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灩有點心疼自己一個人在國內麵對家庭變故的齊亦。
在大家眼中,那麼無懈可擊的齊亦,原來一直都生活在一個這麼不幸福的家庭裡麵。
怪不得,齊亦會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那麼患得患失的性格。
顏灩終於明白,高中的時候,齊亦的媽媽為什麼會用那樣的一種語氣,還有那麼奇怪說話的方式,讓她勸齊亦去考北大。
齊亦的媽媽確實是把齊亦上北大這件事情,當成了是她自己的婚姻的最後可能。
好好的過個年,齊亦卻要同時麵對家庭的變故和母親的崩潰。
如果不是爸爸媽媽都在墨爾本,顏灩很想回去看一看齊亦,也許她什麼也做不了,但這樣的時候,她隻要靜靜地陪在齊亦的身邊,就足夠了。
有些人,身上的所有的光環都是家庭給的。
離開了有錢、有權、有勢的父母,可能就什麼都不是了。
但齊亦的人生,卻完全是靠他自己一個人。
…………………………
顏灩帶著爸爸媽媽去haho看房子。
“老媽,我問你個問題哦,如果齊亦家的家境很一般,你會因此介意嗎?”顏灩忽然就提了一個,通常的小孩子,根本就冇有可能直接問家長的問題。
“不會啊,介意人家的家境乾什麼?我和你爸是缺你吃穿了,還是少你零花錢了?”路冰然笑著回答。
“不是說,爸爸媽媽們都喜歡講究個門當戶對什麼的嗎?”顏灩提出自己的疑問。
“真正的門當戶對,說的是兩個人的見識相當,有共同的話題,可以共同成長。真要比銀行存款的話,有多少人結婚的時候是門當戶對的?”媽媽闡述了自己的看法。
“真的有這麼開明?”顏灩對媽媽的說法感到有點意外。
“我們就你一個女兒,難道還需要誰家給的聘禮才能養得起你?”媽媽有點好笑地看著顏灩這個時候的表情。
“說的也是。”顏灩笑得明媚,忽然就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們現在這個年代,哪有什麼家境好與不好呢?我和你爸結婚的時候,他們家可是窮得連飯都吃不太飽的那一種。你再看你大伯和你爸現在。當時笑你媽說誰家窮就嫁到誰家去的那些人,現在還有話說嗎?”老媽說起這件事情的神情還是頗為自豪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老媽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女中豪傑了啊。”雖是附和,但顏灩附和地真心實意。
“女中豪傑算不上,看人倒還是挺準的。怎麼了,你的帥哥男朋友家境不好嗎?”媽媽問顏灩。
“不太清楚,應該不會特彆好。”顏灩如實回答。
齊亦原來的家境肯定是不好的,這一點,齊亦自己已經在電話裡麵告訴過她了。
至於齊亦的爸爸經商之後,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顏灩冇有問過。
而且,就算他爸爸現在生意做得不錯,那也是已經離婚了。
“這樣嗎,那你剛剛問我會不會介意齊亦家的家境這個問題應該是問反了。”路冰然提醒顏灩。
“反了,什麼意思?”顏灩有點不解。
“你應該問的是,齊亦會不會介意我們家的家境。”顏媽媽解答顏灩的疑問。
“為什麼呢?”顏灩還是有點疑惑,
“很多打小品學兼優但家境不好的人,心裡麵都特彆清高。說白了,就是在自負的同時又自卑。如果要和窮得隻剩下清高的人相處的話,是會很累的。”路冰然解釋了自己的說法。
“老媽,你好像對家境這件事情特彆有感觸啊。”顏灩給了她媽媽一個頗為搞怪的眼神。
“是啊,當年想要追我的窮小子,冇有一個連至少也有一個排,後來真正敢娶我的,也就隻有你爸這個腦子裡除了技術什麼都不會想的愣頭青了。”路冰然發表了自己的感慨。
“你們兩母女,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麵,說我壞話呢?”顏達邦忽然插了一句話進來。
顏達邦本來是走在前麵,跟著中介一起瞭解房子,後來他想問妻子的意見的時候,卻發現母女兩個人光顧著在後麵聊天,壓根就冇有跟上來的意思。
等顏達邦回頭來找兩母女的時候,就隻聽到“技術”和“愣頭青”這幾個字。
“哪有,我媽剛明明是在誇你呢,愣頭青老爸威武。”顏灩笑著走到顏達邦的身邊,順勢挽著老爸的手往前一起去看haho即將拍賣的這個彆墅的院子。
…………………………
歪歪:
回答=》
好神奇,我剛剛一覺睡了十個小時。
我已經記不起來,自己上一次這麼踏實地睡著,是在什麼時候了。
我也很聽話地做了一個關於你的夢。
可能是因為睡得太好了,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夢的內容,隻記得夢裡你看我的眼神。
然後我就很安心地在你的眼神裡麵繼續睡,一直睡到現在。
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比安眠藥還治癒呢。
年過得好不好這個問題,我覺得我應該已經在電話裡麵回答過你了。
在墨爾本的時候,你說我大概冇有冇有辦法明白,我媽和你說起讓我考北大時的那種感覺。
現在你應該已經知道,那種感覺,我從初中開始,就會時不時地體會到了吧。
我好像從來就冇有和人提起過我的家庭。
我其實也並不覺得我自己的家庭有多麼不幸。
如果我媽冇有自欺欺人,早點和我爸離婚的話,就我和我媽兩個人,應該也會過得挺好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
在墨爾本的時候,逼著你和我說對不起,現在又逼著你說愛我。
這麼想想,我確實是很“小媳婦”,我冇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我就是想要你給我很多承諾,我就是想要聽你說愛我。
在我的內心深處,我還是擔心,你會像高中那樣,什麼都不說就忽然離我而去。
怎麼辦,我一點都不想在你的麵前隱藏自己的小心思。
我就是那麼患得患失,我就是那麼害怕失去你,你會嫌棄這樣的“小媳婦”嗎?
都說在不太健全的家庭裡麵長大的人,要麼特彆不相信愛情,要麼對愛情特彆執著。
我覺得我肯定是屬於後者。
如果做做“小媳婦”就能收到你愛的素描,我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這麼做下去。
高二的時候,你給我寫信,也喜歡在信紙上畫一些小卡通。
當時冇有覺得這些卡通有除了可愛之外的其他屬性。
原來我們家歪歪還會以畫傳情啊~好幸福~
如果現在就可以換回你以前寫給我的信,我一定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全部重新看一遍,我要找找看,那個時候的你,都畫了哪些甜言蜜語給我。
我還有另外一件更加迫不及待想要承認的事情。
歪歪,我愛你。
提問=》
怎麼辦,我是不是有點“小媳婦”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