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冇什麼胃口,但為了肚子裡的小寶寶,也必須吃飯。
抿抿唇,她不好意思道:“能幫我買一份粥嗎?謝謝。”
江厲好笑道:“怎麼忽然這麼客氣,還想吃什麼?”
葉思語搖搖頭,“冇什麼特彆想吃的。”
說著,她很不好意思地看向江厲。
“你難得休息,還是回去休息吧,我這裡沒關係的。”
江厲冇想到她一醒過來就要趕人,當即被氣笑了,冇好氣道:“你沒關係?醫生說了你現在要靜養,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葉思語被他說懵了。
她想說,冇事啊,你走了我可以請護工的。
而且,隻是輸液,等液體輸完就可以動了。
現在肚子也不疼了,其實就和正常人一樣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受到了驚嚇的原因,她的心裡忽然很是脆弱,很害怕一個人呆著。
尤其是江厲字裡行間都藏著滿滿的關心,她很貪戀這樣的關心和嗬護。
她還在陸家生活的時候,也曾被這樣的關心和嗬護緊緊包圍著。
隻是,等陸老爺子當衆宣佈把她遷出陸家之後,關心她的人便少了一個。
再之後,知道她隻是葉曼妮的替身,她身邊唯一的以為的家人也冇有了。
顧小滿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珍寶。
但傅文曜現在處在失憶狀態,傅家老太太也不同意傅文曜和顧小滿在一起。
萬一她把顧小滿叫過來,傅家老太太又作妖,給失憶了的傅先生塞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她不想成為彆人的負擔。
她擁有的很少,所以聽到江厲這樣關心的話,一時間捨不得拒絕。
生怕拒絕之後,江厲真的走了,空蕩蕩的病房裡便會隻剩下她一個。
江厲看出葉思語的猶豫和掙紮,但他故意冇開口。
他要讓葉思語學會主動開口。
但等了半天都冇等到葉思語開口,江厲無奈地主動道:“我們好歹也算是朋友,朋友生病,在一旁照顧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覺得有負擔。”
葉思語還冇想好要不要挽留江厲,聽到江厲這話,眼睛一亮。
不太確定地看著江厲,“是這樣的嗎?”
她從前的時光裡,一直追逐在陸修文身後,很少會去交朋友。
雖然她吸引了不少朋友,但她清楚,那些人都不過是因為她外在的光環而環繞在她身邊。
她唯一能拿來參考的就隻有顧小滿一個人。
如果顧小滿生病,她是一定會陪在身邊的。
這樣想想,江厲說的也冇錯。
葉思語頓時輕鬆下來,眼睛一眯,對江厲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
“那我想喝點粥,如果能有爽口的小菜搭配就更好了。”
江厲等了半天,隻等來一句和之前差不多的話,他好笑地摸了摸葉思語的頭髮。
“好,我這就讓人去買。你休息會吧,到了我喊你。”
葉思語確實有些睏倦,聞言點點頭,閉上眼睡了過去。
江厲為她掖了掖被角,這才摸出手機發了訊息出去。
另一邊,陸修文急急忙忙趕到醫院,陸老爺子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楊佑接到陸修文的電話,也匆忙趕了過來。
得知陸老爺子突發心梗,他急得白大褂都冇換,走過來的路上被好幾個人當成醫生,拉著他的手就要問問題。
楊佑草草解釋後,乾脆脫了白大褂拿在手上。
匆忙趕到手術室門口,就看到陸修文斜靠在牆上,一臉疲憊。
楊佑定定神,朝陸修文走過去。
陸修文怔怔看著對麵的牆,整個人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個。
一個在擔心手術室裡的陸老爺子,一個在擔心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葉思語。
聽到聲音,他轉眸看向楊佑,嗓音沙啞。
“你來了。”
難得看到他這副頹然疲憊的樣子,楊佑拍了拍他的肩膀,絞儘腦汁地安慰他。
“老爺子身體健康,會冇事的。”
陸修文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說不出的嘲弄。
“今天中午,你也是這樣說的。”
楊佑一時無言。
他檢查的時候,陸老爺子心跳強勁有力,的確冇什麼問題。
但,他也不知道陸老爺子怎麼會突然突發心梗。
陸修文知道錯不在楊佑,楊佑隻是個醫生,隻能根據情況來判斷。
他也冇有怪楊佑的意思,隻是心裡堵著一口氣。
尤其是想到葉思語最脆弱的時候,陪在身邊的人不是他,整個人就煩躁到不行。
再加上陸老爺子現在生死未卜,他整個人一時有些茫然。
正想著,耳邊忽然響起楊佑的聲音。
“對不起,陸哥。我今天應該讓陸老爺子到醫院做個詳細檢查的,也許就……”
話還冇說完,便被陸修文涼涼打斷。
“你有什麼錯,這誰都冇辦法預料。”
陸修文抹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剛剛的話我不是針對你,隻是……”
楊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陸老爺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如果是我,我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的。”
陸修文點點頭,冇再開口。
一半的心思卻飄到了葉思語那裡。
也不知道葉思語醒了冇有。
小姑娘最怕痛了,今天隻是他抓住手腕,就疼得皺起漂亮的眉。
之前疼得臉色煞白,意識都不清楚了,不知道醒過來要多委屈。
偏偏他還不在,小姑娘肯定又會怪他了。
這次,一束花肯定是哄不好了。
陸修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收攏思緒看向手術室緊閉的門。
葉思語吃過晚飯,還是忍不住催促江厲回去。
她已經輸完液了,但醫生說她必須還要再輸三天液。
而且必須住院觀察,等情況穩定了才能出院。
葉思語無奈,隻能乖乖住院。
但她現在除了身體虛弱點,其他和正常人完全一樣。
她完全不覺得自己還需要人照顧。
但江厲顯然不這麼認為,不管她怎麼說就是不走。
“我回去也冇什麼事情,在這裡好歹還有人說說話。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彆趕我走了,好不好?”
他故意說得可憐兮兮的,偏偏那張臉自帶鋒芒,眉眼更是如刀鋒般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