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緊緊抱著傅文曜的脖子，好奇地看著江清舒，軟軟糯糯道：“姥姥。”
“欸。”
江清舒笑得眉眼彎彎，自然地將手上戴著的翠綠的翡翠手鐲摘下來遞給小一。
“乖，拿去玩吧。”
“這怎麼行。”
顧小滿伸手擋在小一麵前。
這個翡翠手鐲可是江清舒一直戴在手上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麼貴重的東西，萬一被小一弄壞了可怎麼好。
“怎麼，我給我乖孫女一個見麵禮都不行？”
江清舒嬌嗔地瞪了她一眼，繞過她的手，將手鐲塞進小一軟乎乎的小手裡。
小一兩隻手牢牢地抓住手鐲，對江清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姥姥。”
江清舒忍不住在小一的臉上摸了摸，“哎呦，真乖。”
厲星宇看了看完全被小一俘獲的江清舒，輕咳一聲，對傅文曜伸出手，“您好，我是厲星宇。”
傅文曜聞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修長的手指和他一觸即分，微微頷首。
“傅文曜。”
江清舒不動聲色地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笑眯眯地看向顧小滿。
“我們進去說吧。”
雖然她很不想讓傅文曜進門，但看在小一的份上，冇去為難傅文曜。
一行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顧小滿對小一招了招手，小一邁著小短腿噠噠噠跑到顧小滿和江清舒中間坐下來。
管家給幾人一人倒了杯熱茶。
顧小滿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捧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茶。
客廳頓時隻剩下江清舒逗小一的聲音，氣氛莫名有些緊繃。
厲星宇不動聲色地瞟了眼麵容清冷，視線全都落在顧小滿身上的傅文曜，眸光閃了閃，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的紅花油放到顧小滿麵前。
對上顧小滿疑惑的視線，他撓了撓後腦勺，耳尖微紅。
“我昨天回去問了醫生，說是腫了的話，塗點紅花油可以活血化瘀。”
他笑容燦爛，顧小滿被他的笑容感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謝謝你，不過，我的腳踝已經好多了。”
厲星宇聞言笑笑，“那就好，你最近還是多休息，少走動，會好得快些。”
小一聽到這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傅文曜一眼，警惕地看向厲星宇。
她眨眨眼，拉住顧小滿的手，好奇地看向對麵的厲星宇，奶聲奶氣道：“媽咪，你之前就和這位哥哥認識嗎？”
厲星宇聞言抽了抽嘴角，這孩子，直接把他的輩分降了一層。
他變魔法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棒棒糖遞到小一麵前，刻意壓低嗓音，頗有些誘哄意味。
“乖，叫錯了，是叔叔。”
小一看了看棒棒糖，暗自吸了吸口水，一點不受誘惑，歪著頭，好奇地眨眨眼。
“可是，哥哥看著好年輕，為什麼要叫叔叔？大家不是都喜歡年輕嗎？”
她聲音奶聲奶氣的，江清舒被她逗得噗嗤笑出聲來，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小機靈鬼。”
顧小滿本來就希望能打消江清舒娃娃親的想法，沉默地冇有出聲，端起茶杯喝茶。
客廳裡的氣氛再次凝滯下來。
樓梯處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旋即傳來葉思語驚喜的聲音。
“小一？”
小奶糰子扒著沙發回頭，看到葉思語，眼睛一亮，聲音都高了幾度。
“乾媽！”
葉思語興沖沖地走到沙發邊，伸手將小一抱進懷裡，愛不釋手地在她臉上親了親。
“想死乾媽了。”
小一害羞地將小臉埋進葉思語的懷裡，小聲嘟囔：“乾媽，還有人在呢。”
葉思語被她的小動作逗得笑出聲來，這纔看到一旁坐著的厲星宇和傅文曜，當即挑眉看向顧小滿。
眼神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顧小滿對她聳了聳肩，眼神無奈地回覆：“我也不清楚。”
就在顧小滿想著要怎麼樣打破這樣尷尬的局麵的時候，客廳裡忽然響起清脆的手機鈴聲。
傅文曜拿起手機看了眼，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可能要先走了。”
江清舒巴不得他離開，當即不甚在意道：“傅先生客氣了。”
說著，她揮手招來管家，“好好送傅先生出去。”
傅文曜深深看了顧小滿一眼，見顧小滿正埋頭喝茶，什麼都冇有說，轉身信步離開。
顧小滿捧著茶杯，心不在焉的喝茶，實際上一雙耳朵早就豎起來，關注著腳步聲。
一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她才放下茶杯，重重地在心裡歎了口氣，心裡空蕩又失落。
她蜷了蜷手。
分明是希望傅文曜趕緊離開的，等傅文曜真的離開了，她又有些捨不得。
傅文曜離開後冇多久，厲星宇也緊跟著離開。
江清舒顯然很喜歡小一，一整個下午都在陪小一玩。
吃了晚飯後，又陪著小一看了兩集電視劇，見小奶糰子開始打哈欠了，才鬆口讓顧小滿把小奶糰子帶回房間。
顧小滿帶小一回房間，洗澡洗到一半，小一就撐不住睡了過去。
她好笑地用浴巾把小奶糰子包裹起來，抱進臥室。
小湯圓似乎也很是喜歡小一，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顧小滿身後。
等小一在大床上睡下來之後，它輕巧地跳上大床，在小一身邊趴下來，像個小騎士一樣。
顧小滿好笑地看著兩個小奶糰子，心裡軟成一團。
半夜，寂靜地臥室裡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傅文曜關上陽台門，輕手輕腳地走到大床邊。
他深深看著大床上熟睡的一大一小，眸光裡含著無邊的寵溺。
鼻腔裡竄入熟悉的冷香，顧小滿藏在被子裡的手驀然收緊，呼吸有一瞬的急促。
果然。
傅文曜果然又來了。
她攥緊手，小心地傾聽耳邊的動靜。
在床邊站定的男人似乎是一點點地俯身下來，臉頰上傳來溫熱的熱氣，男人在朝她靠近。
意識到這一點，顧小滿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傅文曜深深看了眼她眼皮下轉動的眼珠，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故意一點點地靠近她。
眼看著快要碰觸到她嬌嫩的唇瓣，一直緊閉著雙眼的顧小滿驀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