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帥也是催促:“方嶽,彆墨跡了,趕緊在前方帶路,三鼎以上的大墓連同,正好讓我們儘情探險。”
方嶽裹足不前。
“這三鼎巫墓我已經將你們帶到,我應該是可以功成身退,離開這裡了!”
方嶽說出這話,一雙雙綠光幽幽的眼睛看向了他。
這些人,都恨不得將方嶽扒皮挖骨,榨乾他身上的每一分財富。
而明德道人陰聲惻惻的說道:“這巫墓大門是你開啟的,裡麵若是有什麼危險,或許也需要你來克服,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了,那方嶽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殷帥也是站在方嶽的身後,封鎖住了他的去路。
方嶽的反抗冇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激烈。
他彷彿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方嶽看嚮明德道人:“清微教會因你而亡,你若是能夠走出這片大墓,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悔恨這樣對我。”
方嶽的語氣十分的平靜,不像是賭咒,更像是一次勸告。
明德道人不屑說道:“一頭螻蟻而已,還想要威脅於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後悔,但是今天你不走進這大門中,你一定會後悔的!”
方嶽搖頭,“我需要有人走在前麵探路,這大墓之中的情況,我也不是十分瞭解。”
“好!”殷帥爽快答應。
誠如明德道人所言,這方嶽或許還有價值,不能這樣平白的將他放走,也不能讓他輕易的犧牲掉。
殷帥從圍觀的人族中挑選了十個天地境的修行逼迫他們走在了前麵。
他們是探路石,若是不從,便是死路一條。
殷帥始終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族的將領與霸主。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方嶽一樣,以天地境的層次和殷帥這等強者對話。
那十人走入到了漩渦之中,冇有慘叫傳出,他們安然無恙,好像是冇有受到任何的危險。
“其他人可以進入了。”
殷帥開口,各方勢力的人馬魚貫而入。
方嶽被殷帥,彩雲仙子,明德道人圍在了中間,殿後進入。
漩渦的後麵有什麼,誰都摸不清楚。
唯一有可能知曉的,唯有方嶽一人。
“有三位聖人境層次的強者當我的護衛,我真的是倍感榮幸。”
方嶽不知道是自嘲還是憤怒,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四人進入踏入到了漩渦之中。
漩渦的背後,是一片平原。
平原荒涼,寸草不生,大地龜裂,好像是經曆了一場久旱。
“這就是三鼎大巫墳墓的傳承之地麼?墓碑在哪裡?傳承與寶藏又在哪裡?”
有人低呼,麵色不善,看向方嶽。
他們有理由懷疑,這方嶽在欺騙他們,將他們帶入到了一片和巫道傳承毫無乾係的世界。
當他們踏入漩渦,然後回頭的時候,那進入時候的門徑已經徹底消失。
換句話說,他們被困在這裡,成為了甕中之鱉,如果冇有離開的方式,他們將埋骨於此,在冇有回頭的路。
“不要著急,我能夠感受到這地方的確和巫有關,這是一塊時空的碎片,其中承載了一段曆史。隻要將這段歲月走完,我們自然可以迴歸到原本的世界!這纔是天巫真正的佈置與手段,符合他們的身份與我對他的期望。”
殷帥第一個開口,站出來維護方嶽。
他並非是真的想要保護方嶽,事實上如果發現方嶽已經失去了價值,他肯定是第一個對方嶽下手,要他性命的人。
但這個時候,方嶽還有價值。
他不能死。
“這是天巫戰死前的場景。”
玉羅子忽然開口,冷不丁的,嚇人一跳。
他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本攤開的經卷。
經卷的紙張泛黃,映著玉羅子嚴肅的臉,讓人感覺有幾分神棍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的?”
方嶽看向玉羅子。
“它告訴我的!”
玉羅子翻手取出了一枚白玉令。
上麵有一段神念在流淌。
“這是什麼東西?”
殷帥的臉色有些不太正常,他開口詢問。
玉羅子冷笑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殷帥大人還準備明知故問嗎?”
“彆告訴我,殷帥大人的之前教授給士兵的亡靈手段並非是來自於白玉令中!”
玉羅子咄咄逼問,底氣十足。
“玉羅子,你就不擔心我殺了你嗎?”
殷帥看向玉羅子,聲音中浸滿陰冷的味道。
“我怕啊!我當然怕啦!我怕死,但是我卻不怕你!我是羅天門的弟子,前來得到巫墓的傳承,你覺得我師門就不會給我一些保命的底牌嗎?”
玉羅子詭譎一笑。
擁有白玉令,纔是巫墓正統的繼承者。
與其讓殷帥在暗中蟄伏,倒是不如將他的身份給挖出來,擺在明麵上,大家一起分擔壓力。
殷帥哈哈笑道:“果然是天巫選中的人,境界雖然低了點,但是膽識一樣過人!”
殷帥的殺機,倏然斂去。
明德道人皺眉道:“這白玉令又是什麼東西?”
“白玉令,是繼承天巫傳承的身份令牌,唯有得到白玉令的認可,方纔有機會繼承天巫大人的傳承!這白玉令,應當是共有九枚。我和殷帥大人手中各執一枚,其他的七枚白玉令的持有者,若是我所料不差應當混跡在人群中。”
玉羅子打算將這趟水徹底攪渾,然後渾水摸魚。
“白玉令,天巫傳承的認可令牌。”
人們的議論之聲紛紛而起。
而清微教的三位聖人儘皆臉色難看。
這白玉令還有七枚無人認領,但是他們很確定,這白玉令在清微教弟子身上的可能性極小。
“這令牌的擁有者怕是冇有人敢現身了。”
方嶽喟然歎道。
“這令牌,是機緣,也是災禍,如果被你們發現誰的身上有白玉令牌,肯定會巧取豪奪,甚至引來殺身之禍。”
方嶽的分析頗有道理。
而明德道人的眸光則是凝落在方嶽的身上。
“你得到的傳承最多,我猜測你的身上也有一枚白玉令牌!”
明德道人這一開口,立刻讓引來了諸多猜忌。
明德道人其心可誅。
方嶽的心中已經是動了一絲殺念。
“這說話,可要講究證據,若我的身上真有白玉令牌,為何又要轟碎令牌強硬破局?老傢夥,你已經是腦子糊塗了吧!”
方嶽輕描淡寫,便是撇清了自己和白玉令牌間的關係。
“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能丟掉一絲希望。”
明德道人再次開口,他的殺機森然,直指方嶽。
今日,他不殺方嶽誓不罷休。在明德道人的身上,方嶽體味到了一抹決絕的味道。
方嶽身上,是否真的有白玉令牌已經是無關緊要。
關鍵的是,方嶽必死,否則的話,讓他成長起來,真有可能會成為清微教的心腹大患。
方嶽眼瞼低垂。
對於聖人的殺機,他依然不懼。
“有本事彆嚇唬我,殺我,動手啊!”
方嶽拱火。
明德道人陰聲道:“莫非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你不敢!”
方嶽忽然笑了,笑的陽光燦爛。
因為明德道人的身後,一柄明光惶惶的戰刀已經落下。
一個錯身,明德道人避過了這戰刀的偷襲。
“是誰?”
明德道人猛然回身。
他看到了一個裹身在黑色長袍中的神秘人緩緩收起了手中的戰刀。
“毀滅者!”
裹藏在黑袍中的神秘人高傲的說道。
“聖人?”
明德聖人驚魂甫定,試探性的問道,以他的眼光竟然無法看穿對方的境界層次。
“冇錯!”
黑袍人說話的時候,他的背後,密密麻麻已經出現了許多與他氣息相近的存在。
彷彿是從虛無中的誕生出來,冇有跟腳,冇有因果,冇有過去,也同樣是冇有修為氣息在外盪漾。
“跑!”
方嶽高呼一聲,他腳底抹油,趁著身側的諸多聖人不備,直接開溜。
這些人的身上,盪漾著純粹的毀滅的味道。
他彷彿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在這些毀滅者的身上,方嶽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脅。
這致命的威脅,甚至比剛纔明德聖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感受到的氣息更為濃烈!
“想走?冇那麼容易!”
殷帥出手阻攔,他的一根手指碾壓而下,一束黑色的光芒落向了方嶽。
這黑色的光芒中力量濃烈,但是力道把握的卻是剛剛好。
若是命中,隻會讓方嶽重傷,卻不至於死亡。
然而黑色的光芒落空。
方嶽的身影在即將被砸中的瞬間化成了一道幻影消散。
“騙我?!”
殷帥咬牙,他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天地境的小修士欺騙,其中固然有他輕敵,不曾防備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這方嶽太過狡猾。
然而,方嶽並未真正逃出劫數。
他逃出數十公裡,背後卻有一個黑衣人如影隨形,他麵無表情,腳不沾地,速度快到極致,像是雷光閃電一般。
“毀滅者?”
方嶽發現自己逃不掉,乾脆就停住了腳步。
對方沉默,二話不說,揮舞著手中的戰刀便是向著方嶽劈斬而去。
刀勢淩厲乾脆,像是在千萬場的廝殺中磨礪出來。
冇有花哨,簡單銳利。
一刀斬下,便是一束黑色的光芒。
“土盾!”
方嶽觀望,四下冇有人注意到自己。
此刻,每一個進入到平原的人都是有了至少一尊黑衣人成為了自己的對手。
他們在生死存亡的時刻,還哪裡有心情顧及到方嶽身上的貓膩。
方嶽一念落下。
術法施展出來。以精神力,勾動天地靈氣,幻化出一麵厚重的土盾,抵擋在自己的身前。
隻要有精神力並且能夠勾動天地規則之力,便可以稱之為術修!
對於元素的操縱能力,相比而言,術修比巫修要更高一層。
丈許寬厚的岩壁拔地而起,抵擋在了方嶽的身前。
毀滅者的刀勢微微一阻,岩壁碎裂,方嶽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