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了退路？
這話從何說起呢。
鐵匠劉宗敏眉頭緊皺，對於這其中門道，他還真就不知道。
那一雙帶著疲倦以及憤怒的眼神看向了遠處土灰色的居庸關一眼，回首的他將目光看向麵前穿戴紅色袍服五官飽滿的洪承疇；“不懂。”
洪承疇抬出不知道要比劉宗敏白了多少倍的手指向居庸關；“居庸關一旦破了，往東就能直接抵達京城，朝廷就隻是剩下了京師一座孤城， 你認為，他們若不在這擋住我們，還有個什麼來擋呢。”
這……
解釋讓劉宗敏恍然大悟的嗯了聲；“我倒是將這一點給忘記了，不過咱們也要加快速度啊，朝廷那邊搞不好會讓蕭鈺出關啊。”
這也是闖王擔心的問題，不然也不會讓自己來坐鎮指揮了。
可自己還是嘀咕了周延吉的防守能力，能夠利用手中短暫的三萬多人就擋住了自己的進攻。
得換一個方案了，倘若京師那邊做出決定讓蕭鈺入關，事情恐怕就麻煩了。
洪承疇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居庸關片刻，隨後將目光看向了那居庸關下的土坡。
“更改方式，讓人挖掘隧道往裡推進到居庸關下，用炸藥將其城牆炸塌。”洪承疇伸出的手指指向了一個地方。
劉宗敏眯起眼睛想了良久；“這能成嘛？”
不成，難道還讓士兵不顧性命的往上衝怎麼的。
“好，咱們的士兵彆的我不保證，但是挖土方麵，絕對是一等一的。”劉宗敏起身指了下遠處；“我這就去安排。”
幾天來的戰鬥，讓損失近一步增加，看向手中稀稀落落不到三萬的兵力，周延吉捏緊來自己的腰刀將目光看向京城方向。
荒蕪的道路上，一個人影都冇有。而在往西邊張望，數不清的包裹著黑色頭巾以及穿戴著本屬於明軍鎧甲的闖軍。
一邊的闖軍源源不斷，一邊卻是什麼都冇有。
周延吉真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擋得住敵人多少時間。
“將軍，咱們還會有援軍嘛？ ”士兵迷茫的詢問，讓周延吉此刻也不知是不是還有援軍了，但是他依舊還是開口；“在堅持堅持，會有援軍到達的。”
京城。
範國粹在內閣處揹負雙手來回的度步。
那臉色陰沉的模樣，讓錢謙益等人將茶杯放下起身抬眼問道；“閣老，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
範國粹歎息了聲。
他的確是有心事。
錢謙益卻是嗬嗬笑道；“太子親自前往-傳達聖旨，封蕭鈺為遼東王，這可是成祖後，大明唯一的一名異姓王爺，如此尊榮，他蕭鈺是會出兵的。”
當然，這一點自己並不反對，蕭鈺的確是會出兵。
可問題的關鍵是，時間上來得及嘛？
蕭鈺的駐地是在錦州城，從這到錦州城可是有一段距離，這一去以來的耽擱，在加上考慮， 恐怕時間上就耽擱了。
居庸關那邊能給自己這麼久的時間嘛，恐怕蕭鈺的兵力還冇有出發，那邊就扛不住了。
幾天前，居庸關就彙報損失慘重，請求援軍，可這……
“閣老，那怎麼辦？”本露出笑容的幾個內閣聽聞這話，頓時嚇 了一跳。
幾人這兩日都認為蕭鈺出兵定然會處理好一切，可不曾想，這距離讓一切都餓希望還是處於泡影中。
範國粹看了下左右；“如今，我們隻能是抽調人馬，前往居庸關，協助周延吉守城，等候援軍。
兵馬？
哪裡還有兵馬，當初的京城三大營已經在平叛當中損失殆儘，如今的京師，早就已經冇有兵力了。
“是冇有兵力了，但是我們必須要抽人，我看這樣， 從你們府邸中抽出精壯家丁出來，並告訴他們，隻要協助大軍擋住了闖王的進攻，那麼就還給他們自由，同時會分化給他們一塊土地。”
範國粹的話明顯引起了在場幾個人的不滿。
當然去，錢謙益看得懂這其中用意。
他回首見眾人露出的那種捨不得後緩緩開口；“諸位大人，要是闖王過了居庸關，那麼咱們要丟的，可就不是一點點土地了。而是咱們一家的性命。”
錢謙益的話讓其餘幾個露出不捨眼神的眾人點頭；“錢大人說得對，我們這就回去準備，另外，既然京城已經冇有多少兵力了，還不如見守衛京城的巡防營，錦衣衛依舊東廠，順天府的人全部籌一起，這麼來，咱們是手中還能有三萬來人。”
以三萬人外加居庸關的兵力，起碼也是有五六萬人，這些兵力，說什麼也是能擋得住援軍抵達的。
“諸位大人，陛下的性命，眾人的性命就再次一舉，還請諸位大人在這次事情上，前往不要摳搜，以往摳搜不會影響眾人的生命安全，但是這一次，倘若還摳搜捨不得，那到時候闖王入關，咱們的妻兒老小，恐怕就要淪為人家的奴隸了。”
範國粹太瞭解這群人了。
他們有錢，甚至一些人比國庫都有錢，隻是這些人裝清高，也不會拿出來，不過這一次，在不拿錢來，那就真完蛋了。
眾人停頓了腳步，還是點頭應答拱手轉身離開。
目送幾人遠去，範國粹將雙手放入自己寬大的紅色衣袖中看向了遠處偌大的庭院喃喃自語；“但願一切，都來得及。”
剛說完這話， 遠處一個人影走了過來，仔細一看，那人居然是曹化淳。
這讓範國粹有些不解走出房來到了曹化淳跟前；“公公來了，屋裡請。”
曹化淳微微搖頭；“閣老，我們恐怕已經算錯了啊，太子殿下雖然已經去了錦州，但是這需要時間啊。”
擔憂的神色憂慮的眼神讓範國粹點頭；“剛纔我們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現在你也提出來了。”
哦……
曹化淳眯起了眼睛看向了範國粹；“那閣老可曾想到什麼法子了？”
法子？
範國粹看了下這有些陰沉的天空；“我已讓各京城官員家中抽調精壯家丁，前往協助防禦，等待援軍到達。”
這……
曹化淳低頭沉思了片刻卻是歎息了聲；“恐怕人不夠啊。這樣吧，我東廠手中還有三千人在京城，你們一併帶去。咱們現在，是有一點算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