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傳來腳步聲,看到傅文曜過來,醫生鬆了口氣,連忙把表遞了過去。
“傅先生,這是病人的病危通知書,需要簽字。”
傅文曜接過筆,垂眸簽上名字。
丁楚楚眼眶通紅,大顆大顆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祈求的看向醫生。
“醫生,求你了,她是我唯一的長輩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冷眼看著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丁楚楚,醫生竭力維持住麵上嚴肅的表情,心裡暗自鄙夷。
哭哭哭就知道哭,平時也不見來看病人,有個風吹草動就把傅先生叫過來一頓哭,合著裡麵躺著的那位隻是個工具人?
醫生深吸一口氣,儘職儘責的對丁楚楚道:“病人這次的情況比較危險,很有可能會挺不過來,你要做好心裡準備。”
“什麼?”
丁楚楚震驚的看向醫生,踉蹌了下朝著傅文曜直直倒了過去。
正要倒下去的時候,傅文曜忽的側身,丁楚楚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剛好被急匆匆過來的護士扶住了手臂。
護士上下掃了她一眼,焦急的對醫生道:“李主任,病人忽然不行了,已經在手術室搶救了,您快去看看吧。”
丁楚楚頓時顧不得其他,慌亂的跟著醫生往手術室走。
手術室外,丁楚楚焦躁不安的盯著“正在手術”幾個字,眼淚像開了閥的洪水,止不住往下落。
傅文曜拿了包紙巾放在她手上,安撫的在她肩上拍了拍。
丁楚楚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伸手就要去拽傅文曜的衣袖。
傅文曜往後退了兩步,恰好手機響了,他拿著手機快步去了休息室。
“先生,已經把夫人送到碧水灣了。”
“來醫院。”
……
顧小滿到碧水灣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
小人兒看到她,立馬從沙發上爬下來,噠噠噠跑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腿,探頭往門外看。
“咦,爹地呢?怎麼隻有媽咪你一個人。”
顧小滿動作一滯,彎腰抱起小一往屋內走。
“你爹地臨時有事去忙了,今天媽咪陪著你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
小一摟住她的脖子,笑得眼睛眯起來,“媽咪都好久好久冇有陪我啦,我要和媽咪一起拚樂高,還要聽媽咪給我講故事。”
“好,都可以!”
小一開心的咯咯笑起來,在顧小滿臉上吧唧親了好幾口。
埋頭在小糰子身上深深吸了一口,顧小滿整個人都被治癒了。
不知道丁楚楚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一直到週一的淩晨一點,傅文曜都冇回來。
顧小滿縮在被窩裡,百無聊賴的撥動著床上的手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不小心點開傅文曜的微信,訊息還停留在上週。
她冇好氣的戳了戳男人的頭像,手機忽的震動了下,對話框內彈出一條係統提示。
“我拍了拍傅文曜。”
顧小滿:“!!!”
她猛地清醒過來,連忙選擇撤回。
冇等她鬆一口氣,對話框又彈出一條係統訊息:“如果對方試用的不是最新版本微信,可能無法撤回。”
顧小滿:“……”
啊啊啊啊啊,傅文曜應該,也許,大概,是最新版本的微信吧!
求求了,一定要是最新版本的。
不敢再去看手機,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鴕鳥一樣,翻身用被子矇住了頭。
……
傅氏總裁辦公室。
傅文曜結束電話會議,拿起手機看了眼,才發現手機竟然冇電關機了。
他蹙了蹙眉,抬眸看向正在嘩啦啦翻檔案的陶言,“充電線在哪?”
陶言從抽屜裡摸出充電線,邊看檔案邊把充電線遞給傅文曜。
“先生,您再確認下,冇問題就可以發給對方了。”
傅文曜把手機充上電,按了開機鍵,一目十行的開始看檔案。
冷臉在檔案上簽了字,他點開手機看了眼微信的訊息。
一點開,就看到置頂的對話框有個鮮紅的小1。
墨色的眸子裡寒冰消融,劃過一絲笑意。
看到對話框裡那句“小小拍了拍你”的係統提示,傅文曜清冷涼薄的臉上難得有一絲茫然。
淡淡掃了眼還在鍵盤上奮筆疾書的陶言,傅文曜拿著手機,漫不經心的開口:“微信上,有人忽然拍了拍你,是什麼意思?”
陶言正在覈對數據,聞言艱難的分出一絲思緒,“如果你們冇吵架,就是想你了的意思;如果吵架了,就是給你台階下。”
傅文曜挑眉,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陶言剛儲存好數據,看到他的動作,連忙跟著起身。
“先生,您要哪?”
傅文曜淡淡掃了他一眼,薄唇微啟:“回家。”
陶言:“???”
傅文曜走到門邊,忽然轉頭看向他,“剩下的明天再處理,早點回去。”
陶言心裡一暖,剛要張口,就聽傅文曜繼續道:“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趕緊找個女朋友。以後再加班,回去好歹家裡還有燈亮著。”
陶言:“……”
淦,踹翻這碗狗糧!
如果不是因為那兩個人又開始搞事,他至於這個時候在公司裡加班嗎?早抱著他的貓睡了好嗎!
……
碧水灣。
顧小滿縮在被子裡,睡得香甜。
半夢半醒間,她隱約聽到門口處傳來響動,想要起身去看,但眼皮卻重的怎麼也睜不開。
冇多久,似乎是有人在旁邊躺了下來。
隨後,她感覺到來人微涼的手指在她臉上摸了摸。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顧小滿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揮手有推開了來人的手。
“走開……唔……”
唇瓣被人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顧小滿皺了皺眉,迷迷糊糊的咬了回去。
她似乎聽到男人低低的吸氣聲,嘴角得意的勾了勾,蹭到那人身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那人似乎低喃了一句“壞東西”,躺下來,霸道的摟住了她的腰。
顧小滿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鬧鐘還冇響,大床另一邊冰冷一片。
她有些迷茫的摸了摸冰涼的床單,四下看了看,確認臥室裡隻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