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和娃娃的臉一樣,說變就變。前一刻,豔陽高照,後一秒,傾盆大雨。
她走在路上,也不去避雨,任由雨水傾倒在她的身上,隻一下,整個人就如同水裡泡過一樣。
路經的有的好心人提出送她,或是叫她避避雨,她都充耳不聞,一個人冇了靈魂似的遊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纔回到了家。強支撐著回到家,身子一歪,便倒下了,後麵具體發生了什麼她都一無所有。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一睜眼就被射進房間的陽光刺了眼,抬手擋了擋,等徹底適應了亮度,才放下。
“醒了?有冇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翁嗡嗡——
她的大腦嗡嗡直響,這個聲音,方紀寒。
不敢相信聽到的,她又唰的閉了眼。
她是還在睡夢中嗎?為什麼會聽到他的聲音,他此刻應該是恨自己纔對,畢竟自己將他真正喜歡的女孩的手毀了,哦不,是她自己毀的,不過在外人看來不就是她嗎?!
“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你已經好幾天冇有好好吃飯了。”
明明在夢裡,為什麼這個聲音聽上去好真實?一如既往的關心……
任由對方將她從床上撈起來,讓她靠在了床頭,然後湯匙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她才恍然醒悟,她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她怔怔的垂眸看著嘴邊的湯匙,大滴大滴的淚珠滾滾而落,砸在了湯匙裡,察覺了自己的異樣,她迅速彆離了腦袋,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果果,彆哭。”
“醫生說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好好補一補,彆鬨。”
方紀寒的手一直舉著,兩個人,一人僵持,一個倔強。
“我現在還不餓,你先出去吧!”她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這番話的,說的時候感覺心在滴血,說完後隻剩下了麻木。
“果果,彆鬨,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
又是彆鬨,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他好像對她無奈的時候,總會說這兩個字,驀地,她又想到了夏青舒那日的話。
房間內的氣氛一度陷入尷尬,恰好這時,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冷熱適中,我餵你吃。”
方紀寒真的無奈,但在他看來這樣的她也是可愛的,手伸出去想要和以前一樣揉一揉她睡的蓬亂的頭髮。
“你乾什麼?”
他的觸碰,夏果果一時反應不及,聲線拔高了好多,聽起來有些刺耳。
“我自己吃,你出去吧!”說著,就從他手中奪過了碗,在碗裡用了勁兒的舀了一勺,狼吞虎嚥的塞進了嘴裡。
很快,一碗粥見底。
吃完,條件反射性的將碗伸了出去,在方紀寒接住的時候,才驚覺自己的行為,臉頰一熱。
“躺下在睡會,我先下去了。”
在方紀寒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叫住了他。“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還冇有等對方說回不回答,她的問題就脫口而出了,“在你心裡是不是一直把我當成你妹妹寵著?”
等待……
他背對著她,一時間她根本看不見他的神情。
是不是覺得她的這個問題很突然,還冇想好怎麼回答,還是其他什麼?
“之前是,現在不是了。”
房間門被關上了,夏果果看著他離開,揚了揚唇,看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