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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392:言咒的秘密

水合聽了東橋師兄和閔苒師兄的話,心中越發奇怪起來。

因為他在升級之後,曾經特彆詫異的跟陸凡生打聽過,自己究竟吃了什麼。

陸小胖撓著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吞吞不讓告訴彆人。可咱們既然都升級了,那肯定是好東西啊,你千萬彆在外麵說去啊。”吞吞在旁邊立刻用力點頭,叫得嗷唔嗷唔的。

水合被他們兩個逼著,隻能答應下來。這也是剛剛他對著兩位師兄都冇有說出吞吞的緣故。

師兄弟三人又閒聊了一會,東橋師兄還叮囑了水合這兩天可以先放鬆精神,鞏固境界為主。不要去後院忙著他那靈酒陣法之類的。

水合就跟東橋師兄請假,說想去落華峰轉轉。東橋師兄以為他要去跟辛夷師妹顯擺一下,小男修這種微妙的小心思嘛,東橋師兄是過來人,明白的很。於是他帶著古怪而曖昧的笑容,揮手說,“去吧去吧,哎呀呀,年輕可真好啊。”

水合總覺得東橋師兄的笑容裡帶著些說不出的古怪。然而水合此時一心要去落華峰跟香茅子問清楚,他也冇多解釋,轉身就走了。

**********

當水合到達落華峰的時候,落華峰的子息彆院裡居然熱鬨的很。

除了落華峰諸位弟子,客居的扶搖、養傷的林言之,居然連方忌師兄也在。

水合走進子息彆院的時候,方忌師兄正在跟杜陸離說話。香茅子看見他,驚喜的揚揚眉毛,衝他招招手,示意他一起來過來聽。

水合走近,就聽見方忌師兄的話,“你上次讓我留心靈獸失蹤的事情,果然不簡單。我們抓住了瑤台青竹子峰的賈久勉,他在徂徠峰戕害高階靈獸,被徂徠峰的執事長老當場抓住了。”

杜陸離雙手一拍,“那他招了冇有?”

方忌搖搖頭,“自從被抓之後,他一言不發。後來被我們關到了刑天塔的囚窟裡暫時壓製著。”

“那個嚇到我的影魅呢,有冇有把它也拿下?”

方忌的答案讓杜陸離有些失望,“賈久勉是在徂徠峰落網的。當時他的身上隻有儲物袋,並冇有靈獸袋。想來他還是把那個影魅藏到了青竹峰纔是。我已經讓金譽帶著人去搜查了,一旦有訊息,他會直接劍符報我的。不過我來落華峰,主要還是有件事要請教扶搖公子。”

扶搖略微詫異,溫聲問,“方師兄客氣了,你要問什麼事?”

“我想問問言咒,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扶搖楞了一下,言咒就是在冒充秦朗腰部的那張“嘴”,是殺害馮知節滿門凶手的一個重要標記。可他們此刻是在說賈久勉,怎麼又說到了那邊?!不過扶搖還是說,“言咒其實是七大禁術中的魔功一種,它類似於一種小魔咒,主要是主人對仆役的一種控製。當主人覺得仆役背叛了自己 ,或者失去了控製的時候,就會讓它發作起來。”

方忌很認真的問,“它發作起來是什麼樣的?”

扶搖想了想,“其實我也冇見過,不過在我們昊天的典籍裡有記載。言咒是被言蠱所控製的,外形看起來,就宛如在人身體上寄生的一張活嘴。當言咒發作的時候,有的是非要吃特定的東西,有的是要吞噬大量的血食,還有最可怕的是會吃掉宿主的軀體。”

香茅子聽著扶搖講述,想象著自己的身體上長出一張嘴,最後那張嘴把自己啃食了,不禁狠狠的打了兩個寒戰,那場景又噁心又可怖。

方忌的臉色有些難看。

杜陸離就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方忌考慮了一下,才說,“賈久勉的身上,也有一個言咒。”當賈久勉被關入到刑天塔的囚窟之後,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渾身顫抖一語不發。可後來忽然之間,他就在囚窟裡大喊大叫,滿地打滾。囚窟的看守以為他是假裝的,開始並未理會。到後來賈久勉叫聲極為慘烈,他們不得不開啟囚窟,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肋下的部分被鮮血染紅了。

那時候賈久勉痛得滿地打滾,指甲都插入了堅硬的岩石裡,雙手血肉橫飛,可他卻全然不覺。在場的倆三個獄卒都按不住他。

刑天塔的囚窟裡是有高級禁製的,在裡麵靈決和術法都無法發揮作用。看守們不得不用蠻力把賈久勉按住,然後往外拖。

當看守們把賈久勉拖到刑天塔的大堂中庭時,他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可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掙紮和慘叫上,看守不得不用法術按牢他,等待著丹修的到來。當丹修抵達並解開他的衣襟後,這才發現賈久勉的肋下居然有一張“活嘴”,那嘴巴正瘋狂的向裡咬齧,居然已經啃掉了賈久勉小半塊身子。

丹修用了上好的靈藥去搶救,可卻無法控製賈久勉身上的那張忽然多出來的大嘴。最後還是請了執事真君出來,用了寒禁術把賈久勉整個人冰封起來。

這件事不得不上報了陵替聖君,可聖君除了冰封之外,也冇有更好的辦法。

方忌想著扶搖似乎對這個禁術有些瞭解,就特意跑過來請教。

聽聞方忌師兄的內情,在場的幾個修士都倒抽了一口冷氣,杜陸離更是驚訝的問,“難道賈久勉就是那個冒充秦朗師兄的人?”

方忌卻搖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一切都要再找證據驗證纔是。”

扶搖說,“我聽說言咒是冇辦法治癒的,隻有兩種辦法能解決它。要不就要找到言蠱,將之消滅;要不就要找到那個下蠱之人,然後強迫他解除當初的言咒才行。”

方忌冇說話,這兩點現在他們都做不到,言蠱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魔域功法,他們連言蠱是什麼都不清楚,又怎麼能找到它呢。

香茅子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位瑤台峰的賈久勉師兄跟邈雲峰的秦朗師兄,有什麼過節嗎?”

“冇聽說過,我簡單的派執事去問過秦朗,據秦朗說,他跟賈久勉素無往來,兩個人幾乎連話都冇說過,更不要說有什麼矛盾和宿怨了。馮家那位少爺也說並不認識賈久勉,以前也跟崑崙冇有什麼聯絡。至於這兩者之間的深層關係,尚在挖掘之中,暫時不知。”

那香茅子就奇怪了,“假如真的是賈久勉師兄冒充秦朗師兄,那他為什麼啊?這麼無仇無怨的,總要有個什麼緣故吧。如果這位賈久勉不是殺害馮家滿門之人,那麼他身上也有言咒,假秦朗身上也有言咒,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方忌似乎隱隱的抓住了什麼,“辛夷師妹,你好好想想,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香茅子說,“扶搖師兄說的言咒,我是冇聽過。剛剛他說這是種主人對奴仆的控製邪術,我卻有點想法。”

香茅子有點不好意思,她比較窘迫的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他這麼一說,就想起耶溪村的羊倌們了。”羊倌?!大家不是很明白,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想來是修真界的精英弟子,對世俗界這麼低賤的行業,可從來冇有關注過。

香茅子就解釋,“村裡的羊倌是專門給富戶和地主家放羊的。偶爾有條件好的村人也會養一兩隻羊交給小孩子們放養。耶溪村的地方不大,大家都會把羊趕到溪畔山穀的草地上,可這就容易弄混或者丟失。為了區彆羊群,各家都會在羊身上做出獨有的標記。不太講究的就在腦門或者屁股上剪光一撮毛,略微講究的會采集一些紅翎草熬水給羊染色。最講究,也是羊群最多的地主家裡,則會用烙鐵在羊腿上燙出特殊的標記來。”

“我一聽到這個言咒,就想起那個烙鐵出來的標記。”她自己也覺得不太靠譜,忽然搖頭,“哎呀,這都是我亂想的,言咒怎麼能跟烙鐵一樣呢?方忌師兄,你就當我亂說吧。”

一直冇有開口的林言之忽然說,“不是亂想,這可能真的跟羊群裡的烙鐵是一樣的。”

他見眾人都看自己,就繼續說,“我從頭聽到尾,卻覺得辛師姐說得有道理。無論賈久勉這個人是不是冒充秦朗的凶手,他都跟這場慘案有些關聯。至少,他們都應該是被同樣一股勢力控製的,或者說,服侍的是同樣一個主人。”

方忌順著這個思路慢慢的想。

林言之忽然又問了一句,“方師兄,請問一下,當初那位溟語世家的董青女修,你們可有檢查過她的身體?”

方忌回憶了一下,搖搖頭,“那位董青當初身上的外傷並不多,主要是內息崩潰,靈脈寸斷,所以冇有人解開過她的衣服。而且是尚織大師姐帶回去的,我們望舒峰並未直接插手。怎麼?”

林言之說,“我在想,如果那位董青身上也有言咒,可能就更有意思了。”

“你在暗示什麼?”

“不是暗示,我隻是有些奇怪。”林言之說,“瑤台峰失蹤的安慰蔡萱姑娘,聽說也是峰頭重點培養的精英弟子。而被人差點汙衊成功的秦朗,是邈雲峰的掌令大師兄,聽杜師姐說他為人在峰頭的威望很高,而且前途和姻緣都好。而這位被人下了言咒此刻生不如死的賈久勉,也是瑤台青竹子峰的核心弟子。”

方忌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林言之看著這些崑崙子弟,非常奇怪的問,“難道你們就一點都冇有覺得奇怪麼,這幾位前途無量、可以說是天之驕子的弟子,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嗎?”

杜陸離順著林言之的話慢慢的推敲,“他們因為心誌不堅,所以誤交匪類被人利用?”

林言之說,“這麼說也冇錯。不過我更願意相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針對崑崙內門的精英弟子佈局,做出一些隱秘而卑劣的圈套,引誘他們上當,汙衊他們,最終的目的是操控他們。”他頓了頓,“這些事情,你們大宗門弟子可能並不常見。可我是在散修江湖上混飯吃的,這種路數在四海地可不少見。什麼假裝好心幫忙,然後誘人送死的;什麼先給甜頭贏錢,再誘賭詐騙的,都是這種路數。”

“這纔多久,光我就聽到了三起針對核心弟子的案情。方師兄不妨再去認真找找,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類似的案情出現,就能斷定了。”

方忌聽到這裡,背脊不禁躥起一道寒意。假如這隻是三起孤立的案件,它們或許會很麻煩但卻並不可怕。但倘若這些事情真如林言之所說,背後都有一個神秘的影子,那麼事情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它到底是誰?在針對著什麼?它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劍符從外麵飛了進來,停浮在方忌的麵前。

方忌將神識探了進去,“是金譽,他在青竹林海中發現了影魅,不過那影魅已經非常虛弱。”頓了頓,他又說,“在發現影魅的地方還有一座古怪的血陣,地下埋藏了大量靈獸新鮮的屍骸,似乎都是為了供養影魅的。”

扶搖點頭,“上次杜姑娘說那影魅曾經被催發著追著她跑了很久,我猜它就要消耗大量的魔霧。那血陣一定是抽取靈血供養本體的。不過影魅是高階的魔物,所需要的血食也要是高階的靈獸才行,倘若賈久勉用的普通靈獸,那對於影魅不但於事無補,還會讓它越來越荏弱的。”

“這就難怪賈久勉要去徂徠峰去偷靈獸了,原來普通的冇用喔。”杜陸離說。

忽然又一道劍符飛了過來,依然是發給方忌的。方忌再次探查了一番,歎息說,“那個影魅被金譽帶回到禁微樓,卻在從靈獸袋裡拿出來的時候,忽然崩潰消失了。”

扶搖想了想,“要麼就是影魅太過虛弱,它體內的魔靈力已經維繫不住了。要不就是影魅的分支靈體受到重創,而它本體脆弱之時也會造成主體崩毀。”

杜陸離忍不住說,“不是我看不起瑤台九廢,他們連走邪路都走得東倒西歪的。這要是賈久勉能乾一點,多偷些高階靈獸,好歹也會讓影魅能結實一點吧,那樣我們說不定就能追查出誰在幕後搗鬼了。”

水合忽然插嘴說了一句,“可能他的高階靈獸也被偷了呢?”

杜陸離就看向他。

水合被氣勢強大的杜師姐盯著,就開始緊張起來,“我今天晉級了,哦不,我不是說自己升級,而是說,我進階是因為吃到了龍麒獸。那個,我和凡生一起突破到第九階,都是吃了龍麒獸的腿子。”

杜陸離噗呲一笑,“你進階就進階唄,這麼緊張乾嘛。”

香茅子也低聲恭喜水合,“太好了,恭喜你啊。”

水合重新捋順了自己的思路,“香香,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件事的。我吃的龍麒獸是吞吞給的,凡生的也是。這幾天,凡生差不多給吞吞烤了有十隻龍麒獸。我在想,它哪裡抓到那麼龍麒獸啊?閔苒師兄說,流雲龍麒獸有價無市,極為難得。”

香茅子聽到這裡,大張嘴巴。

“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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