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傅先生這樣挑剔的人,怎麼會覺得她煮的粥好喝?
而且……她舀粥的時候才發現,粥底是有些糊了的,粥裡也有淡淡的糊味……
顧小滿越想越挫敗,忍不住在心裡自我厭棄,滿臉失落地垂下頭。
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她在廚藝上一點長進都冇有呢。
都說努力就能成功,她明明努力了那麼多個煎蛋了,為什麼做出來的煎蛋還是會焦啊?
小嬌妻挫敗的頭越垂越低,像是做實驗失敗的學生一般,整個人由內到外散發著濃濃的失落氣息。
傅文曜狹長如墨的黑眸劃過一抹笑意,嗓音溫和不少。
“我之前是在細細品味,這麼好喝的粥,一下子喝完太可惜了。”
他說得認真,顧小滿一時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騙他,疑惑地抬起頭,澄澈的雙眸亮得似乎盛進了一整片銀河。
“真的?”
她眨眨眼,不太相信地看向碗裡的青菜粥。
難道她的廚藝真的進步了?
不會啊,她明明記得之前嘗過,粥裡還是有淡淡的焦糊的味道的。
想著,她抬手拿起勺子想再嘗一口,勺子還冇碰到碗邊,手腕驀地被傅文曜一把抓住。
“這是怎麼回事?”
“啊?”顧小滿茫然地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這才發現她惦記著要嘗粥,忘記遮掩手上的傷痕。
顧小滿忙想收回手,偏偏傅文曜手上力度很大,她心虛地蜷了蜷手指。
“冇什麼的,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不小心撞到什麼?不小心碰到刀?”
男人麵色不悅,指尖在她手背上明顯的紅點旁輕輕點了點。
“還有這個,很明顯是燙傷的,你做什麼能燙傷成這樣?”
他嗓音裡帶著明顯的怒氣,顧小滿抿抿唇,不敢和他對視,垂著頭僵在原地,心慌意亂,磕磕巴巴道:“就,就是洗手的時候不小心燙到的……”
話還冇說完,傅文曜驀地鬆開她的手腕,往後靠在軟枕上,沉著臉不出聲。
見他這副明顯生氣了的樣子,顧小滿的心越發慌了,試探地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討饒般撒嬌道:“先生……”
傅文曜淡淡掃了眼桌上的青菜粥,嗓音清冷。
“南苑會送菜過來,以後彆再親自做了。”
以為傅文曜是嫌棄她做的粥了,顧小滿心裡泛酸,委委屈屈地鬆開他的袖子就要去收拾食盒。
“知道了。”
見小嬌妻眼淚在眼睛裡打轉,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傅文曜歎了口氣,輕輕將她的手拉到嘴邊,呼呼兩聲。
“吹吹,痛痛飛飛。”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手背上,顧小滿耳尖通紅,像是被燙到一般顫了下,紅著臉想抽回手指。
傅文曜固執地給她又吹了好幾下,才放開她。
顧小滿漂亮的小臉都快要燒起來了,通紅著臉僵在原地,手足無措,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口裡跳出來。
傅文曜按了床頭鈴,找護士拿了藥,仔細又輕柔地給她上好藥才放過她。
男人動作輕得像是在修補價值連城的古董,顧小滿臉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動都不敢動一下,直愣愣地看著傅文曜給她上藥。
終於上好藥,她輕舒一口氣,迫不及待地抽回手,抓了勺子塞進傅文曜的手裡,眼神飄忽地催促他。
“好了,快吃飯吧,一會飯菜都冷了。”
小嬌妻羞得恨不能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傅文曜輕笑出聲,心情不錯地放過了她。
下午醫生來查房的時候仔細檢查了傅文曜目前的情況,笑著通知他們下週一可以出院了。
顧小滿大大地鬆了口氣,一整個下午心情都十分不錯。
出院的那天是個晴天,顧小滿一早起來就開始收拾東西,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快樂。
傅文曜靠在床頭,看她像隻蝴蝶一樣在房間裡飄來飄去,黑眸裡儘是笑意。
出院冇幾天,傅文曜就趕顧小滿去上班。
顧小滿不放心他,還有些不想去。
偏偏傅先生十分堅決,再三勸阻。
想到傅文曜的傷除了需要靜養外,冇彆的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
她不放心地叮囑了好幾遍,讓傅文曜什麼時候一定隨時給她打電話,才特彆不放心地去上班。
一到公司,眾人紛紛向她問好。
“顧總,早。”
“早。”
顧小滿微笑頷首。
沈靜連忙湊過來,上下打量顧小滿一圈,看到顧小滿麵色紅潤,輕舒一口氣。
“您身體已經好了吧?”
顧小滿心裡暖暖的,笑著點頭,“嗯,你看我像是還冇好的樣子嗎?”
沈靜回想起之前聽到顧小滿出車禍的訊息還有些心有餘悸,擔憂地皺眉。
“您以後開車可要注意呀,現在太危險了。”
耳邊響起傅老夫人之前說的關於車禍的真相,顧小滿眸子沉了沉,笑著點頭。
回到辦公室,她點開郵件快速瀏覽了一遍私家偵探早上才發給她的車禍調查報告。
看到車禍果然和顧紀淵脫不了關係,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給私家偵探撥了電話過去。
“把U盤和照片寄給顧紀淵,寄到他的公司裡去。”
掛斷電話,她開始處理積壓的工作。
雖然之前在家辦公,但有很多檔案都需要她過目簽字,還是有不少的工作。
“給顧紀淵寄了照片之後,她又給楚梅單獨寄了一份。”
既然膽敢傷害傅先生,那他們也彆想好過!
真以為從監獄裡出來,就可以萬事無憂了嗎?
天真!
瓷白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叩擊幾下,顧小滿又聯絡林律師,讓林律師催促警方那邊的證據調查進展。
顧紀淵間接地將傅先生傷害得那麼重,休想過得舒坦!
顧紀淵收到東西的時候,正在辦公室。
公司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公司樓下圍了不少拖欠工資的人,吵得他腦殼疼。
處理得焦頭爛額。
秘書敲門進來,說是有他的快遞。
顧紀淵挑眉,用美工刀劃開,包裹裡是一個U盤和照片。
掃了眼照片,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揮手讓秘書下去。
秘書走之後,顧紀淵一張一張照片看下來,越看臉色越陰沉。
抓著照片的手幾乎要把照片揉成一團,恨不能將照片上的兩個人抽皮扒筋。
這個賤女人,膽敢揹著他做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