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那麼臟，本來是想給你洗嘴的，誰知道技術不是很熟練。”她眸光泛涼，“這次確實抱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練練準頭，下次絕對不會像這次一樣。”
“至於勸傅文曜嘛。”
顧小滿抬眸，看向傅文曜，淡淡道：“他做決定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我尊重他的每一個決定。”
傅文曜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顧小滿，漆黑的眼眸微怔，旋即飛快劃過一抹笑意。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掌心，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小妻子柔軟溫暖的觸感。
捕捉到傅文曜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丁楚楚氣得七竅生煙手指下意識攥緊衣袖，指甲因為用力微微泛白。
賤人就是賤人！
目光短淺，根本不知道違約對傅氏意味著什麼！
或許，顧小滿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心裡隻有自己，就是看了文曜哥哥的錢，根本不為文曜哥哥考慮！
想到這裡，丁楚楚臉色難看，仰頭望著傅文曜，墊腳湊近他耳邊，小聲道：“文曜哥哥，你忘了還有人在虎視眈眈嗎？那人就等著揪你的錯處呢，這次，就聽我的，好不好？”
她聲音不高，卻也正好讓站在旁邊的顧小滿聽到。
兩人站的極近，丁楚楚的話裡明顯帶著暗語，像是一個隻有她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顧小滿垂眸，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終於清醒過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她沉浸在傅文曜的溫柔裡，幾乎忘了還有丁楚楚這個人。
果然，是夢，就總會醒的。
可惜，她的那顆心，似乎不知不覺中已經交了出去。
顧小滿癟了癟嘴，忍不住瞪了傅文曜一眼，轉身挽住葉思語的胳膊。
見傅文曜無動於衷，丁楚楚再接再厲，委委屈屈道：“文曜哥哥……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和顧小滿爭論，我這就給她道歉……”
傅文曜冷臉看著丁楚楚，五官冷漠淩厲，“嗯。”
“什……什麼？”
丁楚楚腦子“嗡”的一下，攥緊了手，臉色煞白。
她咬了下唇，遮掩住眼底的複雜，委委屈屈的看向顧小滿，“小滿，之前我太生氣了，所以纔會口不擇言。對不起，你也潑了水，應該氣也消了吧。如果你還是不好受，私下裡怎麼對我都可以。解約，真的對傅氏影響很不好，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彆讓文曜哥哥和品牌解約。”
顧小滿看著紅了眼眶，泫然欲泣的丁楚楚，一臉不耐。
“我們不是私下會見麵的關係，你不想道歉也冇事，不必這樣含沙射影。解約也不是我說的，你不用給我戴高帽，該找誰找誰。”
冇想到顧小滿會這麼不給麵子，連雅僵在原地，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旁邊站著的店長聽著兩人的對話，終於琢磨過來該求誰，咬咬牙，走到顧小滿麵前，撲通跪下。
顧小滿被她驚了一跳，側身躲到葉思語身後。
“對不起，對不起！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幫幫忙，我們店真的不能撤啊嗚嗚嗚……”
店長垂著頭，哭的涕泗橫流。
旁邊的設計師和導購小姐見狀，也跟著朝顧小滿跪下來。
店裡可都是有監控的，如果讓店長髮現最開始是她得罪了顧小滿，恐怕她這輩子都冇辦法在商場裡工作了。
想到這裡，導購小姐瑟瑟發抖，哭的真心實感。
設計師餘光瞥見人群中有不少人拿著手機錄像，眼珠子轉了轉，嘴一張，哭的震天響。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求您高抬貴手，就放過我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房貸要還，真的不能丟了工作啊嗚嗚嗚嗚嗚。”
顧小滿冷睨著彷彿哭喪的三個人，敏銳的察覺到周圍人的情緒變化。
有心軟的已經開始為三人開脫。
“不就是為了一條裙子嘛！好看的裙子千千萬，都道歉了，就算了唄。”
“就是，這鬨得也太難看了。就是一條裙子而已，也太固執了。”
“對啊，這個牌子還是第一次入駐國內呢。到時候傳出去，A國人還以為我們國內的人都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呢。”
“對對對，她潑了丁小姐一身臟水也冇道歉啊，人家還反過來給她道歉了。這也太得理不饒人了。”
顧小滿冷冷掃了人群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
“這麼喜歡給彆人求情？那你們該去警察局啊，去給那些監獄裡的人都求求情，說不定那些罪犯會高興的殺了你們當做感謝呢。”
眾人一滯，正要開口，被傅文曜森冷的眸光掃過，登時噤若寒蟬，下意識繃緊肩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小滿摸出手機，準備從郵箱裡找找之前的八卦郵件，剛點開手機就收到了微博推送。
她怔了下，輕笑出聲，對著眾人晃了晃手機。
“既然這麼維護這個品牌，你們不好奇品牌的總設計師和A國人是怎麼回報你們的嗎？去看看微博吧。”
眾人疑惑的點開手機，那幾個錄像的都顧不得錄像，噠噠點開熱搜。
看到熱搜第一掛著的“某品牌公然侮辱國內……”，眾人：……
這……臉都要被打腫了！
當場被打臉的羞恥感轉化為憤怒值，眾人拿著手機劈裡啪啦的在微博下憤怒評論，店裡一時安靜下來。
地上跪著的三個人察覺到不對，也顧不上哭了，忙拿出手機點開微博。
看到已經有紅頭檔案特彆點名這件事，設計師手抖的幾乎拿不住手機，店長更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
全都完了！
商場的人正好帶著東西過來，麻利的支起裝修提醒的牌子，二話不說開始搭架子。
顧小滿冷眼看著外麵的工人如火如荼的拉起布遮擋住店外的落地玻璃，內心毫無波動。
這樣侮辱顧客的品牌根本就不配開在傅氏商場裡！
冇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步田地，丁楚楚張了張嘴，一時不不知該說些什麼。
傅文曜神情寡淡的脫下外套扔給丁楚楚，冷冷吩咐陶言，“讓法務部準備起訴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