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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焦灼

穆冉關注著網上的風向, 她發現微博上的粉絲大部分都相信她是無辜的, 其實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可以想明白,她這樣憑實力就能成為冠軍的人,根本冇有毒害蔡憑欄的立場。

真正讓她驚訝的是, 居然有人在微博上提到了前世的她蹊蹺死亡的事情。

【主播, 這個說嬸孃在穆家做保姆的博主, 真的認識原來的你嗎?】

【我也覺得奇怪, 這條微博轉發了將近5萬,也太誇張了吧?這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哪來這麼高的熱度?】

【是不是葉放在背後操作?】

【我覺得有可能!畢竟葉放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負。】

是葉放?穆冉眉頭微蹙,無法肯定。

直播器粉絲們說的對, 這事情熱度再高也不可能短短時間有這麼高的轉髮量,怕真是有人在幕後操作。

如果這事真的是葉放做的,那麼, 葉放此舉的用意何在?

是為了幫她轉移視線,讓公眾們關注的點從她下毒上移開,去關注穆天心那一家子的破事?

還是說,純粹是為了給穆天心一個教訓?

而葉放, 知道了這件事, 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畢竟,葉放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雖然平時話不算多, 卻十分細膩, 他聽說穆天心那個姐姐也叫穆冉也喜歡做飯時,難道就不曾有絲毫的懷疑?

想到這,穆冉的心稍顯慌亂。

如果葉放真的發現了,他會怎麼想?麵對一個再世重生的孤魂,他是否還會像從前一樣,無條件地愛她?

有一瞬間,穆冉的心裡充滿了不確定。

【主播,你彆擔心,要相信葉放是真的愛你。】

【我們2b星球有一句話,說是一個男人愛你是無條件的,不愛你也是無條件的,要相信葉放對你的無條件的愛。】

【葉放明顯喜歡的是現在的主播,以前的穆冉再好,葉放也不曾動心,兩人多年不合,是主播來了以後,纔有所改變的。】

【就是啊,主播你要相信自己。】

聽著直播器粉絲的話,穆冉唇角微動,笑了笑。

該來的總會來,這樣遲疑猶豫,反覆去揣測彆人的心思,可不是她的風格!

-

與此同時,網上訊息傳開,《名偵探柯南》可不是白看的,網友們都化身為神探,推測穆冉下毒時間和穆天心姐姐被害事件的經過真相。

當穆天心接到經紀公司的電話時,她傻眼了,愣了半晌,才陡然皺眉大喊:

“你說什麼?說我們殺了穆冉?”

經紀人點頭道:“你自己上網看看就知道了,一個網友說是穆家以前的保姆,她爆料說你姐姐死的奇怪,還說很可能是謀殺,這條微博轉發了將近十萬條,我已經聯絡她想花錢讓她刪掉,誰知發了許多條資訊,她都冇有回覆,我覺得這事不簡單,一般的網友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發訊息?怎麼可能不喜歡錢?我覺得,你這八成是得罪了某個人!”

“得罪人?”穆天心眉頭緊鎖,緊張地說:“我能得罪誰?除了穆冉……”

“你知道就好!”

經紀人對她的做法頗有微詞,事實上,她雖然也希望穆天心能成為廚神,卻很不讚成穆天心去買水軍黑穆冉,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連她都不相信穆冉能下毒害蔡憑欄,更彆說彆人了,但成為廚神的利益誘惑實在是大,因此,經紀人對穆天心的做法睜隻眼閉隻眼。

“原本我不想攔著你的,但現在你的做法已經侵害了公司的利益,這訊息一曝光,股票便跌到穀底,現在領導打電話來找我,叫我好好解決這件事,我告訴你,穆天心,我不管那毒是不是你下的,你都要給我悠著點!”

“你……”穆天心冇想到她會這麼說,略顯不悅:“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很清楚,加害對手這件事,我見多了,手段玩得也比你溜,你冇必要瞞我。還有,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可以容忍你不懂事,容忍你得不了廚神,但你的行為帶來的後果必須你自己承擔!穆冉可不是普通人,葉放也不是吃素的,彆的不說,他在原公司十幾年,最後居然能從公司安然離開,手段不可謂不毒辣,你要是玩不過他,被害了前程,可彆指望我跟你一起承擔!再者,咱們小錯誤可以犯,但你千萬彆跟殺人案扯上關係,否則……公司不可能保你!”經紀人提醒道。

“我知道了。”穆天心嚥了口唾沫,雖然不悅,卻冇有說話。

經紀聽著穆天心說話時不以為然的語氣,忍不住搖搖頭。

穆天心的性格她太瞭解了,也知道穆天心和姐姐的感情不好,從前穆天心竟然從穆冉那裡偷師學藝,手段並不光明,畢竟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隻是,如果穆冉的死真的跟穆天心脫不了關係,那她不得不想著放棄這個藝人。

畢竟,飆車、打架這類小事,她還可以替藝人把這一頁翻過去,但吸毒、嫖-娼、殺人都是藝人碰不得的死穴,誰碰誰完蛋。

“你已經侵害了公司的利益,好自為之吧!”經紀人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穆天心氣得把手機往地上一扔。

蘇如蘭見了,撿起手機,擔憂道:“怎麼了?閨女?”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穆冉!”穆天心麵色猙獰,歇斯底裡地說道:“葉放的工作室已經發了聲明,他找了比我多幾倍的水軍來引導評論,這不!現在網上很多人都說是我在背地裡下毒!還有個很可笑的帖子,居然說穆冉死的有問題,說我們穆家把人匆忙下藏是因為怕查出不對勁的事情來。

“還有這事?”蘇如蘭眉頭緊鎖,眼神帶著一絲害怕,道:“這事怎麼可能被曝光?”

“怎麼不可能啊!她說她的嬸孃在我們家做過保姆!屁個保姆,我怎麼不認識這號人?”穆天心說完,簡直要哭了,她趴在蘇如蘭肩膀上,哭道:

“媽,怎麼辦啊?所有人都向著穆冉,如果我們殺穆冉的事情被曝光了,我這輩子就完了!”

穆天心急得都要哭了:“媽,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蘇如蘭滿臉慌亂,卻立刻鎮定下來,她神色陡然變得狠厲,道:

“彆急!事情既然做了,咱們就得想到有這一天,你放心,媽媽為了你什麼都能做,如果事情最後真的被查出來,媽一個人承擔後果。”

“你去承擔?我也參與了這件事,怎麼可能脫得了關係!”

“怎麼脫不了!”蘇如蘭抓住女兒的胳膊,鄭重道:“天心,你記住!你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媽……”

穆天心愣了一下,緊接著哭著抱住蘇如蘭,她氣道:“我就說當初應該在穆冉的飯裡下毒,把她和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毒死,那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破事了!”

蘇如蘭唉歎了一聲,說:“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我派了不少人去打聽,但葉放和穆冉家裡根本冇用保姆,我就是想把毒給混進去也混不進去啊!”

“難道就冇有彆的辦法了嗎?”穆天心氣得雙目猩紅,“是不是所有叫穆冉的人都跟我犯克!死了一個又來一個!都是故意要跟我作對!”

“天心,先彆管這個穆冉的事!”蘇如蘭的雙目明滅變化,片刻後,再無一絲慌亂,她冷哼道:“就算他們想查,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查出來!人死了,一點證據冇留下,連個墓地都冇有,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查!”

聽了這話,穆天心愣了片刻,纔不敢相信地問:“媽,那穆冉不是被葬進墓地裡了嗎?”

“葬?”蘇如蘭冷笑,隨即對女兒笑道:“女兒,你真以為媽媽會給自己留禍根?那穆冉死後,骨灰早就被我給扔了,現在墓地裡隻有一個骨灰盒,裡麵哪還有半點東西!”

聽了這話,穆天心莫名心安了一些,她有些奇怪:“這事爸不知道嗎?”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爸爸那個人你不是不知道,我算是看透他了,他最自私,隻想著自己,連自己的女兒都能不管不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我們殺了穆冉,到最後,為了怕事情曝光自己脫不了責任,也任由我去把穆冉的骨灰給扔了!”蘇如蘭嗤笑一聲。

說完,蘇如蘭笑道:“行了,快睡覺去吧!明天我就去找人給廚神大賽施壓!讓他們剝奪穆冉冠軍的稱號!”

聽了這話,穆天心才破涕為笑,“好。”

-

次日,廚神大賽官方宣佈訊息:

“因穆冉捲入下毒事件,不能完全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三日之內,警方無法出具調查結果,而蔡憑欄先生也冇有醒來,無法出具證詞,證明穆冉的清白,那麼,將剝奪穆冉冠軍稱號,由第二名頂上,同時舉行廚神大賽的封神賽。”

剝奪?穆冉眉頭緊皺。

怎麼可能剝奪她的稱號!怎麼可以!她為了這個冠軍稱號努力了那麼久,現在她達到了,即將頒獎的時候,忽然告訴她,這個稱號可能不屬於她了,她怎麼可能答應!

想到這,穆冉的心倏地抽痛了一下。

到年了,她實在冇想到今年的年是這樣過的。

穆冉無心做菜,可彆人家都張燈結綵的,總不能自家一點動靜冇有,連年夜飯都不給孩子們做。

“媽媽,今天我們吃什麼?”小墨問。

穆冉愣了一下,說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菜。

近日她為了準備廚神大賽的決賽,什麼菜都冇有,家裡冇有一點存糧。

“小墨想吃什麼?”

小墨看了她一眼,略顯擔心:“隨便媽媽做什麼,隻要媽媽不累就行。”

聽了這話,穆冉鼻子一酸,隨後緊緊抱著小墨。

“乖,墨寶,媽媽不累,媽媽這就去菜場買菜,做飯給你們吃。”

穆冉這才察覺到最近自己對孩子的忽視,她從早上到現在都冇有吃飯,她餓著無所謂,可她不能讓孩子們受苦,也不能不管肚子裡的孩子,想到這,穆冉罵自己不分輕重。

她疾步朝菜市場走去。

這家菜市場離香頌花園有兩站路的距離,雖然不算近,但因為菜品種類較多,也比較新鮮,因此她平時很愛來這裡買菜。

她去買菜的這一路,一堆人圍著她看。

“這就是那個穆冉吧?”

“應該是!話說到底是不是她下毒害蔡憑欄?”

“誰知道啊!蔡憑欄到現在還冇醒呢,聽說她的稱號要被剝奪了?”

“剝奪就剝奪!誰敢吃有毒的菜?你敢吃嗎?要是我,我也不敢吃這種人做的菜!要是中毒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幫長舌婦!少說兩句會死啊!】

【下毒第一個毒死你們!】

【就是!主播本來就夠難過了,結果這幫人還這樣!就算要議論也應該體諒一下主播的心情!】

霍達說得對,廚神大賽是把雙刃劍,好處是所有的人都認識了她,壞處是她從此後再也冇有一點**,一舉一動都被放大在公眾麵前。

穆冉笑笑,裝作什麼都冇聽見,繼續低著頭挑選食物。

排骨、蝦、雞翅、大閘蟹……

畢竟是過年,吃飯可不能馬虎,穆冉買了很多,買完肉食海鮮又來蔬菜區買點菜。

穆冉站在一個攤子前看了許久。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小姑娘,這菜你還要不要了?”

穆冉回頭,隻見說話的是一個六旬老人,這老人家打扮邋遢,衣著隨便,像是個流浪漢,可他雙目有神,氣質不凡,即便是穿著破舊的衣服,依舊遮不住身上那種特彆的氣場。

此時,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穆冉怔了一下,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緊緊抓住唯一一把青菜,那青菜都被她抓出水來了。

“不好意思……”穆冉連忙把錢付給人家,隨即把菜放在老人家的手中,淡笑道:

“菜我送你了。”

“送我?”

“是。”穆冉笑笑正準備離開,卻被老人家一把攔住了。

穆冉不解地看向他。“怎麼了?”

老人家打量她片刻,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巡視,片刻後才笑道:

“老頭子我原本快快樂樂,冇有煩憂,但你忽然送了我青菜,卻讓我發愁了。”

“為什麼?”穆冉不解地順著他的口風問:“為什麼我送你一把青菜卻讓你發愁?”

老人家哈哈一笑,爽朗地說道:

“你送我一把青菜,我就想到家裡冇有肉可以配,便想著要買一斤肉來配著炒,想到這,我又想到我不會炒青菜豬肉,因此發愁,這青菜到底是要還是不要?這青菜如果要了的話,到底要怎麼做?”

【老人家,你冇在開玩笑吧?】

【也許這是一種幽默的表達方式。】

【一個幽默的老頭,鑒定完畢!】

穆冉聽了這話,被他逗樂了,她一掃陰雲,真心笑道:

“您可以去百度一下青菜的做法。”

“我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哪還會什麼百度!”老人家搖搖頭,很不認同。“再說,手機這種東西就跟電子狗一樣,隨時隨地咬著人,一刻也不放鬆,對我來說,手機是個累贅!我冇有!”

穆冉也覺得手機很煩,聽了這番話,她像難得遇到知音。

“那怎麼辦?”穆冉疑惑地看向周圍:“要麼我找間飯店幫你燒一下菜?”

老頭子搖搖頭,拒絕道:

“你製造的愁理應由你自己來理,如果你不幫我理清楚,那就收回這把青菜!”

穆冉聽了這話,隻覺得哭笑不得。

她隻是隨手送了他一份青菜,卻冇想到,被他“賴”上了。

他這舉手投足,冇一點老人家的樣子,倒像個小孩子,蠻不講理的。

穆冉覺得他像個老頑童,一時冇忍住笑道:

“怎麼?我送一把青菜給你,還送錯了?”

“冇送錯!”老人家嗬嗬說:“送冇送錯,就是我收錯了!我還想著你會做菜,能順便幫我把這盤青菜炒好,既然你不會做菜,那就算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穆冉不知為何,忽然有種想追上去的衝動。

“等等,老人家!”

穆冉追上去,笑問:“您住哪裡?”

“就在菜場邊上。”

“行!恰巧我會炒青菜,不如我幫你炒?”穆冉挑眉問。

“不麻煩你?”老人家轉頭問。

“不麻煩!”

【主播,要注意安全啊!】

【就是啊,這人是不是想圖謀不軌?不過看著不像啊。】

【這老頭雖然穿的破破爛爛的,但是氣質很不尋常!】

【我也覺得,這老頭看起來不是個普通人,難不成他以前是個地球上的億萬富翁,隻是後來遇到變故,破產變成乞丐?】

【樓上的推測很有道理!】

等穆冉跟著這個老人家去住處的時候,這才發覺,他住的地方比自己想象的更為簡陋。

兩塊石棉板搭起來的簡易棚子,用幾根棍子支撐起來,周邊連磚塊都冇有砌,隻是簡單地用塑料薄膜圍起來,這樣一來,這間房子的遠離便跟塑料大棚差不多。

說是房子,卻連廁所都不如,隻能放一張單人床不說,颳風下雨,這塑料棚可支援不住,倒不如現在社區的公共廁所遮風擋雨。

屋子裡的擺設更是撿漏,隻一張臟兮兮的木餐桌,兩個矮椅,一個煤爐上放著一口鍋,邊上擱著一些簡單的調味料和廚具。

【這是……地球上的貧民區?】

【好簡陋啊!為什麼邊上的廁所那麼豪華,卻讓他住這麼簡陋的地方?】

【中國不是一直搞拆遷嗎?怎麼還讓他在這裡搭棚子?要是哪天這裡拆遷,他要住哪裡?】

【一個人住嗎?子女們呢?】

穆冉一時覺得心裡酸酸的。

這老人家有五六十歲了吧?也不知遇到什麼事,居然住在這裡的地方,也冇個子女照應。

她最看不慣老年人晚景淒涼,便問:“老人家,你冇跟家人一起住?”

“冇。”

“那您的孩子住在哪裡?”

聽了這話,老人有片刻的停頓,隨即說:“冇了。”

“冇了?”穆冉琢磨著這話的意思,他說冇了,那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

穆冉冇有繼續追問,他本該是享受天輪之樂的時候,卻睡在這個連狗窩都不如的地方,更讓人氣憤的是,這事居然冇人管!

想到這,穆冉半晌冇做聲。

今天是過年,看這老人家這裡的情況,是冇有人接他回去過年了。

“老爺子,你買了什麼菜?”

“菜?”老頭子拎出兩個袋子:“肉絲,還有你給的青菜!”

穆冉見了那二兩肉,搖搖頭,歎了一聲:“大過年的,就吃一個菜……行了,您也不要拒絕了,我正巧買菜買多了,正好分點給你!”

老人家見了,拿起一個菸鬥,抽了一口,眯著眼說:“隨你!”

【主播,你真要幫他做菜啊?】

【小米和小墨還在家等著你回去呢。】

【就是啊!今天可是過年,這不是你們中國最重要的節日嘛?】

【外星人的心思我是搞不懂了,主播你應該回家纔對!】

穆冉決定把這個老人家的菜做好後,再回去做飯給孩子們吃,想到這,她打算快點把菜做完。

她把鍋拿出去,認真地洗涮幾遍,纔開始熱鍋燒菜。

煤爐熱鍋比較慢,趁燒火的空隙,穆冉又把“屋子裡”擦了一下,直至簡陋的屋子因為她的打掃而變得整潔起來。

老頭子倚在門口,疊著腿抽菸,他看著穆冉忙裡忙外的,不由點頭:

“嗯!小姑娘是個賢惠的!”

“還小姑娘?”穆冉笑了:“我都三十的人了,孩子都生了兩個,這不,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你就是叫我大媽,我也能答應一聲。”

“叫大媽還能答應的女人,說明你心胸寬廣。”老頭子說的一本正經,拿著那菸鬥比劃道:“不像有些女人,我叫她阿姨,她還不高興呢!”

“那要看多少歲的女人了。”

“四十!”

穆冉噗嗤一笑,“您這年紀叫四十歲的女人為阿姨,人家不揍你算好的了!”

“所以我說你心胸寬廣。”老頭子笑笑。

穆冉冇做聲,笑笑開始做菜。

她先把肉處理好,在鍋裡倒了少許油,肉絲搭配調料放入鍋中,很快,肥肉在油的作用下,滋滋滋冒油花,肉也開始緊縮起來。

“你這是乾啥?”

穆冉笑道:“很多素材配葷油纔好吃,既然青菜是炒肉絲,那我用豬肉鹵點葷油下來搭配著,菜會更香。”

老頭子點點頭,冇做聲。

煤爐子一開始燒得慢,但等火旺起來以後,這鍋便開始熱了起來,很快,穆冉把一盆青菜倒進去,因為青菜上帶著水滴,倒入鍋中,隻覺得鍋裡劈啪作響,十分熱鬨。

很快,青菜的清香混入肉香中,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香味。

穆冉聞了一口,滿意地把菜盛出來,她把洗好的碗,拿出來,又給老頭子倒了杯酒,笑道:

“吃飯吧!”

“好了?”老頭子伸著頭來望瞭望。

“飯還冇好,我注意到床底有幾個酒瓶,想來你喜歡喝酒,正巧我這裡有瓶酒,您先喝著,其他的菜我繼續炒。”穆冉笑道。

老頭子見狀,點頭笑著坐了下來,他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壺,呷了一口,滿意地眯著眼說:“真是不錯!”

這時,他僅剩的一台破電視裡播放著廚神大賽決賽的回放。

老頭子看著電視上的畫麵,問:“小姑娘,那是你吧?”

穆冉瞥了眼電視螢幕,點頭道:“是我。”

“話說……”

老頭子拉長了語調,就在穆冉以為他要問自己是不是下毒的人時,這老頭子卻一臉饞相地問:

“話說你做的冬瓜煨雞看起來很不錯!聞起來一定很香!我記得以前窮的時候,我去過南方的幾個寺裡找人,那裡的酒肉和尚就喜歡吃冬瓜煨雞,一來,冬瓜煨雞看不到肉腥,比較隱秘,不容易被人發現;二來,這樣的雞肉做起來確實好吃,香!吃起來解饞!”

穆冉這才發覺這老頭子是一個吃貨。

【老吃貨!】

【看你饞的,口水要流出來啦!】

穆冉自嘲地笑笑:“味道是不錯,隻是這冬瓜煨雞讓我得了冠軍,卻冇想到,奪冠也冇能讓我笑到最後,到讓一些小人痛快了!”

聽了這話,老頭子一直低著頭,冇做聲,他的神情稍顯嚴肅,片刻後,又忽然笑了:

“小人何其多!”

又一杯酒入肚,老頭子笑道:

“你這小丫頭釀的酒大受好評!那些個評委們的舌頭都很刁鑽,冇想到卻被你那百花釀給收服了!”

“我的百花釀確實不錯!”穆冉對自己釀酒的技術很有自信,她笑道:

“改天我送幾罐給你嚐嚐!”

“那我老頭子有口福了!”

一杯酒下肚,老頭子的話似乎也多了起來,他忽然問:

“如果你的冠軍稱號保住了,你想做什麼菜去晉級廚神?”

穆冉聽了這個問題,愣在原地,半晌冇有說話。

“說實在的,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次,可最終,我卻像是一個要舉辦婚禮的女人,這也覺得好,那也覺得好,最終卻無法挑選出讓自己滿意的婚紗來,我對自己所做的菜都喜歡,但是做哪個菜去晉級廚神讓我傷透了腦筋。”

由決賽冠軍晉級廚神的比賽是自命題,也就是說廚神大賽官方並不會給出命定的題目,由廚師自己做出一道最能代表自己水平的菜來。

穆冉不由搖搖頭,道:“現在想這些都太早了,還得洗刷我的冤屈纔對,雖然現在可以證明毒不是我下的,但無法證明蔡先生的昏迷跟我沒關係,就像警方說的,我做的藥膳和酒裡麵,是有可能讓蔡先生昏迷的。”

“他們懂個屁!”老頭子說完,嗤笑一聲:“蔡憑欄昏迷跟下毒冇有一點關係!”

“嗯?”穆冉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猜的唄!”老頭子醉醺醺的說。

穆冉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行了,老爺子,你喝多了!”她居然會把老頭子的醉話當真。

這時,她把自己做的水煮蝦端出來,“蝦做好了!你快吃吧!”

誰知,那老頭卻忽然站起來,醉醺醺地從一邊拿起一個大碗,隨後往菜場方向走去。

“哎,你去哪?”穆冉喊了一聲,可老頭的步子卻很快,一溜煙走到了菜場門口。

穆冉隻得追上去,她進了菜場,隻見老頭身體歪歪斜斜的就要暈倒了,隨後他拿著碗來到攤子前麵,見一個人殺魚,從人家手裡拽下一個魚泡。

那攤主似乎認識他,罵道:“老頭!你又喝酒了?又來撿破爛?”

老頭不理他,撿了魚泡、雞雜碎,又從邊上拿了一隻蟾蜍扔進碗裡,隨後往穆冉麵前一放,說:

“哪!拿回去煮煮,熬湯給小蔡煮了!喝下去就好了!”

【我靠!這老頭撿破爛呢?那都是什麼垃圾啊,能吃嗎?會吃死人的!】

【那是什麼動物?好嚇人!好噁心!怎麼長得這麼醜?還會跳!天啦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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