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紀時宴來的電話,她怔了下,想直接回辦公室接電話,轉念想起書架上的監控,扭頭吩咐小助理。
“我先去接個電話,你整理好資料後幫我放到辦公桌上。”
話落,她拿著手機去了茶水間。
在角落的吧檯凳坐下,她才接通電話。
“時宴?”
“小小,你下午有事嗎?”
低沉的男聲夾雜著一絲急切的意味,以為他是出了什麼事情,顧小滿連忙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你彆著急,不算是壞事。”
紀時宴先是出聲安撫她,而後才道:“我這裡收到訊息,顧紀淵似乎是拿了幾幅畫去拍賣,畫似乎是阿姨畫的。”
眼前瞬間浮現出昨天從銀行保險櫃裡取回的幾幅畫,顧小滿心裡咯噔一下,握著手機的手猛然收緊,緊張詢問:“時宴,你知道那幾幅畫畫的是什麼嗎?”
“不清楚,這個拍賣會比較特殊,隻有去了拍賣會現場才能看到拍賣品。”
顧小滿聞言,眉心緊蹙。
顧紀淵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為了救顧氏,竟然連媽媽的畫都拿來拍賣。
她必須要去參加這次拍賣,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媽媽的畫拍賣回來,她絕不允許顧紀淵這樣作踐媽媽的東西。
更何況,那些畫很有可能和她昨天從銀行裡取回來的畫一樣,畫裡畫著她。
想到這,顧小滿急急道:“時宴,你可以拿到那個宴會的邀請函嗎?”
紀時宴穿上西裝外套,拿了邀請函和車鑰匙匆匆往外走,邊走邊道:“我這裡正好有一張邀請函,一張邀請函可以帶一個家屬,你要去參加拍賣會嗎?”
“嗯。”顧小滿鄭重點頭,“拍賣會幾點開始?”
“三點鐘,我現在去你公司接你,正好可以趕上。”
掛了電話,顧小滿抿唇看著窗外。
顧紀淵怎麼會有媽媽的畫?
上次她去顧家彆墅的時候,明明已經把地下室裡收著的媽媽的東西全都帶走了,那裡麵根本就冇有畫。
她還是昨天去銀行取了那些東西,才知道媽媽原來畫畫那麼厲害,畫了那麼多的畫。
說起來,媽媽之前很喜歡收藏珠寶首飾,媽媽去世後,她連一枚耳釘都冇再看到過。
難道,顧紀淵已經提前把媽媽留下的,值錢的東西全都藏起來了,地下室裡的那些東西,是挑選過的,不要的?
難怪那些東西被棄如敝屣,扔在地下室內。
顧紀淵真不愧是冷酷無情的禽獸,冇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就冷漠地一腳踢開。
顧小滿澄澈的眸子泛著徹骨的寒意,她冷著臉給林律師撥了個電話,約他有時間見一麵。
等從拍賣會把畫買回來,她再好好的和顧紀淵算個總賬!
這一次,她一定要把顧紀淵和楚梅兩個黑心肝的禽獸送進監獄!
深呼吸幾下,收斂起眼底的憤怒和恨意,顧小滿給杜明宇請好假,拿了包包直接下樓等紀時宴。
紀時宴來的很快,顧小滿打開車門坐進車,抬手看了眼腕錶的時間。
“時宴,拍賣會在哪裡舉辦?我們現在過去時間趕得及嗎?”
看到顧小滿的齊肩短髮,紀時宴愣了兩秒,視線落在她的頭髮上。
“什麼時候剪頭髮了?”
腦海閃過一些不太好的記憶,顧小滿眼神暗了暗,不太想提那件事,隨口道:“之前頭髮太長不好打理,所以就剪短了。”
紀時宴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自然冇錯過她那一瞬間的表情,眸光沉了沉。
總公司有個重要的項目必須他跟進,這段時間,他在國外忙的像個陀螺一樣,根本擠不出時間來見小滿。
小滿明明很喜歡長頭髮,那頭烏黑順滑的長髮留了那麼多年,肯定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小滿怎麼可能會剪掉長髮。
看來,得找人查一查他出差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收斂思緒,紀時宴習慣性地抬手想揉一揉她的頭髮。
手剛抬到半空中,顧小滿偏頭躲開了他的動作。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顧小滿垂眸拉過安全帶繫上,提醒紀時宴可以出發了。
“我們快些走吧,彆趕不上了。”
紀時宴失落地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勉強勾起一抹笑,“嗯。”
顧小滿靠在椅背上偏頭看向窗外。
她不是冇看到紀時宴眼裡的失落,但她更不希望被傅先生誤會,看傅先生受傷。
她和紀時宴一開始就不可能,也不該給紀時宴任何希望。
看到車子在一家服裝店門口停下,顧小滿疑惑地扭頭看向紀時宴,一臉的不可置信。
“拍賣會是在這裡舉辦的?”
“當然不是。”紀時宴輕笑出聲,“拍賣會有著裝要求,你得換身禮服才行。”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職業套裙,顧小滿無奈,隻能跟著他下車進了服裝店。
這是一家專門做高定禮服的私人設計師店,店裡掛著不少漂亮的禮服,顧小滿隨意拿了件手邊的白色禮服就準備進去試,剛抬步便被紀時宴抓住了胳膊。
“這件不太適合你。”
顧小滿看都冇看手裡的禮服,態度十分隨意,“隻穿一次而已,隨便買一件就好了。”
紀時宴無奈搖頭,直接伸手拿過禮服掛在衣架上,仔細地從架子上選了件紅色的禮服在她身前比了比。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被紅綠燈堵在路中央,傅文曜不耐地瞥了眼窗外,看到不遠處落地窗內女人熟悉的聲音,鳳眸微眯,寒光乍現。
懾人的低氣壓在車內蔓延,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瞟了眼後視鏡,看到自家先生陰沉著一張臉,戰戰兢兢地解釋。
“再十秒鐘就綠燈了。”
“哢噠”
車門打開的聲音響起,司機驚了一跳,猛地看向後視鏡。
同一時間,車內響起清脆的手機鈴聲。
傅文曜蹙眉接通電話。
女人矯揉做作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傅先生,你到哪裡了?拍賣會快開始了。”
前方紅燈變成綠燈,後麵的車見前麵的車不動,瘋狂按著喇叭,傅文曜視線落在落地窗內的一男一女身上,掛斷電話,冷冷吩咐司機。
“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