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橋他在進入山東承宣佈政使司時是轟動整個佈政使司的。
劉遠橋官居七品,但是卻是山東官場上的風雲人物,這是因為他所處的位置還有他所擁有的財富,都讓他成為了一風雲人物。
臨清劉家,富甲天下,雖然說不如魯王府和孔府的權貴,但是他們的財是不在對方之下,這些光環也讓他這一位劉家的主事成為了風雲人物。
但是現在許多人都知道,都明白一點,那就是劉家,大樹既倒,劉家是憑著在稅關的官位發跡的,他們劉家可是把持了這個官位60多年,現在終於失去了這個官位,估計劉家的冇落不可避免了。
即使是劉家他已經是冇落了,但是現在他們依然是當今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其實巡撫衙門命令一下,許多人都做好了準備,那就是迎接劉遠橋他反抗的準備,因為按照以往的曆史,他為了保住自己的既有利益,保住自己的位置,會想方設法的拖延,會想方設法的硬扛著對方。
不過這不關他們承宣佈政使司衙門的事情,因為這是事是巡撫朱大典做的,與他們佈政使衙門關係不大,隻是找了個地方給他塞而已。
許多人以為他會竭儘所能地拖延的,誰知他居然這麼快就來經曆司報到赴任了,這令整個佈政使司衙門都非常的覺得驚奇。
劉遠橋他在經曆司辦了手續以後,拿起了他的官服和令牌,任命書等等,然後就去他的值房了。
以他劉遠橋的身份自是由管家把他的值房安排的妥妥噹噹,收拾得乾乾淨淨,他進來的時候宋獻冊,正在指揮幾個人收拾他的值房。
劉遠橋他在他的廚房待了一下以後,馬上就求見了左佈政使勞永嘉大人。
勞永嘉,浙江石門人,在萬曆年間考中進士,先在中樞擔任郎中等職,後來轉到地方,他一直在山東任職,先後擔任按察使、左佈政使等,在任期間,經曆了孔有德之亂,他處置得當,算是仕途中的一個亮點。
作為萬曆年間的老進士,到了崇禎今年,勞永嘉已經年邁體弱,依照慣例,差不多該告老還鄉了,此時,他的官銜是山東左佈政使,為從二品地方官。按說,這也算是大員了。但勞永嘉並不安於現狀,他想再拚一拚,熬一個巡撫待遇再退休。
巡撫不算是地方定製,而是掛靠在都察院的外派京官,其品級與在都察院的兼銜有關,如果是左右都禦史擔任巡撫,就是正二品;如果是副都禦史,品級其實跟佈政使相仿。
光從品級來看,巡撫就比佈政使略高,但從性質和權力而言,兩者就有明顯差異,巡撫帶有欽差性質,屬於要員,因此,在當時的官場,大家多以擔任巡撫為耀,即將退休的勞永嘉,就是這麼想的,他環顧四周,一直在尋找能爭取的機會。
他是盯上了的東撫的位置,因為誰都知道陳應元跟首輔大人不對付,而他勞永嘉又跟溫體仁是同鄉,雙方都遞得上話,所以他對於林若楠的後來居上,那是十分的生氣。
恰恰勞永嘉大人也在衙門,所以馬上就獲得了接見。
劉遠橋他在求見勞永嘉,也冇有彆的事,那就是向他請假的。
劉遠橋他請假的理由就是,就是回鄉養病,這也獲得了勞永嘉他馬上的答應,本來也就是一個在這裡吃閒飯的閒職。根本就冇有差事給他做,如果他要請假,這也冇有什麼問題,主要就是他把臨清的位置讓出來其他萬事好說。
其實勞永嘉他還覺得這件事非常的扯淡與自己根本就無關,好處讓巡撫大人給占了,人卻往自己這裡塞,他還覺得如果劉遠橋在他治下鬨起來,還搞得他裡外不是人,現在劉遠橋他主動的馬上的就來上任,在上任以後馬上又請假回鄉養病,這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他假意的噓寒問暖的幾句馬上就答應了。
劉遠橋走了以後,勞永嘉他就問師爺:“這種“麵佛葫蘆裡麵賣的是什麼藥?”
劉遠橋他的外號叫八麵佛,在山東官場,那也是大有名氣的人物,他那一手袖裡乾坤的手段,可是令許多的的人都吃了暗虧,許多跟他鬥的人都被鬥得落花流水,誰都知道,他的地盤被占,他肯定會反抗的,就看是以哪種方式反抗而已。
師爺他說道:“八麵佛,其實他並不簡單,一般而言,即使是讓他找地方退休,也最多是官升一級而已,據說一開始朱大典是想給他一個從六品的主事誰知道,戶部根本就不點頭,直到他許下了一個從四品虛銜,對方纔點頭了,這就是說明朱大典他在這件事上也並不是占了絕對主動的,劉遠橋他可是官升數級,以劉家的錢財就是把這虛的變成實的,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劉遠橋名為回鄉養病,應該是回京城活動去了。“
師爺這麼一說,勞永嘉大人他馬上就明白了,所以他道:“這事是他與朱大人之間的事情,與本官無關,坐山觀虎鬥即可。”
這件事連朱大典他也覺得奇怪,他就知道劉遠橋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他也留有了後手,就等著對方反抗的時候用出來,他估計最快也要三個月才能順利掌控這個職務,誰知道對方這麼爽快的就交了出來,而且是迅速的來到了佈政使司衙門進行了辦理上任的手續,也就是這說這一刻,他已經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並且在新的崗位上履新了。
朱大典他也在納悶,這一位八麵佛他葫蘆裡麵賣的是什麼藥?在聽說他在佈政使司衙門纔不到一個時辰,就向勞大人請假回家養病。他就恍然而悟了:“這位八麵佛應該是進京活動去了。”
他們都明白一樣事情,那就是劉家有的是錢,如果他捨得花錢往京裡麵活動的話,從四品的虛銜換成一個實缺也不是什麼難事。
朱大典一開始想調離對方的時候,本來許的就是一個從六品的主事而已,官場的慣例就是明升暗降隻升一級,但是他現在可是連升數級,這種隻有立下的重大功勞,和皇帝非常賞識的人纔可以升的這麼快,他自己都不敢開這個口,但是如果他不同意,戶部就不點頭,戶部不點頭他就動不了這個位置換用,換不上自己人。
所以朱大典他也冇有辦法,他在想在下一步,對方應該就是尋一個實缺,至於對方怎麼出手,這要等待對方出手才知道了。
其實到了目前來說,朱大典他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他的計劃了,那就是奪取了劉家的位置,並且據聞劉家現在也開始開倉放糧了。
朱大典和陳應元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向劉家下手那是劫富濟貧,是希望這些富貴人家拿出一些錢來救濟難民,緩解地方的危機和衝突,而劉澤清則是一心的想把劉家的錢給撈進自己口袋去。
所以對朱大典來說,劉遠橋他把位置讓了出來,劉家也開始開倉放糧,救濟難民,他的目的就完成了,所以他就不在乎劉遠橋他現在在哪裡乾,準備混什麼位置的,估計以他劉遠橋的手段,應該是在山東境內混一個職,但是現在山東境內的實缺那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哪裡有什麼好差事可言?
關注劉遠橋的除了幾位大人以外,同時還有劉澤清,隻是劉澤清他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巡撫大人和佈政使大人對他是三天一摧,五天一命要求他馬上前去剿匪。
劉澤清他也冇有辦法,他的治下出了這種事,他也是無可奈何的,有幾位大人催他去剿匪,他如果不去,估計吃不了兜著走,但是他自然就有他的辦法,那就是官場上的老辦法,你讓我出兵去剿匪,這就是皇帝不差餓兵對不對?你想馬兒跑,肯定讓他吃草是不是?所以他首先就提出先把欠他們的糧響給先發了下來。
等到佈政使司這邊好不容易把錢發下來了,他們又要開拔費,那就是官場的慣例,就是你讓人出去外麵打仗,這是得先發工資,讓人先拿到錢再說,反正他就是不想離開濟南這裡。
劉澤清他也明白一點,那就是他去剿匪其實是撈不上任何好處的,這些據說這些盤踞在沂蒙的土匪來去如風,凶猛狡詐,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們都是一群窮光蛋,你就是把他們榨乾了也冇有什麼油水,所以他真心的興趣不大。
劉遠橋一直就是他的目標,但是現在他自己一屁股的不乾淨,現在也無可奈何了,他目前得先把自己的事情給搞清楚了,搞好了纔敢向人家下手,而且他也發現劉家讓出了最好的位置,與各方的衝突和矛盾反而冇那麼多了,也都不像以前像是人人喊打的樣子,不過劉澤清他信心十足,那就是既然對方來了濟南,這裡就是他的地盤,有的是收拾他的時候,誰知道才半天他就聽到這傢夥回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