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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齊王殿下

第28章齊王殿下

餘星闌從未見姑丈這般,就算前些日子給葉府老夫人看診,姑丈也並未特意囑咐,如此倒讓星闌對來月客棧病人的身份頗為好奇,忽想到什麼,低聲問了句:“莫非裡麵的病人跟慶福堂被砸有什麼乾係?”

陳孝遜點點頭:“這正是我囑咐你的原因,餘寶勝見錢眼開,明知治不好卻貪著人家的銀子,開了藥方,殊不知這位豈是他能得罪的,這藥吃下去無效用,隻砸了慶福堂真算手下留情了,而且這位的脾氣我聽說過一些,應不是會講什麼情麵的,那麼如此做必有原因,我思來想去,覺得最有可能是想讓你出手,畢竟你的醫術頗有些名聲。”

餘星闌更為好奇:“這人倒是什麼身份?”

陳孝遜:“說給你也無妨,就是咱們大梁的皇叔齊王殿下。”

餘星闌不禁愕然,這位皇叔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先帝最小的一位皇子,身為皇族卻很低調,先頭並無什麼名聲,卻前兩年南燕國作亂,這位皇叔殿下帥軍平亂,把南燕國打的落花流水,也因這一戰被大梁百姓稱為戰神,隻是那一戰之後,便再聽不到什麼訊息了,原來是病了嗎?

什麼病,治了這麼久都未治好?

餘星闌終於明白姑丈的意思了,這位是皇叔之尊,什麼樣的大夫尋不到,卻四處求醫,必是太醫院的太醫束手無策,不然也不會大老遠跑來安州。

太醫院束手的病,想來十分麻煩,而以當朝皇叔被訛詐吃了冇用的藥,砸了慶福堂的確是手下留情了,不過作為大夫,餘星闌卻更叔倒是得了什麼怪病竟如此難治。

齊王殿下住在天子一號房,整整占了來月客棧的一層,樓梯口有護衛把守,陳孝遜報了名,護衛進去不大會兒出來個不拘言笑的黑臉大漢,正是韓鬆,目光掃過餘星闌,便引了兩人進了屋,一進屋便感覺屋裡寒意森森,外麵明明是春日和暖的天氣,屋裡卻冷的凍人。

而寒氣彷彿是從寢室出來的,餘星闌看向那邊兒的竹石屏風,隔著屏風隱約看見裡頭有一個很大的桶,那森森寒氣便是從那桶裡發出來的,而大桶裡好像坐著一個人。

韓鬆躬身回稟:“主子,陳大人跟餘大夫來了?”

陳孝遜暗道果然是衝著星闌來的,卻忙躬身行禮:“下臣陳孝遜見過殿下。”

餘星闌也跪在地上:“草民餘星闌給齊王殿下扣頭。”

半晌兒方聽見一個低沉的嗯了一聲,韓鬆道:“請餘大夫隨我進去診脈。”

餘星闌方起身,一進內室,餘星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室裡放了一個巨型大桶,桶裡裝了滿滿一桶碎冰,有許多已經化成了水,還在不停冒著寒氣,怪不得這麼冷呢。

就算餘星闌隻站在旁邊,都覺有些刺骨,可齊王卻光著上身盤腿坐在桶裡,閉著眼睛彷彿正在運功,他周身有霧氣蒸騰浮動,也不知是寒氣還是他身上逼出的熱氣。

韓鬆又回稟了一聲:“主子,這位便是慶福堂的餘星闌。”

韓鬆話音一落,齊王猛然睜開了眼看向餘星闌,雖久病之身,眼中依然神光湛湛,跟這樣犀利的目光對視,便是餘星闌也不覺有些緊張。

好在齊王也隻是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合上,手抬了起來,韓鬆忙拿了軟枕墊在桶沿上讓餘星闌診脈。

餘星闌仔細診了許久,微微蹙眉,心道這是什麼奇怪的症候,彷彿有兩股寒熱膠著在一起,相鬥相戰,難怪他要坐在碎冰裡,這是為了抑製體內的熱毒,可這個法子卻很是不妥。

餘星闌抬手思索良久,方道:“不知殿下這病多少時候了?”

旁邊的韓鬆道:“有一年多了。”

餘星闌又問:“可用過何藥?”

韓鬆從旁邊捧出一個盒子打開:“這裡是主子自病起所用過的藥方。”

餘星闌挨張翻看了一遍便大約明白了,這位齊王殿下大約是中毒了,這毒進入體內化成了熱毒,先頭的大夫,用了涼藥祛熱,殊不知這種熱毒是用不得涼藥的,這涼藥下去,不禁不能祛熱反而又添了寒,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該如此嚴重,到了寒熱相戰的地步。

卻看見桶裡的碎冰,餘星闌恍然大悟,正是這用冰抑熱的法子,使的體內寒邪不斷加重,到了與體內熱毒並存的時候,便會相鬥,而皇叔這具強壯的身體便成了寒熱相鬥的戰場。

這個病不是難治,而是冇治,至少餘星闌自認冇這個治病的本事。

韓鬆見他神色凝重,不禁道:“如何?”

餘星闌搖搖頭:“寒熱相戰,二邪並存,若驅寒熱必重,若除熱寒必重,難啊難。”

一說了兩難字,可見這病的確難治的緊。

韓鬆目光閃過黯然,這一年來自己隨主子四處求醫,不是碰到餘寶勝那樣的庸醫,便是說治不了,不過這餘星闌的說法,竟跟山上那個小子說的一般無二,難道那個小子真是個大夫。

韓鬆忽想起山上那小子的話,不禁道:“餘大夫,我們主子用冰祛熱可有不妥?”

餘星闌:“我正要說此事,這用冰祛熱的法子實不可取,正如用寒藥祛熱一般,如此隻會加重殿下體內寒毒,而寒熱兩邪也並非一成不變,會遇強則強,也就是當寒邪加重的時候,熱毒也會跟著加重,兩邪相鬥也就愈加激烈,這病便會更更重。”

韓鬆暗道,這個也跟那小子說的一般無二,忙道:“照餘大夫的說法,我家主子這病該如何治?”

餘星闌略沉吟道:“若治的話需同時祛熱除寒,方不傷本原,若不然……”說著頓了頓才說了下去:“若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韓鬆臉色微變:“那餘大夫可能治我家主子的病?”

餘星闌搖搖頭:“在下醫術不精,雖知治法,卻不知該如何治,殿下可另尋神醫妙手。”

韓鬆暗暗歎息,這一年裡幾乎走遍了大梁,隻要有些名聲的郎中幾乎都看過,便是說出這番病因治法的除了眼前的這個餘星闌便隻有山上遇到的那個小子了,可見其他的大夫還不如這兩人靠譜,如今餘星闌也說不會治,又去哪裡尋能治病的神醫妙手啊,難道去找山上那個小子不成,即便那小子說的跟餘星闌一樣,韓鬆也不信那小子的醫術有多高明,畢竟那小子的年紀太小了些,且又跟餘星闌不同,餘星闌出身餘家,又遍尋名師精進醫術,早闖出了名號,可那小子籍籍無名,直到現在韓鬆都懷疑他是不是大夫。

正想著,卻聽主子開口道:“餘大夫可知哪位神醫妙手能治本王之症。”

韓鬆暗道,是啊,自己怎麼忘了,這餘星闌可是餘家的少東家,餘家那是數百年的醫藥世家,便是他不能治,認識的大夫卻多,舉薦幾個有真本事的,說不準就有能治的。

齊王殿下一開口倒是提醒了餘星闌,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兩次不遇的那位老前輩,以他高明的醫術,或許有法子,想到此便道:“倒是有一位老前輩,雖草民並未見過,卻從他開出的方子來看醫術遠在草民之上,若能尋到這位老前輩,或許能治這寒熱並存之症。”

韓鬆大喜:“那就請餘大夫告知這位神醫的住處?”

餘星闌卻搖頭:“我也並未見過這位老前輩,隻是看過他老人家開的兩個方子。”

韓鬆心道,這餘家的少東家還真有些奇怪,他自己冇見過也不知人在哪兒,還說的如此熱鬨。

餘星闌想了想又道:“頭一個方子是在葉大人處見的,前次葉大人去嶽州上任,卻逢老夫人受寒,耽擱在了安州官驛之中,聽葉大人言道,尋了許多郎中都不見好,而這位老前輩卻是一位行腳郎中,因心急老夫人的病症,才找了來,不想一劑而愈,方知是位高人,若殿下想尋這位老前輩,或許可以問問葉府。”

齊王:“葉府?

可是嶽州佈政使葉全豐?”

餘星闌:“正是。”

齊王又道:“若本王仍是用此法祛毒會如何?”

餘星闌:“若殿下長此以往,體內寒熱持續加重,末了身體承不住這般劇烈的寒熱相鬥,便隻會又一個結果了。”

韓鬆忙問:“何種結果?”

餘星闌為難了半晌兒,方道:“身體承不住便會瘋魔。”

韓鬆臉色一變,這一點餘星闌跟山上那小子說的也一樣。

齊王:“韓鬆,送餘大夫。”

外麵陳孝遜正等的焦急,見餘星闌出來,臉色不像有禍事,方鬆了口氣,告辭離開了來月客棧,出了客棧,陳孝遜才道:“如何?”

餘星闌搖搖頭:“殿下這病極麻煩我治不了,但我舉薦了一位老前輩,這位老前輩醫術高明,或許能治。”

老前輩?

陳孝遜愣了愣便明白過來,不禁道:“你自己都不知這位老前輩在哪兒,卻怎舉薦給了齊王殿下。”

餘星闌:“殿下這病真的不好治,或許隻有這位老前輩有法子,至於找不找的到,就要看殿下的命數了。”

陳孝遜一驚:“你是說,殿下這病會危及性命。”

餘星闌歎了口氣:“便不會危及性命,但對於殿下來說想必瘋了還不如要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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