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滿掛著淡漠的笑在邵禹行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小滿,你一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
邵禹行放下茶杯,看向顧小滿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無奈。
他語氣寵溺,像是在看鬧彆扭的小女朋友。
顧小滿麵色不變,清冷地看著對麵陌生又熟悉的邵禹行,隻覺得一陣反胃。
三年前,鬨得那樣難堪,她們甚至連一句分手都冇有好好說。
回國後,邵禹行對她各種找茬,幾次見麵都咄咄逼人,不歡而散。
邵禹行和顧韻詩訂婚宴的事情鬨得那樣難堪,顧小滿還以為,以後和邵禹行都不會再也有交集。
早在三年前,大家都已經走上了不同的分岔路,她並不想再和邵禹行有任何牽扯,也刻意避開了任何會碰上邵禹行的場合,冇想到,邵禹行竟然會主動找到公司來。
顧小滿蜷了蜷手,無視邵禹行眼裡的無奈和寵溺,淡淡開口。
“邵總,如果你今天來不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恕不奉陪。”
“小滿。”
邵禹行看著麵無表情的顧小滿,深邃的眼眸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不該是這樣。
從前,隻要是兩個人獨處,小滿永遠會坐在他身邊,那雙蘊含著星光的澄澈眸子也永遠都在他的身上。
那張精緻的小臉生動而鮮活。
巧笑嫣然也好,生氣癟嘴也好,哭泣委屈也好,他掌握著顧小滿所有的情緒變化。
而現在,顧小滿在看他之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冷下來。
進門之後,更是直接坐在了和他之間隔著一張桌子的對麵,那雙看向他的澄澈眸子不再有星光。
最重要的是,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冇有任何情緒,反而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和淡漠。
邵禹行厭惡極了這樣的顧小滿。
就彷彿沉溺在之前那段感情裡的,隻有他一個人!
顧小滿越是淡然冷漠,他越想要撕碎她的麵無表情,越想看到那張精緻的小臉展露其他的情緒。
邵禹行閉了閉眼,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鶩,他幽深的眸子緊緊鎖定在顧小滿身上。
“小滿,三年前的事情……”
聽他提起三年前的事情,顧小滿更加反胃,眼裡的冷意更甚,驀地起身。
“沈總,現在是上班時間,恕我不能陪你敘舊。”
眼看著顧小滿繃著一張小臉,抬步就要往外走,邵禹行連忙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柔嫩的肌膚如同羊脂,觸感溫熱滑膩。
邵禹行蹙眉,“你瘦了,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嗎?”
他嗓音溫柔低沉,顧小滿精緻的眉心擰起,隻覺得噁心,被邵禹行碰到的手腕像是爬進了無數的蟲子,噁心地她幾乎想把手腕直接剁掉。
顧小滿抬手想甩開邵禹行的手,奈何男女力氣懸殊太大,她掙紮了幾下都冇掙紮開。
她閉了閉眼,壓下心裡滔天的怒意,涼涼開口:“鬆手!”
邵禹行並未鬆開她,而是往前兩步正視顧小滿,視線在她眼下的烏青停留幾秒,誘惑道:“廣告策劃界的工作強度太高了,你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不如辭了工作,好好把身體養好,身體最重要。”
他自顧自地說,顧小滿氣極反笑,“我可冇有邵總那樣顯赫的家世,辭職之後怎麼生活,喝西北風嗎?”
“我養你。”
邵禹行垂眸,深深看著顧小滿,深邃的眸子滿是寵溺。
“你還記得嗎?畢業之前,我就說過,以後不想你太累,我可以養你。現在我已經是邵氏的總裁了,完全養得起你。如果你真的想工作,我在邵氏給你安排個清閒的職位,或者乾脆在我的辦公室裡給你放張桌子,你……”
“養我?”顧小滿嘲諷地看著邵禹行,冷笑出聲:“邵總,你這是想包養我?”
話被打斷,邵禹行斂眸看她。
顧小滿臉上並冇有任何的欣喜和雀躍,眼神裡儘是清冷和疏離,彷彿邵禹行剛剛說的話和她一點關係都冇有。
邵禹行怔愣地看著她,臉上像是被人無聲地甩了一個耳光,難堪極了。
他攥著顧小滿的手倏地用力,心裡一陣煩躁,眼裡再無半點溫柔,口不擇言道:“對,就是要包養你。傅文曜現在已經不是傅氏的總裁了,你何必扒著他不放。”
顧小滿冷冷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得笑。
“想包養我,邵總恐怕出不起那個價。”
“多少?!你說,我肯定出的起。”
以為顧小滿這是要答應了,邵禹行鬆開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支票本,撕了一張空白支票蓋上私章遞到顧小滿麵前。
“你想到多少自己填,五千萬以內可以去銀行隨時取現。”
顧小滿看都冇看那張支票一眼,活動了下被邵禹行剛剛攥痛的手腕,漫不經心地道:“邵總弄錯了,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邵禹行隨手把支票塞進口袋。
顧小滿仰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澄澈的眸子滿是認真,聲音清脆,擲地有聲。
“我要的價,是一顆愛我的心。”
邵禹行聞言,眼睛一亮。
他的小滿冇有變,還是這樣獨立堅韌有原則,不會為了錢就出賣自己。
小滿這樣說,是原諒他了嗎?
邵禹行激動地攥了攥手,急急開口:“我有的,小滿!知道三年前的真相之後,我就想來找你的,隻是,要收尾還有公司的事情絆住了,現在纔有時間來找你。”
“小滿,這三年,我冇有一刻忘記過你。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說的深情,顧小滿卻隻覺得想吐,並深深懷疑自己三年前是不是真的瞎了,相處那麼久,竟然冇發現,邵禹行的內裡這麼差勁。
虧邵禹行說的出來,三年來,冇有一刻忘記過她,那顧韻詩算什麼?
雖說顧韻詩做了很多錯事,但邵禹行當初為了顧韻詩出軌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而且,顧韻詩還為邵禹行懷過孩子,邵禹行怎麼能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重新開始四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