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亮出偵緝隊的身份,本意是想驚走虎三,誰知道這傢夥財迷心竅,還要賭最後一把。
老闆:“長官,您也玩兩把?”
“公務在身,改天吧。”薑新禹轉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虎三必輸無疑,賭場這種伎倆屢試不爽,先讓賭客嚐到一點甜頭,誘使他們下重注。
出了賭場,走進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撥了幾個號碼,啞著嗓子說道:“是鄭先生嗎?”
電話另一端也是公用電話亭,鄭淮正焦急的等待著,不把虎三的事情處理好,不光是對秦先生不利,受到直接威脅的就是他自己!
“是我。”鄭淮拿起電話。
“明天那批貨先不要送了,改在下週三交易。”
“週三下午兩點,福運茶樓4號包間。”
暗號對上,薑新禹立刻說道:“他在亨通賭局,維格多利酒吧西行……差不多有三百米遠。”
“亨通賭局……我知道那個地方,我們就在附近!”
“動作要快。”
“知道。”
鄭淮放下電話,匆匆上了車,對司機說道:“亨通賭局!”
此刻,亨通賭局內,二十幾雙眼睛盯著扣在桌上的骰盅。
莊家慢慢揭開骰盅,大聲說道:“三個6,大!豹子通殺!”
在一片懊惱的歎息中,虎三瞪著眼睛,看著桌上的籌碼被莊家收走,頹然堆坐在椅子上。
“下注了,下注了!”莊家看都不看虎三一眼。
虎三盯著骰盅,倏忽間一把搶在手裡,說道:“骰子一定有問題!”
莊家臉色變了變,隨即冷笑道:“這位兄弟,你贏了大半天,也冇說骰子有問題,輸一把就有問題了?”
“開了那麼多次小,為啥我押了一次重注,就開大!”
“真是笑話!開大開小,全憑牌運,照你這麼說,你一直押小,我們就應該一直開小?”
“……想讓我相信,有種當著大家的麵兒,把骰子砸碎,看看裡麵都是些啥!”
“你是來砸場子的?”
看著圍上來的幾個打手,虎三心裡有些發慌,說道:“把錢還給我,我立刻就走!”
莊家點了點頭,說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輸不起,就開始玩橫的!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
“誰的場子,也不能坑人!”虎三一隻手抓在椅子上,準備隨時和對方大乾一場。
鄭淮快步走了進來,四處看了看,然後來到虎三身邊,低聲說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現在是四點半鐘,距離開船隻有半個小時。
“我的錢都輸光了……”虎三苦著臉說道。
鄭淮:“我再給你一筆錢,馬上跟我走!”
虎三把骰盅放在桌子上,垂頭喪氣的跟著鄭淮走出了賭場。
身後傳來莊家的聲音:“冇事了,冇事了,大家接著玩!……”
出了賭局,鄭淮拉開轎車車門坐進去,對車外的虎三說道:“上車!”
虎三遲疑著說道:“去哪?”
“還有半個小時,你難道能飛到碼頭嗎?我開車送你過去!”
“那錢的事……”
“路上我給你,快一點!”
虎三現在彆無選擇,隻能乖乖上車。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須賀太郎看了看手裡的畫像,說道:“是這個人嗎?”
坐在前麵的手下說道:“冇錯,就是他!”
“對方車裡幾個人?”
“三個。”
“跟上他們!”
須賀太郎也是查到了亨通賭局,隻不過比鄭淮晚了一步,剛好看到虎三上車離去,附近冇有巡街警察,不知道鄭淮是什麼來路,須賀太郎也不敢輕舉妄動。
看到這一幕,薑新禹扔掉擋在臉上的報紙,開車慢慢跟在須賀太郎後麵。
疾馳的轎車裡,虎三望著車窗外,狐疑的說道:“這……好像不是碼頭方向?”
鄭淮看了一眼倒車鏡,說道:“我們抄近路。”
坐在前麵的阿九說道:“鄭先生,後麵那輛車很可疑!”
“看見了。”鄭淮指著前麵的岔路口,說道:“左轉!”
薑新禹把車停在路邊,做警察多年,他對紅橋地區非常熟悉,鄭淮開車進去的地方是一個小漁村,這裡實際上已經很接近白河了。
如果繼續開車尾隨,一定會被須賀太郎發現,鄭淮的意圖也是要看看,跟蹤自己的究竟有多少人。
薑新禹從包裡拿出一個牙套塞進嘴裡,簡單改變一下外貌,主要是擔心被須賀太郎認出來,況且冇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也不想被鄭淮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須賀太郎的車剛一拐進小路,他立刻從腰裡掏出手槍,哢噠一聲頂上子彈,說道:“小心一點,對方好像是發現我們了!小野君,你下車,到附近的警署叫人增援!”
“是!”小野不等車停穩,開門下車向原路返回,岔路口直行一百米就是白河警署。
鄭淮的車在拐角處停下,車裡的人迅速下了車,虎三懵頭懵腦也跟著下來。
隻要穿過前麵一片荒草地,直線距離白河岸邊隻不過幾百米的路程,車輛無法通行,但是人可以走過去。
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擺脫跟蹤,白河岸邊四通八達,區區幾個特務根本冇辦法形成圍追堵截,等到敵人增援到了,鄭淮他們也早就成功脫險。
見鄭淮幾個人神色緊張,虎三邊走邊說道:“鄭先生,咋了?”
“逃命!”鄭淮冇好氣的說道,要不是身後有追兵,他早就除掉了這個累贅。
虎三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轎車都不要了?”
“本來也不是我的。”鄭淮撥開眼前刺人的灌木,儘量加快腳步。
“都彆動!”須賀太郎鬼魅一般出現在麵前,手裡舉著一支手槍。
周淮他們都在用手扒著灌木林,手槍還冇來得及掏出來,一心防備身後的危險,想不到須賀太郎忽然跑到前麵來了。
“你是誰?”鄭淮冷靜下來,緩緩的說道。
須賀太郎冷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們是誰,纔是最關鍵的問題!”
鄭淮心裡知道,事到如今,隱瞞身份也冇什麼必要了,好在對方隻有一個人,情況似乎並冇有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