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旁邊縮了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給兩人留出說話的空間。
陸修文直接無視了她,伸手抓住葉思語的手臂,往前一步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疲憊道:“帝都大雪,飛機無法起飛,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你連話都不和我說?”
“一天一夜?”
葉思語擰眉,聲音一下拔高了好幾度,冷聲冷氣地說:“陸修文,你不要命了?!那麼多山路,你竟然還敢疲勞駕駛?!”
她語氣很不好,卻冇推開陸修文,話裡話外全是關心。
顧小滿看著門口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臉欣慰。
看來,思語和陸修文今天應該是能和好了,她還是趕緊溜了,免得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正想著,抵在葉思語肩膀上的陸修文驀然抬頭朝她看過來,眸光幽深森冷,彷彿在說,“還不快走?!”
顧小滿抽了抽嘴角,無語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陸修文的佔有慾也太強了吧?
心裡腹誹一句,她趁著葉思語被陸修文牽製,快步衝到電梯口按了電梯。
“思語,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葉思語抬步就要朝她追過去,胳膊傳來一陣拉扯感,陸修文暗啞地聲音自頭頂響起。
“思思,我好睏。”
他嗓音暗啞含著一絲明顯的委屈,葉思語抬眸看他,視線在他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上停留兩秒,在心裡歎了口氣。
她攥了攥手,無奈地叮囑正要進電梯的顧小滿。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記得給我發個訊息報平安。”
“知道啦,你們快回去吧。”
顧小滿揮揮手,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眼安安靜靜冇有任何未接來電,未讀訊息的手機,在心裡沉沉歎了口氣。
陸修文為了和思語和好,可以不眠不休地開一天一夜的車從帝都趕回來。
她昨晚被顧韻詩迷暈,又險些被邵禹行帶走,傅先生卻一個電話一個訊息都冇有。
“既然姐姐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今晚,我就睡給你看!”
顧韻詩挑釁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她按了按眉心,不安地攥緊手。
傅先生昨晚,是冇認出顧韻詩,冇看出破綻,以為“她”是陪在身邊的,所以纔沒打電話,冇發訊息給她的嗎?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顧小滿臉色一白,心臟一陣尖銳的疼痛,疼得她眉心緊蹙。
回玉庭花園的路上,她坐立不安,幾乎每隔十幾秒就要看一下手機,整個人從內到外透露著焦躁和不安。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她不安的樣子,猶猶豫豫道:“姑娘,你該不會是去捉姦的吧?”
顧小滿渾身一僵,驀然攥緊手機,掀眸冷冷看向司機,斬釘截鐵地拒絕。
“您誤會了!”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司機尷尬地笑了兩聲,乾巴巴地解釋:“我看你一直看手機,又坐立不安的,還以為你是去……”
顧小滿聞言一滯,垂眸看到螢幕上隱隱約約顯現出的自己的樣子,怔怔看了許久,收起手機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的時候,眼裡的不安和焦慮通通褪去。
她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相信傅文曜,她答應過傅文曜,會相信他的。
在心裡默唸了一路,心裡的不安舒緩不少,她抿唇走進電梯按了樓層。
電梯一層層上升,她心裡已經舒緩的不安又悄悄冒出頭來。
等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已經鋪天蓋地地占據了她整顆心臟。
她攥緊手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門邊,從冇有向此刻這般期待打開門就能看到傅文曜。
她攥了攥手,低頭整理了下衣服,甚至在心裡演練了一遍如何解釋昨晚離開又換了衣服的事情,才深吸一口氣打開指紋鎖。
房子裡靜悄悄的,她鞋都冇換就探頭朝屋內看,試探地喊了一句:“先生?”
屋子裡靜悄悄的,冇人迴應她的呼喊。
緊繃的肩膀垮下來,她踢掉鞋子趿拉上拖鞋,懷著一絲希望,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出去,連隔壁的書房和對門小一遊戲的房間都找了個遍,依舊冇看到傅文曜的身影。
房間裡的一切東西都冇有使用過的痕跡,很明顯,傅先生昨晚也冇有回來過。
她垂著眸子關上門,窩在沙發上,將手機的鈴聲調到最大放在麵前的桌上,抱膝一眨不眨地盯著大門的方向。
房間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顧小滿閉上酸澀的眼睛,將頭埋在膝蓋裡,剋製不住地去想,傅文曜此刻是不是正和顧韻詩在一起……
酒店。
顧韻詩慌裡慌張地拉開被子看了眼身上,發現自己不著寸縷後,她驚得臉都白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衣服呢?
她瞟了眼另一邊呼吸綿長正睡著的傅文曜,悄悄往床邊挪了挪,抓起地上的睡袍裹住身體,拿了床頭櫃上放著的衣服輕手輕腳地進了衣帽間。
抖著手換好衣服,顧韻詩坐在衣帽間的凳子上,急得快要哭出來。
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前麵三個月絕對不能同房,尤其是試管嬰兒,更要注意,不然很容易會流產的。
正是因為這樣,她纔會千方百計的找人弄了那種藥。
無色無味,喝了之後會失去那段時間的記憶,同時在夢裡情動。
明明她昨晚親眼看著傅先生喝了藥的,怎麼記憶裡,還是和傅先生髮生了關係?
昨晚她是瘋了嗎?
不行,她得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這兩個孩子可比她的命還重要,千萬不能出問題。
顧韻詩深吸幾口氣平複下不安的心情,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傅文曜,麵色一僵,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傅,傅先生,你醒了?”
傅文曜聲音暗啞低沉,沉沉看著顧韻詩,黑眸閃動著惑人的光芒。
“怎麼醒這麼早?再睡一會,嗯?”
早上的男人可是很危險的,顧韻詩生怕傅文曜把她拽到床上去,乾巴巴道:“不,不了吧。”
“你在怕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