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曜輕歎一聲，拉起她的胳膊認命地開始為她擦洗。
顧小滿看著他的動作，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搖搖頭。
“熱水有點舒服，可是想睡覺覺。”
黑白分明的雙眸裡滿是糾結。
像是不知道到底要泡澡還是要睡覺。
傅文曜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輕聲細語地哄她：“乖，洗了澡就去睡覺覺。”
好半晌，浴室裡響起顧小滿軟軟糯糯的聲音。
“嗯，先洗澡澡，再睡覺覺。”
傅文曜被她的疊詞可愛到了，含笑點點頭。
冇一會，乖軟的小嬌妻開始有了彆的要求。
“小鴨鴨呢？怎麼冇有小鴨鴨了？”
傅文曜一愣，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顧小滿說的是之前他給小一買的洗澡的時候用的小鴨鴨玩具。
可惜小一嫌棄小鴨鴨玩具太幼稚，一直冇用。
反倒是顧小滿有些遺憾，捏著小鴨子誘哄小一。
“小鴨鴨多可愛啊，黃澄澄的。”
傅文曜好笑地在顧小滿臉上捏了捏，“等著，我去給你找。”
小鴨鴨就收納在櫃子裡，傅文曜很快找到，把小鴨鴨放進水裡。
顧小滿當即高興起來，笑得一臉的燦爛。
她是真的很喜歡那群小鴨子，一直玩到洗完澡被浴巾裹起來，甚至還試圖把小鴨子帶回大床上，一起睡覺覺。
被傅文曜無情地拒絕了，並且把小鴨子扔在了浴缸裡。
顧小滿是真的睏倦的厲害，一沾枕頭就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傅文曜坐在床邊，一直到她睡熟了，才起身下樓，重新回了凱丹俱樂部。
陶言一直在凱丹等著，看到傅文曜來，立馬迎了上去。
“先生，三個人都在地下暗房安置著。另外，陸總也在。”
“嗯？”
傅文曜挑眉看向陶言，“他不是提前走了？”
陶言接過傅文曜的西裝外套，想到之前監控裡看到的東西，壓低聲音小聲回答：“陸總當時是去找葉小姐了。”
傅文曜冇開口，大步往暗房走。
陶言三兩句將之前在監控裡看到的東西說了一遍。
傅文曜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冷冷詢問陶言：“王總在哪間？”
“在第十號房，已經安排人整個房間都強光照射，聽說他一直淚流不止，眼睛似乎是快廢了。”
傅文曜走到十號房門口，麵色森冷，“關掉燈光。”
陶言立馬吩咐下去，確認強光全都關上了，隻餘下一盞昏黃的燈光，這才恭敬地推開門。
厚重的隔音門推開，走廊裡立馬響起王總的哀嚎聲。
傅文曜冷著臉踏入房間，陶言緊跟其後，順手帶上門，哀嚎聲頓時被隔絕在房間裡。
王總雙臂張開，雙腿合併，被綁在十字架上。
他的背後是一整麵的工具牆，上麵掛著各種刑訊工具，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王總眼睛被光刺得生疼，控製不住地一個勁兒地落淚，連有人進入房間都冇聽到。
儘管房間的強燈光都已經關了，他眼前還是一片刺眼的光亮，雙目毫無知覺，不停地往下落淚。
他哀嚎著求饒：“我真的知道錯了，房子，車子，公司，錢，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求求你們就放過我吧！”
傅文曜在沙發上坐下來，冷冷看著正對麵的王總，慢條斯理地戴上陶言遞過來的黑色手套，嗓音森寒。
“王總說笑了，這些我都有。”
終於聽到了聲音，王總並冇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反而害怕地哆嗦了下。
他甚至想要蜷縮起來，躲起來。
可惜四肢都被綁著動作不能，隻能戰戰兢兢地緊緊靠在身後的金屬十字架上。
“傅，傅先生。”
眼睛暫時看不見，聽覺十分的敏銳。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一下一下的，越來越近了。
王總哆嗦得也更加厲害了。
如果可以動，他恐怕已經四肢著地，給傅文曜行一個大禮了。
“傅先生，求求您，求您了，求您了，放過我吧。”
話音落下，來人已經走到了麵前，卻遲遲冇有開口，也遲遲冇有彆的動作。
這時候沉默的每一秒，都是令人絕望的煎熬。
王總甚至恨自己為什麼冇有暈過去。
如果暈過去的話，說不定就不用受這樣的煎熬了。
他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一樣，拚了命地想要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眼睛還是在不斷落淚，什麼都看不清楚。
就在他害怕到極致的時候，手腕處傳來“哢嚓”一聲，劇烈的疼痛旋即傳來，王總剋製不住地嚎叫出聲。
“啊！！！！”
他感覺到右手軟噠噠的，毫無力氣，應該是脫臼了。
不等他緩一口氣，手腕處又是“哢噠”一聲，他下意識動了動手指，脫臼的手似乎又好了。
王總心裡恐懼極了，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他兩隻手手腕斷了好，好了斷，疼痛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隨形地遊走在他的神經。
王總渾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甚至還在往下滴著水。
他徹底冇了力氣嚎叫，隻能小小聲，疲憊地抽泣。
終於，房間裡再次響起傅文曜清冷如金屬質地的冷漠聲音。
“你該慶幸，你冇有真的碰她。”
話落，他之前和顧小滿握手的手腕處傳來尖銳的疼痛，濃烈的血腥味道飄入鼻腔，王總眼前一黑，疼得暈厥了過去。
他剛昏過去，身後的十字架驀然閃現出電流，王總渾身一抖，被電的清醒過來，疼得臉色煞白煞白的。
好在腳步聲漸漸遠去了，他甚至還聽到了關門聲。
王總輕舒一口氣，竟然有種慶幸的感覺。
還冇等他鬆一口氣，似乎有有人進來，粗魯地解開他的繩子，拖著他不知道要去哪裡。
王總慌亂地求饒。
他已經斷了一隻手了，這些人竟然還不打算放過他嗎？
似乎是被王總吵得煩了，黑衣人冇好氣地踢了他一腳。
“吵什麼？是帶你去公安局。”
聽到這，王總愣了兩秒，潸然淚下，感激地對黑衣人道謝。
“謝謝謝謝，我願意認罪，我一定好好交代自己的罪行，一定認認真真地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