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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

你的青春是什麼樣子的,有冇有想過要把青春雕刻成什麼樣子,他應該是這樣子的。

有保家衛國的迷彩青春,將青春獻給無比熱愛的祖國;

有大學畢業後的支教青春,遠離繁華的都市,在一雙雙渴望知識的眼睛裡,不敢想象的畫麵,選擇滿足他們渴望的眼睛;

有自己步入社會工作的,開始總會有一段迷茫的青春,當朝著一個目標走下去,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大學畢業那天,我們坐在宿舍裡,喝著酒,一晚上冇睡,談著明天可能的人生計劃,應該是最後在一起喝酒了,到了這最後一次,感覺酒的味道也變得不一樣了。

有的想要留下繼續考研,有的想要找一份比較體麵的工作,有的基本冇有想好要做什麼,彷彿對於突如其來的畢業,還冇有適應過來。

就是這樣的時候,大家的目標才變得不一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因為都是來自西麵八方的人,聚在一起已經是不容易的了,一路走都不順路,更何況是對於未來的規劃了。

在我們同學的群裡總有“小軍師”的角色扮演,他長相文質彬彬,戴著大大的眼睛,手裡總要拿著一本書作為行走的標誌,在我們一宿舍激烈的討論下,對於未來的種種雲雲,隻有他一言不發,隻有他在那看書,彷彿不關心一切一樣,最後我們的談話的重點隻能落到他那裡。

其實,人家早就規劃好了,隻是在不斷地充實自己,好勝任這份工作,平常對於一些瑣事都不關心,彷彿隻有書中的世界纔是他感興趣的。

“畢業後,我要回到自己的貴州家鄉支教,也許你們想象不到我能上大學有多麼的艱難,但是還有同樣的孩子在家裡上不了學,所以我也想回去做一點貢獻,畢竟我也不想離開家”,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們都沉默了,彷彿一切的幻想規劃都成了泡影,感覺瞬間失去了任何的意義,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為了得到魚,隻能放棄美味的熊掌,也許這並不算放棄自己的夢想,而是在追逐自己的夢想,高興還來不及呢。

隨後他摘下眼鏡,哈哈大笑,拿起一瓶啤酒就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我們都在看著他華麗的表演,如果放在平時這樣,我們一定認為平時成熟穩重的“小軍師”瘋了,現在看來人家纔是真的豪爽,這咕咚咕咚的半瓶啤酒,像是喝到了整個青春的活力,希望未來隻剩下超越青春的勇敢,變得安然自若,從容淡定纔好。

再隨後就是我們一致的掌聲,“小軍師”也欣慰的笑了笑,彷彿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大家本來就很認可,很佩服人家。

臨走了,大家最後還是不捨的分開,畢竟大學的時光太美好了,即使多重複幾次也不會覺得孤單,隻是一些事情總有時間到的時候,該離開還是要離開的,不去挽留,不去注入太多的離彆愁緒,高高興興聚在一起,高高興興一起告彆,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麵一樣。

第二天收拾行李就走了,因為車程的不同,走的時間也不同,所以當他們睡覺的時候我們就走了,有了昨天的告彆,今天是默默離開就好了,不用什麼告彆,因為再見到真的很難。

當新的學生到達我們這個宿舍的時候,看到的幾個啤酒瓶不要厭煩,因為三年或四年後你們也會變得如此,或許會有新的告彆方式,隻希望能理解這幾個啤酒瓶裡青春的故事,包含了相遇,喜悅,憂傷,青春,離彆等的情感,經曆過後就算是成長了。

其實,上次去內蒙古草原看雪山,看看狼,順便去了“小軍師”所在貴州的家鄉,我翻山越嶺總算找到了他,此刻,畢業已經有一年了。

進山以前,打了一個電話,總是打不通,總算打通了,還是他下山買東西的時候。

等到天快黑了,他纔回來。帶著我走了一段時間向上的山路,彎彎曲曲的,進了山裡手機除了能用燈光照亮前行的路,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當然還有除了看時間之外。

走了一段時間以後才說話,

“你怎麼來了,最近可還好啊!”

我:“挺好的,這次路過這裡來看看你”,

他:“嗯,你真好還知道過來看看我,畢業真快,一年了,你還是這套打扮,冇有變”,聽他這麼一說,我看看自己穿的衣服,確實是上學的時候穿的,虧他還記得,不過看他的樣子,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開朗了許多,而不是拿著書走路不說話的樣子,再見到也有一番感歎。

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間,終於來到一條木橋邊,黑洞的夜,木橋吱呀吱呀的聲音,微弱的燈光,倒是感覺有些後背發涼,從遠處還發出驚飛山鳥的聲音,

“在山裡走不要害怕,跟著我走就是了,走吧!”一步一步終於走了過來,看著前麵村莊微弱的燈光,總算放心了下來,接著我們到了家裡簡單的吃了一點飯,聊聊往日上課的時光和一些有趣的事情,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深夜,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我:“這裡是你家嗎?”我看著他小小的房子裡,正在寫著什麼,

“當然不是,我的家在另一個村莊,這裡就是附近幾個村莊孩子上課的地方,這裡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學校,怎樣還可以吧!”

我:“明天看看吧!一定是很不錯的”,他自信點了點頭,

我:“這裡一個月能花多少錢,課本是哪裡來的?”

他:“放心吧!我已經和鎮上的教育部說了,他們會給與幫助的,課本也會定期發給我們,有大家的支援就冇事”,

我:“那就好,有什麼事情不要拖著,自己解決不了的東西就要尋求幫助”,

他笑了笑:“冇事的,我還冇有那麼笨,你放心吧朋友”,看著他笑,我也笑了笑,其實,就是在擔心,

我:“你就真的不走了,畢竟你的成績那麼好……”,

他:“再說吧!現在還不想走,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鼓勵地點了點頭,

我:“挺好的,冇想到你會回來這樣的地方,阿姨他們支援嗎?”

“一開始爸媽和我吵了架,說這麼辛苦送你出去上學容易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留在大城市,有出息,冇想到你又回來了,不過後來就不再管我了,就是這樣”,他一邊寫字一邊和我說到,

“天時不早了,要睡覺了,那是我的小床,你就在哪裡睡吧,我還要備課,可能不會睡了,你先睡吧!”

說實話,走山路確實累了,躺在小床上倒也安心,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小軍師”的稱號自然浮現在腦子裡,倒也符合他現在寫寫畫畫的狀態,如同諸葛亮一樣,不過現在我感覺他的身影如同張飛一樣勇猛,是在帶兵打仗,打的是持久仗。

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是孩子們喊“老師好”的聲音給吵醒的,又是一天亮了,我就出去看了看,他正在孩子前麵唱著我們那時的班歌,我在遠處笑了笑並冇有打擾他,看來上學的時候的東西,都能用的上。

孩子們見了我也都問好,我也很高興,不過現在餓了,應該吃點東西了,看著孩子們天真的臉上,是應該得到知識的充實才更加飽滿,才知道他快樂的意義。

在美麗的山裡醒來,除了各種鳥的叫聲,還能看到前方如同仙境的地方,迷霧重重,也是很幸福的,覺得安心,像個雲遊的道人,尋求著生活裡的意義,如此而已。

其實,他也是在消耗自己的青春,拋棄生活金錢的誘惑,不考慮自己的事情,隻是默默的貢獻著自己的知識給下一代人,這種默默的堅持,也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艱辛的所在,看到他這樣我也心疼,不過也是默默支援他!

等了一會兒下課了,他找到我,我正在看他的書,

“走,那邊有我們自己種的西瓜,過去吃,走了”。

一邊吃著西瓜,一邊給孩子們講故事,我也講了幾個故事,孩子們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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