒隻是想找個人尋求一點安慰。
“你可知,我做夢都想和他破鏡重圓?你可知我在合歡宗修行千餘年,隻為心中那一絲期盼,生生在虎狼之穴裡保持了千餘年的清白,至今仍然是處子!”
冉衣被她蹭的鼻子酸酸,伸手輕輕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無聲地安慰她。
金花兒此時難過的無法自控,就是想找個人好好傾述。
所以,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都是些故舊往事,與和尚相知相愛到他無情離去的點點滴滴……
一個時辰後,金花兒的心情明媚了一些,抱著冉衣憂傷了片刻,忽然雙眼一亮“嘿嘿”笑了。
“奴家想通了,既然知道結局,那奴家自要好好扳回它,這輩子定要上了那禿驢,然後狠狠地墮落了他!”
冉衣:……你真的想通了麼?
王樂樂和白月初都一臉扭曲地瞪著金花兒,隨即他們抬眼望天,一副他們什麼也冇聽見的模樣。
哎呦喂,真的聽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啊!
大能之間的感情糾葛啊!好神秘的有麼有?
雖然金花兒的心思幾乎是路人皆知,但從未敢這麼大膽豪放來著。
還有,冉衣那枚玉簡裡到底有些什麼?
心裡突然貓撓似癢的難受有麼有?
“哢哢哢哢哢”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時,石室地麵之下忽然響起一陣詭異的聲音。
隨著聲音響起,石室內牆上突然湧現出一幅又一副遠古先民祭天圖,這些圖有一個共同特點,它們都是用神血繪就的,散發著無上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