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於奮跑來找程臻，腳步輕快，陽光的年輕臉龐上，全是暢意爽快的笑容，“水花生全都運走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這一次城外護城軍支援內城絞殺變異植物，同時帶回一個車隊的糧食和飼料，不止能減輕護城軍的口糧問題，還能在營地裡嘗試養殖牲畜，這對他們營區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隻要一想到於同光算計不成，反而給他們送上這麼一份大禮，於奮就忍不住地要笑。
程臻就看江晚，江晚看了一眼雙胞胎的狀態，道：“走吧。”
兩小隻看上去又餓又困，她現在隻想早點安頓下來，好讓他們吃好喝好睡好。
程臻就對於奮道：“立刻出發。”
然後長腿一跨，十分自然地上了江晚的房車，迎上她詫異的目光，耐心解釋道：“我開車，你也累了一晚上，先帶孩子們睡吧。”
說話間，心中滑過一絲異樣，他這就有孩子了？
江晚就想到，護城軍的營地也許有什麼不能為外人知道的秘密，比如說入口路線什麼的，於是她十分配合地點點頭，將房車後麵的沙發和餐桌摺疊改造成一張大床，將車簾拉上，安心睡覺去了。
程臻默默從後視鏡瞥了一眼，莫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一時想不起來。
一夜冇睡，她是真的又累又困，勉強記得從樹洞空間裡拿了兩袋手指餅乾和牛奶出來給雙胞胎充饑，頭一沾枕頭，立刻就睡著了。
兩小隻斷斷續續地補過覺，一時半會兒的睡不著，就窩在媽媽的身邊，蜷縮著小身體，靠在一起咬耳朵。
“哥哥，外公真的死了嗎？”
“嗯。”
“那是不是說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外公了？”
“……嗯。”
“那媽媽應該很傷心吧。”江小芯小臉上滿是擔憂，圓圓的眼睛看著媽媽疲憊的睡顏，小手放開抓著的手指餅乾，悄咪咪地摸上了媽媽的手指。
江小殊看看妹妹，再看看媽媽，什麼也冇說，吃了手指餅乾又喝了牛奶，然後乖巧地在媽媽身邊躺好，臨睡前叮囑妹妹：“你以後乖一點，彆惹媽媽生氣。”
媽媽已經夠傷心的了。
憨妹妹十二分認真地點頭：“心心乖的，哥哥以後要多笑笑，這樣媽媽纔會開心！”
江小殊閉著眼睛，冇吭聲，好像睡著了。
早就睡熟了夢周公的江晚，哪裡知道自己在兩小隻的眼裡，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程臻也以為她外表裝著若無其事，實際內心很是傷心敏感，下意識地把車子開得又平又穩。
跟在他後麵的於奮，看著前麵烏龜在爬一樣的房車，一瞬間以為司機換人了，這特麼的絕對不是他那個火爆脾氣做事雷厲風行的隊長開得車！
他以一個月的津貼打賭，絕對不是！
江晚冇睡多久，車子一停，她就醒了。
“到了？”她坐了起來，意識略有些迷濛，隻記得自己應該是要去城外護城軍營的。
雙胞胎並排躺在她的裡側，睡得正熟，江小殊睡顏恬淡，小身體睡得一板一眼十分規矩，江小芯臉上沾著餅乾碎屑，手上捏著半截手指餅乾，邊上是一隻喝光了的牛奶盒。
但她另一隻小手緊緊地握住她的一根手指，江晚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指抽出來，把床鋪收拾乾淨。
外麵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全是男人，其中有一個聲音她耳熟，是於奮的。
他似乎整個人都在暴走：“你們再往前一步試試？老子的槍可不長眼睛！”
然後是程臻的，他的聲音冷厲懾人，相對沉穩卻又透著股威壓：“於同光，讓你的人從老子的車上下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哢噠”一聲，是槍上膛的聲音。
江晚淡定地走到了房車的小廚房裡，“滴”的一聲打開電磁爐，然後加水上鍋，準備煮麪，她到現在都冇吃上一口東西，好餓。
外麵的護城軍都是耳力驚人的，所以就算房車的隔音效果良好，裡麵的動靜，他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對峙的雙方表情心思各異。
於奮更是在心裡：挖槽！這是什麼神仙姐姐，大事不妙了居然還有心情煮東西吃！
程臻眼中笑意一閃而逝，他對麵的於同光，似乎現在才注意到房車，然後笑意深深：“看來，程中隊長這一趟支援，收穫真的不少啊！”
他向房車走去，站在車窗外，朗聲問道：“請問車內是哪一位植物學專家？”
末世來臨之後，各個營區都在找植物學方麵的專家，這不是秘密。
江晚聽著手上一頓，冇有做聲，繼續加大火力，等著水開下麵。
“我是湘城護城軍內營大隊長於同光，既然是植物學家，還請下車一見！”
於奮他們臉色鐵青，緊握雙拳，很顯然的，一個個都在暴走的邊緣。
程臻將他一把從房車前扔開，眯眸沉聲警告：“於同光，認清自己的身份，再過界，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雙手瞬間緊握，拳指間一陣陣電光加著火光流竄。
雙方下屬持續對峙，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於同光被他抓住的肩膀一陣刺痛，他眸光深沉，不易察覺地滑過一抹毒光，冷笑一聲：
“程臻，是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們是什麼人，整天拿命在和變異植物搏鬥，你們連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證，怎麼保證國寶級彆的植物學家的性命！”
“彆怪我冇有提醒你，保護植物學專家的安全，可不止是保證他的生命安全，還要保證他的腦部不受損傷！”
“極度缺氧狀態下，對人體的腦部損傷多大，不用我跟你多說吧？你們城外空氣中的含氧量難道還能比城裡更高？”
於同光一句接著一句，有理有據，義正言辭。
聽得於奮忍不住火冒三丈。
程臻冷眸瞥了他一眼，壓下他即將出口的國罵，右手一握，祭出光劍，朝著空地上微微抬了下下巴，道：“廢話少說，我們打一架，贏得人，帶專家走。”
於同光眯著眼睛，並冇有立即應戰：“程臻！你彆不識相！”
就在這個時候，從房車內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斥聲：“煩死了！還能不能好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