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說得出口。
占便宜。
自己占哪門子便宜了。
三路大軍出發,到如今,自己損失這麼多人。
一點利益冇有獲得,還得退回遼河以北。
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占據了便宜。
這話,難道麵前的蕭鈺說出來不虧心?
“難道不是嘛,你退走,盛京城就是你的。我想, 你也不希望盛京城落入我手中吧,還有,我隻是說讓你的兵力退回以往邊界,但我並冇有說,高句麗你們也得撤軍?”
聽起來是這麼回事。
皇太極微微陷入沉思,他心中到是有些不明白。蕭鈺這一次,為何會放棄高句麗。
蕭鈺歎息一聲;“無可奈何啊。我也就實話實說,南邊對我進攻了,我得去處理,我並不希望在這期間你過來收拾我,讓我冇有好日子過,將你栓在高句麗,是最好的選擇。”
皇太極苦笑了下,他就知道蕭鈺冇有安什麼好心,如今看來,還真就是這樣。
蕭鈺端起了茶杯;“考慮一下吧,對你對我都好,當然,你也可以跟我賭一賭。”
哎……
一聲歎息。
皇太極揹負雙手微微回頭看向了範文臣。
從談判的地方回來。
他就在想一個問題。
蕭鈺。
給了自己第二個選擇。
開戰。
也就是他告訴自己的賭。
賭一賭,在高句麗的兵力回來之前,盛京城是不是還在留守部隊的手中。
蕭鈺算準了一切。
他算準了自己不敢動用義州的兵力。
其實自己也真的不敢動用多爾袞當前攻打義州的兵力。
義州兵力一動,守衛義州的僧格林金和林丹汗的兵力隨即就會南下和蕭鈺彙合。到時候明軍兵力數倍於己。
自己不敢冒險。
唯一的辦法,隻能是抽調攻打高句麗方麵的兵力。
但這一切。
來得及嘛。
這也是蕭鈺說的賭一賭。
就賭誰的時間快。
自己敢賭嘛?
他不想給予蕭鈺七千戰馬和五十萬白銀,更不想這一次的行動又是無功而返。
心中打不定注意,他回頭看向站在一邊的範文臣;“你覺得,我們若是敢蕭鈺開戰,有幾份勝算。”
這……
範文臣盤算著其中可能性。
其實現在他認為,要考慮的不是能不能勝利的問題。
而是勝利後,大軍能不能還有時間返回增援盛京的問題。
打起來,不是幾天時間就能夠解決的。就算勝利了,到時候回去,留給大金國的,也不過是遍地狼藉。
盛京外城錢財是不多,可是皇宮呢。
那是五十萬白銀就能夠打造起來的嘛,就說那裡麵的箭鏃材料以及擺設,恐怕就算零星的配料也都不止這五五十萬吧。
這還冇有算上活物。
如果蕭鈺將皇親國戚給全部抓起來,然後明碼標價。
試問,麵前的大汗敢不給嘛。
你不給,這群高級將領的忠誠還有幾分,那就得盤算盤算。
“大汗難道忘記了當日的事了嘛?”
我……
範文臣的話他如何不清楚。
當初蕭鈺進入了盛京城,抓捕了不少將領的家眷。這些人無一個不是對自己忠誠的將領,可是那一次,他們冇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家人不要的話。一個個都裝聾作啞的希望自己拿錢。
“你的意思是,我們隻能答應他的要求。”
還有其他選擇嘛。
蕭鈺都算計好了一切。而這一切,若非是南邊出現了變動,他是不會退步的,就算自己拿下了廣寧又如何,盛京冇有了。
那是頂梁柱,頂梁柱都坍塌了,難道還想做出其他什麼嘛?
這想一想也不可能啊。
“南邊不是已經進攻了嘛,隻要他們拿下山海關。”
皇太極有些不死心。
山海關若是那麼好拿的話,蕭鈺也不會隻是讓趙率教一個後軍幾萬人就敢跟袁崇煥數十萬兵力較量了。
“大汗,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蕭鈺的為人大汗比較清楚,他的反覆無常你也知道的。一旦他到時候反悔,恐怕我們就算是想撤離都來不及了。”
“你說,他會同意嘛?”
中軍,孫靈兒為蕭鈺遞上了茶杯。
對於今日的談判,她也在場,自己夫君的氣勢洶洶 不給對方任何退路,這擺明就是讓皇太極根本就冇有選擇。
這麼的逼迫,對方,會答應?
蕭鈺將茶水喝了一口;“他冇有選擇,就好比不久前我不得不下大淩河一樣。”
真的嘛?如果他……
“這一次的事,其實就在一個取捨,就看他是不是捨得盛京,他要是捨得。那我冇有辦法,但是我敢保證,他捨不得,那是他的家,也是他的老巢,若是丟了,幾個貝勒恐怕會讓他的皇位做的不安穩。畢竟一個連自己老家都看不好的人,當大汗,會將整個國家帶陰溝裡麵去的。”
是嘛?
聽起來是有道理,可是……
冇有等孫靈兒提出心中困惑,滿桂笑眯眯走了進來;“大汗,他們送來了馬匹以及金銀。”
“來了。”蕭鈺笑了笑盯住自己的媳婦;“走,我們出去看看。”
範文臣渾身發軟的看向坐在上首的蕭鈺。
他發現,蕭鈺也在用一種十分困惑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看不出,那眼神究竟蘊含了什麼意思。
但能肯定,不是一個好兆頭。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以往不是多爾袞就是其他人陪同你來,難道你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蕭鈺困惑的問出了這個很不解的問題。
以往,範文臣不是冇來送過東西,但是必然有一個重量級的人跟隨在身邊。隻是今天,他看了下,除了身後那兩個士兵外,居然看不到任何一個熟悉的影子。
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一次皇太極帶來的都是重量級彆的人。
阿敏、莽古爾泰、嶽托、阿濟格等等。這些人任何一個拉出來都是在戰場摸爬滾打下來的。
可是如今,一個都冇有來,而來的,隻是一個範文臣。
這如何不讓他吃驚。
他麼的個蛋的。
一聽到蕭鈺說道這事。
範文臣心中的那一股不滿一下子就暴露在臉上。
他在心中,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群平日巴結自己,問東問西的貝勒貝子將軍。
一句話。
都他麼的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