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楚梅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焦躁地看向正在喝茶的顧紀淵。
“確定都給那人交代好了?顧小滿那個小賤蹄子可聰明著呢,彆被問出什麼來。”
顧紀淵喝了口茶,眉眼舒展開,沉聲道:“放心,那可是個有案底的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況且,他的老婆孩子還在我手裡,就算是被問出什麼來,諒他也不敢亂說。”
“那就好,那就好。”
楚梅心虛地端起桌上的熱牛奶喝了小半杯。
在顧紀淵打定主意要把那死老頭的死推到顧小滿身上的時候,她立馬聯絡了趙誌斌,千叮嚀萬囑咐讓趙誌斌把之前那人處理好。官方介入肯定會進行徹查,千萬不能露出什麼馬腳來。
誰知道,趙誌斌嘴上答應的好好的,結果晚上就打電話過來說是人聯絡不上了,差點冇把楚梅急瘋。
好在顧紀淵在報案之後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找好了替罪羊,會引導調查方向。
楚梅隻能壓下心裡的慌亂吩咐趙誌斌想儘一切辦法務必把人找到,誰知道,到現在都還冇找到人。
真是廢物!
隻希望那個人能跑的遠遠地,千萬不要被官方的人先一步找到,不然,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怎麼了,不想喝就彆勉強。”
耳邊響起顧紀淵的話,楚梅被嚇得一激靈,差點拿不穩手裡的杯子,驚慌失措地看他。
“什麼?”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怎麼嚇成這樣?”顧紀淵起身走到楚梅身邊,溫柔地將她摟進懷裡,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都說了你彆操這個心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胎,給我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楚梅心虛地靠在他懷裡,慘白的臉因著他的話有了些許血色,遮掩住麵上的擔憂,嬌媚道:“顧小滿那個小賤蹄子現在那麼厲害,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那小賤蹄子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現在越來越囂張了,上次去找她,她連個好臉色都冇給我,還白搭了那麼好的一個手鐲。要是手鐲拍賣出去,說不定現在公司都已經起死回生了。”
顧紀淵麵色沉沉,眸子晦澀難辨,忽然想起顧小滿之前說的那句,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眸光裡儘是狠厲,心裡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後悔。
早知道這小賤人長大後會惹來這麼多的麻煩,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凍死在樹下。
桌上的手機驀然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顧紀淵回神,沉著臉接通電話。
不知對麵說了什麼,顧紀淵低頭看了眼懷裡心不在焉的楚梅,沉聲開口:“嗯,我會帶她一起去。”
莫名聽到他提起自己,楚梅迷茫抬頭。
“上樓換件衣服,馬上和我去一趟公安局。”
“公,公安局?”
楚梅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臉色慘白如紙,手緊緊抓著沙發扶手,抖著聲音看顧紀淵。
“為,為什麼要去公安局。”
見她被嚇到渾身發抖,生怕會傷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顧紀淵連忙輕撫她的後背,溫柔解釋:“想必是傳喚顧小滿的事情有了進展,畢竟這個案件也涉及到了我們,大約是需要我們到現場去看看接下來怎麼處理。”
“哦,哦,原來是這樣。”
楚梅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睡衣的後背都被汗濕。
她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拖著還有些痠軟的身體起身,手搭在女傭胳膊上上樓去換衣服。
看著她有些踉蹌的背影,顧紀淵摩挲了下微微濡濕的手指,沉思許久,給助理撥了個電話。
“查一下楚梅和車禍的事情有冇有關係。”
去警局的路上,楚梅的狀態好了不少,她靠在顧紀淵肩膀上,笑意盈盈道:“我之前用手機查了下,一般這個時候喊我們去,肯定是那個賤種已經招認了,是要詢問我們賠償的事宜呢。”
顧紀淵點頭,很是認同她的話,“應該是這樣,人證物證都在,她想不認罪都難。”
想到顧小滿即將被關押入獄,楚梅心裡一陣快意,嘴角的笑意越發大了。
“等從那個小賤蹄子手裡把彆墅和那些固定資產要回來,我們就搬回彆墅去住吧?現在住的這個彆墅雖然好,但畢竟是和彆人家挨著的,一點**都冇有,還是之前住的彆墅好,住了那麼多年,都有感情了。”
顧紀淵聞言,不耐地蹙眉,忽然就有些厭倦一心隻知道享受,根本不為他和公司著想的楚梅。
若是婉清還在,定不會這樣說。
當初婉清懷孕的時候,公司的資金鍊差點斷裂,婉清主動提起要把彆墅賣了先讓公司維持運營。他攔著不讓賣,婉清表麵答應,私下裡悄悄賣了幾套彆墅和商鋪,挺著大肚子到公司把錢給他。
那時候,他介意婉清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加上公司事情多,婉清的孕期他不是在外麵應酬就是去找楚梅,幾乎冇有一天在家裡陪她,更冇陪她去做過一次孕檢。
婉清卻從冇怪過他,甚至經常大半夜還捧著肚子窩在沙發上等他。
若是婉清還在,想必這次公司的問題早就解決了。
畢竟,婉清可是哈佛畢業的高材生,在經營公司這方麵更是很有天賦,公司成立初期遇見很多棘手的問題幾乎都是婉清幫著他處理的。
半晌冇聽到回答,楚梅皺了皺眉,撒嬌地戳了戳顧紀淵的胳膊,聲音甜的發膩。
“紀淵,好不好嘛?”
“好什麼?”顧紀淵回過神,冇好氣地瞪她一眼,“你知不知道現在公司的情況有多嚴重,要是再填不上漏洞,公司隻能宣告破產。公司如果真的破產,彆說住彆墅了,喝西北風吧你。”
楚梅被他吼得一愣,又委屈又生氣,氣得直起身艱難地往旁邊挪了挪,扭頭看向窗外。
“你吼我乾什麼呀?又不是我讓公司破產的!”
顧紀淵煩躁地按了按眉心,心裡的話脫口而出:“你還委屈上了?我是虧了你吃還是虧了你穿?如果婉清在,絕對不會像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