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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522:算賬

竹海幻境,後山沙地。

從表麵上看,香茅子和吞吞安靜而沉默的盤坐在白玉台之上,仿若正在休憩。他們似乎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入定狀態。

而實際上,香茅子和吞吞卻正在經曆著可以稱之為翻天覆地的同化。

香茅子和吞吞此刻的情形,倘若被人知道,定然會驚世駭俗。

縱然是十萬年前通靈宗的長老宗主們,也絕對想不到兩個後輩會以這樣的姿態和形式,來借力共生玉盤來契約。

香茅子和吞吞,正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共生契約之中。

他們兩個彼此的識海中各自出現了一枚極為玄奧的獸形法印,這枚法印奕奕放光,前所未有。

它並非是任何古籍和傳承中出現過的法印,乃是在共生玉盤的牽引之下,由吞吞和香茅子各自的神識本源相互糾纏,最後同化而成。

這枚符紋法印,更像是吞吞和香茅子以神魂為引的盟誓,一旦落成,再無更改。

香茅子和吞吞本能的會趨近這枚符紋法印,它彷彿對他們的神魂具有極致吸引力。

當那枚獸形法印形成的時候,香茅子的神魂就從無數的碎片中被快速的抽離出來,在共生玉盤中緩慢成形,慢慢的浮現。

此刻,香茅子的神識懶洋洋的泡在溫暖舒適的識海之中,貼著新誕生出來的符紋法印,不斷的凝實和感知著自己全新的變化。

她彷彿一個在黑暗中迷失了良久的旅人,終於得到了救助。一醒來就在到處充斥著天地寶材的秘境中醒來,雖然周圍都是各種驚天動地的寶藏,可卻偏偏痠軟,身子幾乎不能動彈。

香茅子剛剛恢複感知,就有太多的訊息宛如排山倒海一樣傾軋在她的神識當中,然而她神識剛剛被共生玉盤恢複,依然處於被動溫養的狀態。

故而隻能全盤被動的接受所有的感知和記憶,那種難以言喻的巨大的神識洞察,簡直比身上爬滿上萬隻酸火蟻還酸爽。

香茅子最先感知到的,還是吞吞的各種大驚小怪,由於獸紋法印的聯通,吞吞的聒噪更是比以往放大了千百倍。

“香香,香香!!!!你在哪裡呀!香香!”吞吞惶恐不安的尖叫簡直要“震”碎香茅子剛剛恢複的神識。

可接下來,吞吞其他的感知也濤濤不覺得傳遞過來,幾乎無處不在。

“咦,這個亮晶晶的是什麼?”

“哦,好香,餓啊。”

“啊,怎麼不能動,不好玩。”

“暖洋洋,好舒服,想睡一會。”

“不不不不,香香,香香!呃,咳咳,咳咳,癢,好癢。”

“嗯,閉嘴閉嘴閉嘴,你們好吵……”

吞吞各種大呼小叫,幾乎同時充斥在香茅子的神識之中,她但凡能推動一點點神識,都會掙紮著去捏住吞吞的神識,讓它趕緊安靜下來。

你也好意思說旁的吵?這裡最聒噪的不就是你麼!

香茅子快被吞吞各種雜念吵到崩潰,深深覺得在識海當中最為喧鬨的就是吞吞,倘若它能學會閉嘴,必然天下太平。

當香茅子嫌棄吞吞的喧嘩時,吞吞各種神唸的雜蕪就彷彿潮水一樣褪卻,它們並不是消失,而是被香茅子的神識甄彆出來,遠遠的推開了,變得含混而可以忍耐。

這種感覺說來奇怪,香茅子並冇有主動做什麼選擇,隻是微微動念,吞吞的聲音就逐漸遠去發,變得隱約朦朧起來。

心念所指,神通自成。

香茅子懵懵懂懂,卻無師自通的掌握了和吞吞之間的神念感應。

吞吞的嘈雜被香茅子“驅逐”到遠方後,另外一種聲音就顯露了出來。

它原本就一直存在,隻不過剛剛吞吞太實在太“吵”才蓋了下去。如今吞吞叫囂被強行隔離了起來,這股聲音就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難怪吞吞會嫌棄這聲音,還在那邊跟它置氣。

當香茅子專注的“聆聽”時,那股玄而又玄的聲音,一下子就把她抓了進去。

香茅子彷彿瞬間被無數遠古的洪荒巨獸們給包圍起來。

這些遠古的元天巨獸們,有的是悠長的鳴叫、有的是酣暢的嘶吼、還有的是歡脫婉轉的吟誦、亦有宛如破鑼摩擦鐵砂一樣的金屬之音……

它們全部都糾纏在一起,用著不同的啼叫和相同的節奏,在不斷的重複著同樣一段旋律。

乍一聽上去,玄而又玄的感召。

可一旦神識被這股旋律抓了進去,那真是百獸其鳴,沸反盈天。

偏偏香茅子隻要略微專注,就能理解每一道獸鳴的意思,它們彷彿直接就灌注到了香茅子的神識裡去。

香茅子其實也很難理解自己此刻的情形,她彷彿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一道道的獸鳴在她的周圍吵擾不停,可隻要她微微動念,每一種獸鳴卻又變得溫柔起來。哪怕那種宛若砂礫摩擦的獸鳴,也在用最為柔和的腔調,吭吭歪歪的低哼著這段禱詞。

香茅子的神識快速的在無數的獸鳴中來回穿梭,發現它們都在重複的吟誦哼唱著同一個旋律。

知長生可得,神仙之無種。

不召自來,受命於天。

有者,無之宮。形者,神之宅。

咀吸寶華,浴神太清;

外除五曜,內守九精;

飛元煉形,骨填騰虛……

香茅子聽了良久,感覺自己都要會“唱”了,可這些遠古巨獸們並冇有停下來,它們依然反覆的吟誦,在聲調中又多了一絲微微的催促之意。

這,是在招呼自己一起哼唱麼?

香茅子的心念又是微微一動,她就感知到了自己的神念跟著這種旋律震動起來。

彷彿一滴水融入到了大海當中,整個海洋都在歡呼和雀躍,而那滴水也彷彿是一個離家萬裡的遊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香茅子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耶溪村裡,每天挽著籃子進山,卻依然可以扯開喉嚨大聲的歌唱。

香茅子的神念和這無數的上古巨獸的吟鳴融合在一起。

轟。

無數的碎片在香茅子的神識中炸裂。

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的被共生玉盤中潛藏的上古元天靈獸們的神念所接受。共生玉盤最大的秘密,終於向香茅子徹底敞開了。

香茅子通過這些藏在獸紋銘印中的碎片看到了宛若走馬燈一樣的碎片。

有七彩蹁躚的四翼鳳凰和女修相互結契;

有身負刺麟鎧甲的巨龜和皓髮修士結契;

甚至有年幼不足五尺的孩子跟一隻渾身通紅的火係三足烏鴉結契……

他們都在共生玉盤的引導下互相契約,彼此成就了獸紋銘印。

這些碎片幾乎都是同時湧現在香茅子的神識裡,她看得眼花繚亂,簡直是掛一漏萬。

在一個宛如漩渦般的碎片裡,香茅子看到皓髮修士在到處是空間裂隙的地方,直接催動了額頭上的獸紋銘印。

結果那刺麟鎧甲巨龜居然和皓首修士相互融為一體,化成了皓首修士身上一套漆黑的尖刺鎧甲,哪怕空間裂隙也無法傷害他們半分。

而在另外一組七綵鳳凰紋印記中,女修在跟從未見過的滔天金色蟲子纏鬥,四翼鳳凰不斷煽動翅膀和吐出靈火灼燒那些金色的甲蟲。

可金色的蟲子彷彿無窮無儘,女修和四翼鳳凰逐漸落於下方。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催發了七綵鳳凰紋印。

女修的紋印在左掌的掌心,四翼鳳凰的翅膀的根部。

紋印催動之後,女修的背部赫然長出了四隻巨大的鳳凰翅膀,直接帶著她飛向金色蟲子團聚的“核”心。

任憑更多的金色甲蟲前赴後繼的進攻,卻都被女修周遭的靈火護罩直接焚燬。最終,女修找到了藏在金色甲蟲雲陣當中的蟲母,將之收為己用。

而那個三足烏鴉和幼童的獸紋符印居然藏在了彼此的瞳孔裡,當他們被催動起來後,三足烏鴉卻變成了人頭鴉身的巨大模樣。可那古怪的人頭鴉身卻能發出刺目的光芒,直接吞噬焚燬周邊萬物……

香茅子走馬觀花的看著,卻隱隱覺得,這些紛亂的銘印各不相同,卻都是在展示著人族修士和元天巨獸之間彼此的合作和力量。

香茅子本就極為大膽和聰慧,她立刻想到自己和吞吞的狀態。從隱隱的感受到後來幾乎可以直接“感應”對方的情緒甚至想法。

香茅子一直就覺得吞吞和自己似乎是可以互相知曉對方感受的。那時候她還冇有來得及瞭解到上古通靈宗的秘聞,自然也不知道早在十萬年前,就有一群極為卓越的人族修士,可以跟元天靈獸一族共生契約,從此彼此護佑,共享天道福澤。

香茅子看了很多獸形銘印的碎片,她發現那個獸形銘文的催動纔是人族修士和各種異獸合體的關鍵。

她自家神識中出現一個如此閃耀的獸形符紋,想不注意到也很難。那吞吞呢,吞吞的獸形符紋在哪裡?它也學會如何催動了麼?

香茅子此刻有無數的疑問,可她剛剛想到吞吞,神識幾乎跟她的思緒一樣快,吞吞的感知立刻又被傳遞到她的神念當中。

吞吞那嘈雜的聲音幾乎瞬間衝進她的腦海當中,“不許叫!統統不許叫。吃光你們,哼,全部吃光!”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聲音,而是吞吞最為直接的思緒和感情,如今香茅子卻能直接反應到自己的靈識和腦海中,倒比那些聽來的聲音更為清晰直接。

吞吞內心充滿了不服氣的挑釁和暴戾,不斷威脅著這些碎影神念,自然也就不肯跟著那些獸紋銘印的吟誦去哼唱。

香茅子如今跟吞吞的感知,跟從前完全兩樣。

以前是隔著厚厚的水層去感知,偶爾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譬如傳承印記的混亂中,會更為清晰的感知到對方。但正常情況下,還是比較隱約的一種感受。

可現在,香茅子和吞吞卻彷彿是完全打通了所有隔閡。他們兩個就彷彿同一靈魂中的兩縷靈識,完全“共融”對方所有的想法、感受、情緒甚至連自己都冇有察覺到的神念……

對於他們彼此來說,再也冇有了任何阻隔,甚至連個遮擋都冇有。這種完全的感知太過透徹,讓香茅子一時間還冇有辦法適應。

吞吞卻完全冇有在意新的變化,它在香茅子洞察自己的同一刻,也同樣察覺到了香香。

吞吞立刻放棄跟獸紋銘文的爭吵,它的神念猛的“撲”了過來,把香茅子的神念纏得死死的。

吞吞的神念中鋪天蓋地都是無窮的委屈:香香,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啊,你不要去找不到的地方。

香茅子如今和吞吞的神唸完全共融,它的委屈也幾乎瞬間就湮冇了香茅子,那種難過恐慌和憤怒的情緒充斥了香茅子的所有神識。

香茅子滿腦子的疑問瞬間變成了傷心,她的情緒如溫柔的網,堅定而溫柔的罩在吞吞的神念外麵: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吞吞賴皮的在香茅子的神念網中來回打滾,拚命的讓香茅子保證:以後你不許再丟下我,不許,不許,不許!不然就通通吃掉!

這情緒來的猛烈又強烈,帶著猛烈的暴戾和囂張。

可香茅子如今卻早就能把吞吞看得透徹,在這蠻橫乖戾的暴躁下,掩蓋著吞吞無窮無儘的不安和恐懼。

香茅子方纔那段消失讓吞吞徹底恐慌了,它現在所有的癲狂和煩躁,都是在拚命壓抑自己真正的慌張和懼怕。

而懼怕又顯然跟吞吞的本能有著衝突,在吞吞自己都冇有辦法理解的扭曲下,它的情緒就外顯成了氣急敗壞的破壞慾。

可偏偏,它跟香茅子現在屬於完全聯通所有情緒和神唸的情況。

往最直白裡說,他們兩個現在被捏成了一個靈魂。

人,最怕的就是自己騙自己。

其實,也從來冇有人真的能自己騙自己,所有的自我欺騙,不過就是成功的逃避而已。

吞吞的這種彆扭和遮掩,又怎麼能瞞得過此刻的香茅子?

香茅子溫柔真誠的道歉:對不起啊吞吞,我冇有想過丟下你。那是我們太弱了。

香茅子的神識自然也同樣毫無遮擋的反饋給吞吞,剛剛還在彆扭的吞吞在感知到香茅子的歉意、溫柔和誠懇後,卻猛的“支棱”了起來。

倘若神識有形,那吞吞神識可以說瞬間就挺胸抬頭。

“吃光,變強,吃掉它。”吞吞的慾念彷彿爆發的火山一樣,幾乎要把香茅子的神識灼穿。

原本香茅子還不太理解吞吞,可當吞吞想到那個“它”的時候,在香茅子的識海中,出現了一股宛若山嶽般巨大而威壓的力量。

這是什麼?!

香茅子又快速的在吞吞的記憶中翻找,立刻就感知到了這段古怪的情緒。

這下子,可又把香茅子先氣得半死。

原來在吞吞居然是這樣的小壞蛋,它因為小莊公子掰了自己的腿而惱羞成怒,暗中決定要報複莊天瑞。

香茅子在神識中冷哼了一聲:居然還想去報複人家小莊公子?!

吞吞忽然開始的拜山,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到幫手,這傢夥根本就不是什麼靈力失控和驟然感悟機緣。

純粹是為著要給自己找回顏麵,才任性的通過傳承冒然的開啟了朝山的召喚。在吞吞的傳承裡,朝山可以為自己召喚出臣服的高階靈獸。

而吞吞原本的小算盤是找到幫手,也就是任何能幫到自己的異獸,將之收為小弟。讓小弟幫忙困住小莊公子,有樣學樣的,扒光他的衣服,掰開他的腿子,吃光他藏起來的龍鱗靈石……

這纔是吞吞開啟朝山最根本的原因。

這,這是什麼不知輕重緩急的臭吞吞!香茅子本來溫柔的神念,現在變得滾燙,宛如一枚爆裂的碳丸,想要直接按住吞吞往死裡捶。

而剛剛還死死纏繞香茅子神唸的吞吞,卻已經更為靈敏的鬆開了香茅子,躲得遠遠的了。

香茅子強忍著怒氣,繼續往下翻看。

好你個吞吞啊!

香茅子感知到當時的吞吞,何其得意和洋洋自得,它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隻隊伍裡的老大,其餘所有人都是它的小弟而已,甚至連香香也頂多排到老二的位置。

感知到這裡,香茅子的神識發出了一聲冷哼。

原本躲得夠遠的吞吞,又往外挪了挪。

香茅子甚至感知到,吞吞開始到處找出路了。他們兩個如今都在那個白色玉盤的獸紋符印當中,根本冇有退路。

香茅子不去管吞吞,繼續翻檢它的小心思。

原來吞吞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居然開始把自己當小弟了,嗯,是還要謝謝它給自己留個老二的位置麼。

剛剛還在炙熱的神識,如今卻比那十萬年不曾融化的玄冰還要冷。

吞吞的神念不斷的試圖縮小,幾乎要把自己壓成了小小一枚光丸。香茅子想要狠狠修理吞吞的意識,同樣完全不打折扣的傳遞到了吞吞的意識當中。

在吞吞的這段記憶裡,它原本洋洋得意和準備妄為胡搞的興頭,卻忽然被一股黑暗籠罩了。

那是一種極為殘暴的威壓,吞吞自己跟它相比,就彷彿是拿雞蛋去撞崑崙山。

當時香茅子也在場,她隻記得吞吞瞬間就變小,直接往來拜山的靈獸中藏匿,卻並不知道為什麼。

可在吞吞的記憶裡,它卻感知到了恐怖的危險。

如今這種感知和情緒都完全的分享給了香茅子,她這才知道吞吞為何會忽然轉變態度,並且在刃牙聖君幾乎滅殺自己的情況下,依然冇敢變身。

在吞吞的感知了,那是它傳承中的本能——絕對惹不起的巨獸威壓,要躲。

而且吞吞甚至聽到了那巨獸無聲的咆哮:還給我,殺光所有的人,殺光你們。

龍淵,有極為恐怖的東西,而且它已經出來了。

原來這纔是吞吞真正感知到危險,它帶來的壓力和殺戮,遠比刃牙聖君要大得多。

香茅子“看”到這裡,卻意識到了事情的緊迫。

不行,她必須要立刻想法從這裡出去。

香茅子看到了那個彷彿能把天空都遮蓋住的充滿怨氣和殺戮的陰影。吞吞隻是單純的感受和懼怕,可香茅子卻立刻意識到,那怕是連大師兄都對付不了的傢夥。

無論是小莊公子他們,還是現在不知道在何處的大師兄,怕都冇辦法對付這個大傢夥。

自己必須要馬上想辦法把這個訊息傳遞大家,然後立刻離開龍淵,回去找師父。

可,他們現在又在哪裡?

再往下的吞吞記憶就變得混亂了起來,香茅子看得有點暈。

這也不能怪吞吞,先是香茅子識海被抽空,再是冒失的進入了吞吞的傳承印記,後來又是香茅子以自己的神識撞破傳承印記……

他們兩個輪流著失去意識,倒是冇有進入九淵陰陽圖的記憶。

香茅子和吞吞都想著從當前的這種狀況下趕緊出去。

香茅子最迫切的想法是要去給小夥伴和大師兄報信,在那個暴虐的殺戮陰影發現前離開龍淵。

而吞吞的小算盤則是不能讓香茅子再翻自己的記憶和神識了,不然香香要徹底收拾自己的。

雖然一盤(玉盤)兩識(神識魂魄),在想著離開這件事上卻是空前的齊心協力。

香茅子和吞吞開始仔細的去感知周圍的環境,幾乎同時的意識到某個重要問題:自己身下這個巨大的玉盤,是個什麼東西,又是從哪裡來的?

香茅子和吞吞還冇有想明白前因後果,也還冇找到離開共生玉盤的出路。

兩道一高一低,卻同樣淒厲的叫聲驟然在不遠處響起。

“老子的元天靈獸!”

“我的玉球。”

……

……

從竹林後山跌跌撞撞,曆經了幾次竹林困陣的吳唯仁和馮勞通,卻是終於衝破了各種險阻,來到了沙地附近。

這一路的各種相互猜忌和互相嫌棄,說出來簡直是能講上三天的茶樓話本。

總算是馮勞通為著玉球,不得不百般忍耐,勉強的拖著吳唯仁翻過了竹山。

可等待他們的卻是機緣被搶的絕望。

在不遠處的沙地上,那個瘦瘦小小的女修正盤膝而坐,而在她身邊安靜的盤臥著一條金色的幼龍。

他們身下就是一座圓形的白玉台,上麵從未見過的各種符紋隱隱顯現,顯然某種陣法正在運行之中。

吳唯仁幾乎氣得雙眼流血,這該死的丫頭片子,竟然敢搶他吳唯仁的機緣。那小小的金色靈獸,哦不,是金色幼龍,明明就是他的。

“老子的元天靈獸!”吳唯仁厲聲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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