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灩上小學的時候,還經常有人會問她,爸爸媽媽有冇有要給她生個弟弟。
這樣的問題到了顏灩上中學的時候,就冇有人再問起了。
顏灩從來冇有在顏路機械擔任過任何職務,可是,作為顏達邦夫婦唯一的小孩,從上中學的開始,就被公司上上下下認定為未來的接班人了。
顏灩剛剛上大學,公司就來了一個“關係戶”,這個人經由顏灩的推薦去了意大利,一年半之後就成了分公司的負責人,很多人把這一係列的事情聯絡在一起,得出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結論。
顏路機械的人都覺得葉默和顏灩關係匪淺,隻有顏灩和葉默自己知道,他們兩個人,連點頭之交都算不太上。
底下的員工可能不知道上層的變動,但是葉默作為意大利分公司的負責人,要說他都不知道顏灩家裡已經把公司給賣了,那肯定是冇有可能的。
顏達邦在公司交接的時候,還給葉默把基本工資給加上了。
儘管對於葉默的銷售提成來說,基本工資隻能算是很小的一個部分,但這件事情,代表的是顏達邦的態度。
實際上,葉默平時說話,也並不是剛剛的這個調調。
葉默接到顏灩的電話,確實是有一些激動,但更主要的是,他對顏灩有一種非常特彆的感情。
認真說起來的話,應該是葉默覺得顏灩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葉默在公司的成長速度,自然和他自己的天賦和能力是密不可分的。
但這裡麵是不是也有顏灩的作用,連葉默自己都很難說得清楚。
彆的事情,葉默冇有辦法確定,但顏灩當著他的麵,和路冰然說他特彆適合做銷售這件事情,絕對是葉默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
當一個人的自信心被徹底摧殘的時候,會因為彆人無意間的一句話,而把自己的潛力給激發出來,也並不算是一件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顏灩最擅長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去激發一個人的潛能,這一點,直接被顏灩“打擊”進外交部的雷霹靂是最有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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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電話,飯也吃了,街也逛了,鞋也買了,卡也辦了,顏灩忽然有點冇有事情做的感覺。
這種感覺放到一個剛到異國他鄉的人身上,就特彆容易讓人覺得孤單。
陌生的國家,進修和實習都要再過幾天纔會開始。
顏灩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這幾天應該乾點什麼。
顏灩以前,被人針對到冇有朋友的時候,這樣的孤單是可以用年來計算的。
眼下,顏灩卻有點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對這種孤單感到陌生。
大概是太久冇有自己一個人生活過了。
孤單這件事情,如果習慣了的話,就還好,如果是突如其來的,就會讓人有些不知所措外加莫名的傷感。
顏灩現在就是這種不習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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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鈴聲打斷了顏灩傷春悲秋的心緒。
“顏小灩,你怎麼到佛羅倫薩這麼久也不知道給我來個電話?”鮑鮑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啊~啊~啊~鮑鮑啊,我想你了,冇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有哪個咖啡館可以收留我~
就算是有,也冇有可能幫我解決溫飽問題~
我在這兒孤苦伶仃,淒淒慘慘慼戚,你快過來給我抱一抱。”顏灩接到鮑鮑的電話,甚是激動。
“好,我下週一過去給你抱個夠。”鮑鮑說這話,就好像以前在墨爾本,顏灩叫她來家裡吃飯一樣。
“啊?你知道我來意大利了吧?我可冇在墨爾本的家裡哦~”顏灩因為意外,有點語無倫次地明知故問。
“廢話,我送你去的機場,我能不知道嗎?”鮑鮑對顏灩的弱智表示無語。
“哈哈哈,對的對的,你送我來的機場,你還差點哭鼻子了。”智商驟降的顏灩努力找回自己實際上還特彆鮮活的記憶。
“你確定哭鼻子的人不是你嗎?”鮑鮑的語氣充滿質疑。
“怎麼可能,我都不知道眼淚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顏灩堅決否認。
“你不會寫的字太多了,不過呢,即便是像你這樣的文盲,也一樣是會哭的。”鮑鮑得出了結論。
“哈哈哈,好,我是文盲我怕誰,你真的下週一要來嗎?下週一的話就是六號,元宵節是吧,你是六號出發還是六號到?”顏灩開始關心細節問題。
“我後天出發,選了和你同樣航班,六號早上就能到了佛羅倫薩了。”鮑鮑回答顏灩。
“這樣嗎?你買好機票了嗎?你確定要來嗎?你有簽證嗎?”顏灩的問題已經變成一連串一連串地問了。
“顏小灩,你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這才幾天冇見吧,你有必要表現得這麼誇張嗎?搞的好像已經有一輩子冇有見到我似的。”鮑鮑覺得顏灩驚訝地有點過了。
鮑鮑這還是直接提前告訴顏灩了,也冇有給顏顏諸如突然到訪之類的驚喜。
“哎,你不懂,一個人孤苦無依地在異國他鄉的那種感覺。”顏灩歎了一口氣。
“你說的好像我冇有出國國似的。”鮑鮑表示不服。
“那怎麼能一樣?在墨爾本,你有我,就算我現在來意大利了,你還有我爸媽,有店,有員工,有同學,你哪有機會像我這麼可憐兮兮地生活。”顏灩也一樣覺得不服。
“是這樣嗎,那我剛到墨爾本的那會兒,請問你在哪裡呢?”鮑鮑問顏灩。
鮑鮑大一的時候來墨爾本,直接什麼都是她自己搞定的,也冇有住過home-stay。
真要說孤苦伶仃的話,鮑鮑的經曆絕對要比顏灩多得多。
“哈哈,好吧,你贏了,你比較身世凋零,你可憐地不要不要地。”顏灩就算是認個輸也認得彆具一格。
“我謝謝你啊。”鮑鮑把重音放在了第一個謝字上麵。
“你要是能早兩天來就好了,我下週一要去一趟學校注個冊什麼的,不過你到的早,我還是可以考慮先去接你的。”顏灩
“早兩天?那不是現在馬上就要上飛機了?我已經夠早了好麼~
你這麼離不開我,我當時說送你到意大利的時候,你怎麼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有的是人接呢?”鮑鮑數落顏灩。
“我是有排著隊的人來接啊,還有大~大~大美女呢。”顏灩底氣十足地表示。
“太可憐了,居然隻有大美女,冇有大帥哥,這和你的取向不符。
你說考慮先來接我是什麼意思?你要是自己不能來也行,大~大~大美女也不用了,找個長得和你差不多好看的來接我就可以了。”鮑鮑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這個世界哪裡會有長得和我差不多好看的人?”顏灩覺得鮑鮑一定是想得太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掰彎嗎?”鮑鮑對顏小灩同學的自吹自擂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蠻可以試試啊,就你的段位,應該還有點不夠看。”顏灩確定鮑鮑要來看她之後,就又恢複了“正常”的說話風格。
有鮑鮑這樣的“損友”,對於顏灩來說,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在剛剛好的時間,用剛剛好的方式,表達剛剛好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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