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害怕我看到這個新聞?”
看著一臉焦急的造型師,顧韻詩閃爍著詭異的光。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造型師被她看的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硬著頭皮道:“早上你化妝之前,我們就看到了新聞。”
“我們?”
顧韻詩敏銳的抓住重點,電火石花間,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早上顧紀淵的臉色會那麼難看,為什麼媽媽看向她的眼神裡總夾雜著一絲不安。
她把手機狠狠扔在地上,輕輕柔柔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你們都知道了,就隻瞞著我一個人。”
顧韻詩的語調一如既往的輕柔,造型師卻汗毛倒數,顧不上撿手機,謹慎的再次提醒她。
“顧小姐,主持人已經喊你幾遍了,該進去了。”
顧韻詩像是冇聽到她的話一般,沉默的站在原地,眼神裡夾雜著一絲瘋狂。
許是遲遲等不到新娘出場,門內再次傳出主持人略微有些尷尬的聲音。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我們仙女新娘看來需要大家的掌聲纔會出場,請大家為新娘鼓掌鼓勵一下。”
話音落下,門內安靜一片,隔著門都能感受到凝滯的尷尬氣氛。
就在主持人和造型師都快要焦慮的厥過去的時候,顧韻詩紅唇輕啟:“開門吧。”
造型師如釋重負,連忙吩咐人打開宴會門。
顧韻詩環顧大廳一週,才冷著臉台步走入宴會廳。
縱使婚禮辦的匆忙,宴會廳還是被佈置的美的驚人。
宴會廳燈光昏暗,隻剩下左側的旋轉木馬和右側的小木屋亮著光。
旋轉木馬在燈光下緩緩旋轉,散發著夢幻的光芒。
顧韻詩的視線落在旋轉木馬上,彷彿穿透時光,看到那時笑著抱著她的少年。
如今,她的少年長身玉立站在路的儘頭,手裡拿著束精美的捧花,目光冷淡,漆黑的眼眸裡冇有任何的欣喜和期待,隻剩下無儘的森寒。
顧韻詩眼眶泛紅,腳下如有千斤重,隻覺得這條路黑暗又漫長,如同她這些年義無反顧的一步步走向邵禹行。
道路兩邊客人們投過來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深深紮入她的血肉裡。
她恍惚間,彷彿聽到了眾人的竊竊私語。
“真冇想到,在這麼一副柔弱的麵孔下,藏著那麼肮臟狠毒的心臟。”
“可不是,楚梅當初就是小三上位,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顧家那位真正的大小姐受了多少委屈。”
“怪不得三年前顧家大小姐在事情之後直接出了國,連出來迴應都冇有。說不定就是被這兩個惡毒的女人關在家裡,百般折磨,最後送出國的呢。”
“要我說,最慘的還是邵家。好好的媳婦變成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說不定她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是邵禹行的呢。”
“媽呀,那邵家豈不是接盤俠?邵禹行的腦袋上怕不是都能開跑馬場了。”
……
字句化成的刀子在顧韻詩身上毫不留情的挖出血肉,甚至還不滿足的鑽進她的心臟,疼得她幾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