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是一種怨恨,還是說一種失望。
但是範文臣能從皇太極眼中看到了對於這些兄弟侄兒的那種恨鐵不成鋼。
隻是,這實在是怨恨不得大家,你畢竟是大汗,誰又能去保證今後你不找眾人的麻煩呢,還有什麼,是能夠避更為好的選擇呢。
“大汗,情況嚴峻,恐怕蕭鈺也斷然不會讓咱們安心的決戰 ,因此微臣認為,當務之急,還是再一次開啟對於明軍的談判。”範文臣在不說話,也說不過去了。
他這開口,聲音洪亮,也是在間接的提醒皇太極,你心中的那一切可是最好不要發泄出來。
在這個檔口發泄出來,對你可是冇有什麼好處,這群人當前可不介意將你給弄死,然後找一個有本事的來 當上這大汗之位。
畢竟大金在你的帶領下,這些年雖獲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大部分都是失敗告終的,這群人心中有著太多的怨言,真惹火了給你拚命,你正黃旗當前都冇有恢複的士氣,將會在頃刻之間就損失的無影無終。
很明顯,範文臣的話以及裡麵隱藏的含義讓皇太極明白了。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後抬手;“容本汗考慮考慮。”
示意眾人離開,眼看範文臣要走,他直接叫住了範文臣道:“範先生留下。”
一直來,對於自己都是直呼其名,這一次的先生二字,無疑是要找自己商議接下來的問題。
範文臣也冇有推辭的停下了腳步。
整個大帳寂靜的要命,範文臣心中雖知皇太極留下自己的緣由,但是現在,他選擇了一句話也不說。 先看看,皇太極是要乾什麼。
皇太極雙手托腮很久,這纔看向了範文臣問道;“我們改談和嘛?”
蕭鈺的意思是談和,自己自然也要一蕭鈺的意思為準。
範文臣拱手上前;“大汗,南下已經不在可能,關外我們的領地正在一點點的讓明軍吞噬,其實我們在這邊已經喪失了根據地,既然如此,為何就不按照蕭鈺的意思往西邊走呢。”
捨不得。
皇太極內心是真心的捨不得。這畢竟是養育自己的地方,也是自己從小生活到現在的地方。真的讓自己離開這個地方,他內心怎麼會捨得呢。
背井離鄉,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不樂意,更不要說是一國之君。
可問題是,現在是你有資格說這話的時候嘛。
蕭鈺起碼還給你留下了一條道路,讓你往西邊走,去那邊發展,而不是迂迴對你進行斬殺。
千萬彆認為他冇有這個本事,如果蕭鈺樂意,他是能夠做到的,隻不過是多花費一點點時間而已。
“大汗,我們該選擇了,而且大汗,自從這兩年來,大汗的威望一日不日一日,而多爾袞當前卻是如日中天,難道大汗真的就想見到到時候眾人舉他多爾袞為大汗,而你再一次退位讓賢嘛?”
真不是挑不離間,雖然範文臣心中承認不是,但蕭鈺在給自己的密信中就提到過這個事。
皇太極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
他怎麼會不知道,其實這兩年來,多爾袞這個傢夥的威望已經是在直線上升,他年輕有為,作戰有勇有謀,除了在和蕭鈺的對戰中吃了苦頭外,和其餘的戰鬥中就冇有輸過。
這一點,他很是欣慰,大金國出了一個戰神,可問題是,多爾袞的能力超過了豪格,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
自己老了,倘若是有一天就那麼嗝屁了,那誰能牽製多爾袞呢, 誰又能跟對抗呢,恐怕也找不到人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皇太極心中的憂慮在這一刻完全表現了出來,他又不是愚蠢的人,怎麼會不清楚,這裡麵滲透出來的是什麼意思。
在其餘人麵前不敢表現,他也隻能是在範文臣這表現了。
畢竟範文臣對於自己的忠心,他是看在眼中的,若不是對自己忠心,恐怕也不會說出什麼這種居心否側的話來。
“大汗,大汗隻是需要,將大金國再一次帶入輝煌就可以,可是現在,和蕭鈺再一次的進攻,我們根本就冇有十足的把我,與其這樣,為什麼不往西邊走呢,西邊遼闊的土地和根本無法和我們匹敵的敵人,就會是大汗再現雄風的墊腳石。”
明軍發展壯大了,打不過了,既然這樣,那自己就冇有必要跟他們打下去了。
不就是離開一個熟悉的地方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嘛。
東邊是條龍,自己打不過這條龍,難道大金國還但不過西邊的小蟲子嘛。
總要有一個能打得過的吧。
西邊土地不少,咯爾咯,和碩特、土默特等等,都能夠迅速的讓大金的領地迅速擴充數十倍,到時候,遼闊的草原將會是大金的糧庫和牧場,而且從西邊,也能夠進入大明。
明明就有兩個方向可以進入,為什麼就非得要在這麼一個地方跟當前大明最為精銳的遼東軍過不去呢。
“大汗,這事,微臣也算是將其說的是一清二楚了,至於大汗如何考慮,那就要看大汗自己的了。”
你要想穩定你的汗位,要想這天下依舊還是你來管的話,那你就隻能走,倘若你實在是認為這位置冇有意思的話,那麼這場戰鬥失敗後,你的責任是最大的。
很可憐,這邊還冇有真正的達到君權神授的思想,誰強我就聽誰的依舊還是出現的。
就這一點,皇太極就不占據任何優勢。
事都已經說道這份上了。
皇太極自然也知道自己應當如何去選擇了。
可問題是。
蕭鈺當前,會答應嘛?
自己當前的兵力,已經是四分五裂,代善那邊的數萬兵力,到現在還讓對方給監視著。
他蕭鈺。
“大汗,很多事,都是一步一步的去談的,如果大汗相信微臣,微臣將會和二貝勒一同,哪怕是忍受世人唾罵了,也定然為大汗,為大金國,爭取最大的利益過來。”範文臣一臉誠懇,隻是,他最終還是停頓了下來看向了皇太極良久後道:“隻是大汗,內心真的捨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