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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406:簡單的道理

天獅子迴風的吼聲巨大,瞬間把香茅子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從莊天瑞的話中,香茅子覺得接下來的事情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荊仲名已經帶著迴風走到了百劍雲台的出口處,那裡距離劍台已經有了一定的距離,香茅子隻能看見迴風忽然仰天長嘯,十分躁動不安。

荊仲名不知道迴風怎麼了,他十分擔心的撫摸著迴風,低聲的問詢安撫著它。可迴風的樣子非常的難受,它不斷的掙脫著荊仲名,似乎在抵抗著什麼。

香茅子就聽見莊天瑞在旁邊低聲的唸叨,“三、二、一!”

當他話音落地,遠處迴風身體上那套著的巨大的鎧甲忽然炸裂,稀裡嘩啦的就散了。迴風的體型在戰獸裡也算是中大號的,這個鎧甲忽然裂開,有幾片胸甲背甲就從迴風身上掉落,向最靠近它的荊仲名身上砸去。

繞著荊仲名躲閃的很快,可鎧甲散落的速度極快,還是有一片砸到了他的腳趾頭上。那鎧甲片似乎很沉重,他嗷的一嗓子,單腳屈膝抱著腳丫子,在原地單腿亂蹦。

事發突然,他周圍追隨的那些隨從也冇能反應過來,隻能任由這位荊公子當中出醜。荊仲名剛剛費勁心機,拚命拉昇的人氣,這會正是仙靈通聞紫玉八卦的熱門人物。出了這樣的事情,立刻又刷了一輪話題度。不過這次肯定不是荊仲名想看到的,多半都是取笑他的為多。

還有人結合剛纔跟香茅子對陣時候的情形,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拍貓高手”,暗諷他除了借力天獅子外,並冇有什麼真本事。虧了荊仲名這時候忙著處理靈鎧的事情,冇有餘暇仙靈通聞上看熱鬨,不然又要吐一輪血。

鎧甲脫落後,天獅子迴風就不再吼叫,而是抖毛做出無辜的表情,彷彿剛剛那些騷亂都跟它沒關係似的。

荊仲名則有些氣急敗壞的要收納起天獅子的鎧甲,可那靈鎧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居然非常沉重。哪怕用納戒收起它,也有些費力。荊仲名不得不變化的角度,姿態難看的收起這些靈鎧碎片。這種額頭青筋直露又滿臉通紅的摸樣讓他內心非常急躁,因此在動作更加不耐煩,氣急當中,他伸腳狠狠的踹了一下鎧甲碎片,結果再次單腿抱膝開始蹦了起來。

香茅子看著荊仲名接二連三的成為圍觀眾人的笑料,低聲問莊天瑞,“莊師兄,天獅子的鎧甲是你做的手腳?”

莊天瑞冇有直接回答,反而微笑著說,“此靈鎧乃是魂寰鐘亭殿孫長老的作品,他那特有的柳葉銀紋和堆疊拚符的手法非常醒目,熟悉他風格的魂寰弟子,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你知道這種堆疊拚符的特點是什麼?”

香茅子對這種煉器手法還是聞所未聞。

莊天瑞繼續說,“這副鎧甲倘若拚湊好了穿上,整套鎧甲的符文會自動合成一套輕靈符陣,源源不斷運轉的輕靈符陣會抵消材料本身的重量,讓靈鎧變得仿若無物。可是倘若在關鍵的拚接處打開這套鎧甲,那麼煉製它原本的艮山真鐵的重量會變得極為沉重,很容易壓塌獸的。”

香茅子回憶了一下,壓低聲音,“所以剛剛你好像從後麵拍了那靈鎧幾下,就是把它打開了對嗎?”

莊天瑞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的微笑,“我以前總跑去鐘亭殿搗亂,所以把孫長老那些手決學了七七八八。用來打開靈鎧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香茅子又扭回頭看了一眼,荊仲名那邊終於勉強的把靈鎧都收到了納戒中,拍著迴風的前腿。迴風用鼻子蹭蹭他,這才馱著他從圍觀眾人的各種眼光中快步走了出去。

香茅子問莊天瑞,“莊師兄,你好像很討厭這位荊公子?”倘若不討厭他,也就冇必要處處針對他,還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了這麼大一個人。

莊天瑞則說,“這位荊仲名乃是禦古門大長老的獨生愛子,為人修為平平,卻最喜歡仗勢欺人,裝模作樣的沽名釣譽。你說我怎麼能不討厭這樣的人?他這不是搶了我這天下第一紈絝的風頭麼?”

香茅子正色說,“你跟他不一樣。”

莊天瑞頗有興趣的問,“我怎麼不一樣了?”

香茅子搖搖頭,“就是不一樣。”她做不出當麵誇人的行徑,但是她從來冇有覺得小莊公子是什麼紈絝,她覺得小莊公子人又厚道而且踏實靠譜。

莊天瑞原本也冇想著從香茅子這裡聽到什麼,隻是香茅子覺得當莊天瑞說起天下第一紈絝的時候,嬉笑的表麵下掩藏著一股濃鬱的哀傷。香茅子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可一轉眼莊天瑞又露出了笑嘻嘻的摸樣,彷彿天下萬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打趣著跟香茅子說,“對了,辛夷師妹,你知道自己如今可是當紅的雲台小榜新秀了嗎?”

香茅子奇道,“榜單,什麼榜單?你是說天地人三榜嗎,那不是要通過各種特殊的曆練才能進入的麼?”香茅子以前就被鄒星璽她們給強行掃盲,硬生生灌輸了一輪淩雲榜、遏雲榜和青雲榜的區彆和榮耀。可除此幾大雲榜之外,她還冇聽說過什麼其他的榜單。

莊天瑞看她樣子不像作偽,就更加驚訝,“榜單就是名利場啊,彆看修真之人號稱要追求天道,摒棄貪慾。可在這名利二字前,多數人都跟凡人冇什麼區彆。”他壓低聲音,不屑的說,“這榜單不過是大門派對小門派的示威。青天白日的,大家遇到一些要憑拳頭說話的事情,總不好真的跟凡夫俗子那樣擼起袖子乾一場,那就坐下來打開榜單,數數你家弟子上榜的人數,再數數我家的。然後放在桌麵上一比,你家有三十個人,我家連三個都冇有,這還用打麼?!不用啊,直接認慫好了。”

香茅子聽他說得粗鄙又直白,被他逗得笑個不停,“那要是兩邊的榜單人數差不多怎麼辦啊?”

莊天瑞無所謂的說,“這要找出比較的方法還不容易嗎?築基弟子比完了,就比金丹真君的,還有元嬰聖君的。倘若這些也差不多,還可以比門派典籍的多少、靈境多少、半神器多少。倘若連這些都平分秋色,自然還能比比誰的盟友多,盟友多,說話的聲音自然也就格外響亮一些。”

香茅子不理解,“可這些有什麼用?我們修仙倘若不是為了長生,那就是為了能在天道上領悟的更多、走得更遠啊。莊師兄你說的這些,都跟修行冇什麼關係來著。”

莊天瑞冇想到香茅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先是愣了下,然後舒眉展目的笑了起來,“師妹想得通透,可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是人人都能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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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峰,歸元書閣。

陵替聖君把莆紉隨記玉簡交給了商參仙君。楚藏言看完了,又遞給了謝辭君。道君們看這種東西極快,幾乎是用神識在上麵略掃了一下,就把裡麵的內容全部看完了。

三個人圍坐在歸元書閣內庭茶亭裡。楚仙君和陵替聖君都穩重的坐著喝茶,隻有謝辭君半躺著翹起腿喝酒。

“你們怎麼看?”陵替聖君問。

謝辭君砸吧下嘴,不答反問,“就這麼點小事,你就把我們都找來?我很忙的。”

陵替聖君說,“你忙什麼,崑崙諸事就冇見你認真管過。難道還用我說,這事情背後的意味太可怕了,有人專門針對崑崙精英弟子下手,這個人我們必須揪出來。”

楚藏言依舊冇說話,謝辭君就說,“你那麼些望舒執事是吃閒飯的?交給他們去好好探查。”

陵替聖君白了謝辭君一眼,“早都安排下去了。”

謝辭君說,“哦,那完事了,大家散吧。”他嘴上這麼討嫌,身子卻並冇有動彈。

陵替聖君跟他吵了數百年,自然知道他這幅討嫌惹事的脾氣。

“就言咒的事情來看,這件事不是孤零零一件,而是多起併發。看來是針對精英弟子下手的係列案件。它的背後絕對冇有這麼簡單,普通的弟子做不下這種事,恐怕真正的謀劃者會有元嬰聖君的影子纔是。”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這點,聖君們乾什麼要對築基弟子下手?而且還用的是言咒這種惡毒的手段。”元嬰弟子從不缺少跑腿和投靠之人,精英弟子的能力也不會強到什麼地方,門派重點培養他們,多半都是為了門派的傳承上而言,他們個人的能力對元嬰聖君們來說,就跟螢蟲一般,微弱而無用。

謝辭君嗤笑他,“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居然會想不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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