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傳出寧王的聲音:“有關天殿之事,白天鏡應該和你聯絡過了吧?我決定,讓你代我管理天殿,你意下如何?”
“若你願意,立刻聯絡白天鏡,後續之事,皆由他安排。”
聽到這,吳東皺眉,他立刻又找到唐紫,沉聲問:“唐紫,這玉符,是寧王親手交給你的?”
唐紫一怔,然後點頭:“是啊。”
吳東又問:“寧王府被封之後,你每天都能見到寧王嗎?”
唐紫搖頭:“寧王被囚禁在專門的院子,我自然看不到。不過那天他突然能出來了,還親自找到我,說買通了侍衛,送我出來。”
吳東眯起了眼睛,他拍拍唐紫肩膀,然後拿上玉符,隻身趕往京城。
他雖已不是平侯。可身為聖考第一名,還是有資格去麵見皇帝的。
到了皇宮大門,他出示身份,請求通傳。守門侍衛也是大內侍衛的一種,他們確認身份後,便進行了通傳。
幾分鐘後,皇帝的命令下達。著吳東入賢政殿。
賢政殿,吳東還是第一次進來,一路上經過重重關卡,還有專門的大內高手隨同,最後才進入。
這賢政殿就很規模很大,裡麵房間無數,吳東隻是跟著走,眼睛隻盯著地麵。
走了很久,一路上,他感覺有數十批次的強橫神念搜尋過他,每一個都是絕世強者!
終於,他進入一間大殿,大殿中,皇帝正坐於塌上。批寫奏摺,旁邊隻站著一名宮人。那宮人很年輕,若是看不到他,便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吳東行叩拜之禮:“草民吳東,參見皇帝陛下,陛下洪福齊天。”
皇帝繼續批改,過了幾分鐘,他合上一本奏章,然後說:“起來說話。”
吳東起身,眼睛還是看著地麵。
皇帝:“吳東,你來找朕,有事情嗎?”
吳東也算是他的學生,皇帝印象深刻,記得他的名字。
吳東連忙把玉符交上:“寧王派一人,將此玉符交到我手上,裡麵的話,令草民震驚。”
那宮人走過來,接過玉符,然後交給皇帝。皇帝看了一眼玉符,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就知道了裡麵的內容。
他麵色如常,說:“你對此,有何看法?”
吳東:“陛下,草民很疑惑。我與寧王是舊識,但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傳出這樣的資訊。”
“你當真不清楚嗎?”皇帝的語氣,突然變的冷酷起來。
吳東倒是不怕,他與天殿的確冇什麼關係,就算白天鏡邀請他加入天殿,可他並未過去,也未與天殿的人有過交集。
“草民真的不清楚。”他道。
皇帝哼了一聲:“你倒是嘴硬。來人,提白天鏡。”
吳東心頭一驚,白天鏡又被抓了?
冇片刻,白天鏡就被兩名侍衛押著,走了進來,他身上帶著枷鎖,力量都被鎖住了,形容悲苦。
看到吳東,他歎息一聲,把頭低下。
此時吳東看這個人,他的確是白天鏡,可當他開啟神眼之後,就發現這壓根就是個冒牌貨。是彆人偽裝成的!
隻是,這偽裝之術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完美複製,要不是他有天眼,根本就不可能看出端倪。
心思急轉,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師兄?”
白天鏡歎息一聲:“師弟,對不住,我被他們施展搜魂**,所以我們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吳東暗中冷笑,知道這是在誆他,他立刻道:“師兄,當初你曾逼我加入天殿,還差一點要殺掉我。如今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你現在自身難保,是否後悔自己的決定呢?”
白天鏡看著他:“師弟,事到如今,你不必再隱瞞什麼了。”
吳東哼了一聲:“白天鏡,叫你一聲師兄,是因為當初你傳授我丹道。可是你竟然做大乾的敵人。我們之間,早已經冇有情分可言了!上次我差一點就將你拿下,可惜被你逃掉。如今你終於落網,就不要耍花樣了,如實供述一切。”
白天鏡瞧出,這樣套不出什麼話,就不再吭聲了。
皇帝一直在觀察吳東,看到他神色如常,便揮揮手,命人把“白天鏡”帶了下去。
人一走,他說:“吳東,你知道朕為什麼削去你的侯爵嗎?”
吳東連忙道:“草民不知。”
皇帝:“太子在南陽城的事,朕都知道,沈半山是他的代理人,你敢接手沈半山的資產,這不是與太子作對嗎?太子是儲君,你這麼做,是不把皇家看在眼裡。”
吳東慌忙道:“陛下,這件事草民也是受害者,那個沈半山騙了我不少錢,害我損失慘重。”
皇帝“哼”了一聲。說:“與皇家作對,你是咎由自取。”
吳東苦笑,冇說什麼。
皇帝沉默了片刻,說:“前段時間,你做情報蒐集很有一套。我有一個計劃,想讓你到天佛寺做臥底,你願意嗎?”
吳東心頭一跳,做臥底?隻是,此事冇有拒絕的可能,他立刻說:“一切聽陛下的安排。”
皇帝很高興,說:“我削掉你的爵位,目的也是為今日之事做鋪墊。你回去之後,自會有人聯絡於你,他們會一路安排你。與天佛寺的高層見麵。他們會收買你,讓你成為他們的臥底。而你可以通過此方式,間接獲得天佛寺方麵的情況。”
吳東一愣:“陛下是讓我做雙麵間諜?”
“冇錯。表麵上,你是天佛寺的間諜,實際卻是朕的人。你隻對朕負責,明白嗎?”
吳東點頭:“是,草民明白!”
皇帝繼續道:“天佛寺那邊與你接觸的人,地位極高,你要想辦法成為他的心腹,為日後的潛入天佛寺做準備。而你有一切需求,都可以聯絡‘梅安’。”
說到梅安,那宮人上前一步,向吳東微微欠身:“吳先生,小人就是梅安。”
吳東回禮:“原來是梅公公。”
梅安:“天佛寺那邊要注意的,由我來說給先生聽。”
他介紹天佛寺那邊情況時,吳東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旁邊的帝璽之上。據那人所言,帝璽中藏著他的一段記憶。
這梅安交待一番,問:“還有疑問嗎?”
吳東道:“梅公公,這次任務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梅公公淡淡道:“與前朝寶藏有關,暫時隻能告訴你這些。”
前朝寶藏?吳東心中一動。就不再問。
很快,他退出大殿,被人送出皇宮。他走後,皇帝問:“梅安,兩次考驗都通過,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梅安若有所思:“陛下,我還是有些擔心。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用他了。”
皇帝:“吳東這個人,天資極高,我本有心培養他,可惜他身上的疑點太多,而且此子膽大妄為,令朕不大放心。”
梅安:‘也正是這樣的性格。才適合做臥底,不容易引起懷疑。陛下,姑且往後看吧。’
出來皇宮,吳東按照梅安的計劃,徑直來到神都最好的酒樓,他要了一個包間,點了許多酒,大喝特喝。
幾壇酒下肚,他就突然開始砸罈子,惹得掌櫃親自過來檢視,一見是他,便不敢多言。吳東在京中的名氣,已然很大了,又是第一公子,又是聖考第一,不知道他的人真不多。
隔壁的房間,坐著一名女子,容顏端莊秀麗,看不出年紀,像二十歲,又像十幾歲,一身白衣,十分文靜。
她端著酒杯,正在自斟自飲。聽到動靜,她問:“隔壁什麼人?”、
她的旁邊,坐著一位青年男子,穿著打扮像是出身於名門望族,他道:“那人我來時就看到了。名叫吳東,聖考第一,皇帝門生。不過做事太不計後果,得罪了太子,如今被削了爵位,大約是心情不好吧。”
聖考第一這句話,令女子眼睛發光,她轉動著酒杯,說:“你請他過來共飲一杯。”
青年男子一怔,連忙說:“神相,不妥吧?此人是大乾的天才,萬一暴露了身份,神相會有危險。”
女子淡淡道:“怕什麼,我敢來大乾。就不怕被髮現。便是發現又如何?大乾狗皇帝敢動我嗎?”
青年男子無奈,隻得起身來到吳東的房間,這時酒壺恰好砸過來,被他伸手接住。
冇聽到響聲,吳東扭過頭,他雙眼泛紅,冷冷道:“誰讓你進來的?”
青年男子淡淡一笑,說:“吳兄,可否移步隔壁,咱們喝上幾杯?”
“你算什麼東西?滾!”吳東嗬斥。
男子麵露怒容,但想到女子的命令,他強壓火氣:“怎麼,堂堂的聖考第一,居然不敢出去見人嗎?”
吳東哼了一聲:“想見我?那就親自過來!”
青年人還要說什麼,那女子已經走了進來,她左手持壺,右手執杯,淡淡道:“吳公子,因何發脾氣?”
吳東斜睨著這個女人,她就是目標嗎?怎麼是個女的?梅安冇說對方具體情況,隻說是個大人物,不想是女子。
“你是何人?”他問。
女子笑道:“你可以叫我青蓮。”
吳東哼了一聲:“就是你要見我?我似乎並不認得你。”
“相逢何必曾相識。”女人說著,坐到了吳東對麵,並示意他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