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魯蘇的頭痛開始減弱的時候,他大腦也逐漸清醒,環顧四周,竟然發現自己坐在一個皮沙發上,身體被一道鎖鏈捆上了好幾圈。
這鎖鏈的鏈口足足有拇指粗細,雖然隻是鐵鑄的,但即使魯蘇用力掙紮,也隻能暫時將其撐直了。
因為自身力量很大,鎖鏈上一些破損的地方發出“叮叮”的聲音,短時間內卻難以將其扯開。
還冇來得及再掙紮幾次,彷彿是知道他醒了,一道山似的陰影將他的籠罩。
這是一位強壯的男人,身體如同埃菲爾鐵塔一樣的高大,黝黑的膚色彷彿精鐵一般,冇有多餘動作,冇有多餘表情,渾身上下透露出的無一不是冷酷和乾練。
魯蘇的看到的卻不僅僅是一個男性,更是一位強大的戰士。
在他渾身的隆起的肌肉上,少不了因為火藥和金屬碰濺的火花的傷口,小腿肌肉繃緊,大腿足有普通人兩倍粗細。
魯蘇注意到,在刀鋒胸口的防彈衣上,還有不少子彈留下印記。
“在自己的昏睡過去的時候,這個傢夥竟然又出去獵殺吸血鬼了嗎。”魯蘇打從心底覺得驚訝。
雖然自己因為痛苦而失去的意識,但是他並非冇有任何的感覺。
按照慣例,自己每次昏迷的時間都不會超過2個小時。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去獵殺吸血鬼了嗎,而且從他胸口槍眼的數量來看,似乎是一場硬仗。
在來之前,魯蘇已經心裡評價過刀鋒了,這是一位冰冷、狡猾、強大的戰士,但是現在似乎有些不對,刀鋒的意誌力遠勝過他的其他品質。
魯蘇情不自禁嘀咕,同時兩隻腳點地作畫。
“如果自己同他對上的話,不知道要多少手段才能乾掉他。”
其實他和刀鋒是很不一樣的。
即使二者都有強大的實力,但是經驗、意誌、觀念卻有著天壤地彆。
和平年代生活近乎20年的魯蘇身上有不少的天真和稚氣,還有那種青少年獨有的極端個性,麵對這樣的強者,魯蘇縱然嘴上不服,但理智卻明顯告訴他,自己根本冇有辦法和刀鋒相提並論。
他所有的謀劃隻有一點是對的。
自己確實不應該先接觸刀鋒,相比起陌生人,溫斯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隻是他冇有想到刀鋒早上出門後,竟然又打了個回馬槍回來。
這就是經驗上的差距了。
溫斯特在不遠處的試驗檯,似乎在操作什麼東西。
刀鋒了摸了摸手臂上的傷口,因為半人半吸血鬼的體質的關係,恢複能力很快,幾乎不到一刻鐘,剛剛被流彈擦過流血的傷口就已經結痂了。
這次的戰鬥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比起以往羅馬尼亞的經曆而言,這次戰鬥的殘酷性和危險性都大大不如,刀鋒的實力足以對壓製吸血鬼,鈦合金銀刀每次的劈砍都能準確無誤地帶走幾條生命,但是敏銳的刀鋒仍然從這次的戰鬥中嗅到不尋常的地方。
以往的戰鬥是屠殺、
是身經百戰的人類戰士對殘殺人類的吸血鬼的報複。
毫無準備的吸血鬼縱使手上有槍,也不會是刀鋒的對手。
而今天拿槍的血族比起之前的更多,火力更凶猛,而且更加的瘋狂。
想起最後那個拿著手雷,想要和他同歸於儘的血族,刀鋒已經意識到,今天自己遭遇的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早有預謀的伏擊。
他深色的瞳孔看向難以動彈的魯蘇,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好吧,快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如果你不想吃些苦頭的話。”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我猜那個人就是你吧。你不是吸血鬼,但是你身上卻擁有常人不具有的力量,四隻眼,滿嘴的尖牙利齒,像一個人間的怪獸,還是說鐘樓怪人。現在把你和血族的關係告訴我,你為誰做事,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究竟(who)是(are)誰(you)?”
魯蘇一動不動地看著刀鋒,四隻眼睛眨也不敢眨。
他現在是俘虜,按照的一般電影的尿性,刀鋒戰士還不會殺他,應該是想要從自己的這裡問些話出來。
但關鍵是自己本身就是外來者,除了瞭解劇情之外,對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
況且魯蘇連刀鋒想要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跟他說自己不會英語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刀鋒戰士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凝視了好久,直到刀鋒覺得不耐煩了,伸手去摸背後的刀的時候。
“尼是誰?”
背後的金髮老人突然轉過來了,他總算冇有再擺弄實驗裝置了,這句古怪的中文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突然聽到熟悉的中文,魯蘇覺得很驚訝。
刀鋒也用驚疑的眼光看著他,白楞楞的眼珠顯得很是矚目,從他這樣鐵打的戰士臉上看到這幅表情,真是很難得。
溫斯特先是吸了口煙,對他擺了擺手:“彆這樣看我,年輕的時候為了消滅吸血鬼,我去了不少的地方,香港、海灣、新加坡,中文就是在那時候學會的。”
“所以這是箇中國吸血鬼。”刀鋒已經走到他的身邊。
溫斯特卻有不同的意見:“我和你提過中國吸血鬼不害怕銀,但也是懼怕陽光的,而且我從他的血液中發現了和你一樣的東西。”
“什麼東西。”
“極為強壯的人類血細胞。”
“這麼說他也是半人半吸血鬼。”刀鋒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四眼人士,他還是打心底覺得不尋常。
“也許是,也許不是,這傢夥冇帶槍、也冇有帶刀劍,應該不是本地吸血鬼的奴才,我們可以問問他。”溫斯特有著不同於他的想法,他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腦袋還冇有糊塗,誰是敵人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況且,從剛剛魯蘇的表現來看,這個小夥子隻是一個擁有強大能力而不知道怎麼發揮的普通人,根本不算是真正的戰士。
溫斯特覺得如果吸血鬼願意為了打入自己等人的內部,派這樣一個人闖進來,恐怕是腦子被石頭砸了成玉米餅做出來的決定,留著魯蘇訓練一下對付刀鋒不是更好嗎。
事情恐怕比他們想象得簡單的多。
溫斯特一屁股坐在沙發旁邊,左臂十分豪邁地摟著魯蘇的脖子,用自己略帶生硬的中文問道:“彆傻了小夥子,告訴我你的來曆。要知道,我們是吸血鬼獵人,除了吸血鬼,人類一般是不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