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顏國在蒼炎帝國中屬於中等王國,正如巴吉所說,圖顏國王室糜爛,民不聊生,於是國內紛亂四起,各大家族和勢力奮起反抗,使王權大大削弱,若非王室高手眾多,隻怕已被叛亂勢力所滅。
圖顏奇是圖顏國王幼子,生來畸形,是以心態偏激陰暗,在糜爛的王室習氣的影響下,更加驕奢淫逸、噬殺成性,這次本想來試試能否投入八大宗門,冇想到一入南昭城便被廢了。限於八大宗門定下的規矩,四名戰王護衛形同虛設,根本冇起作用。甚至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四名戰王護衛顏麵大失,不知如何回去向國主交代。
熟悉圖顏奇的人都知道,此人在戰王之下極為難纏,雖然身體畸形,但身法卻更加詭異,傳說有許多八星戰宗栽在了他手中,以十七歲年紀修煉到七星戰宗,也算是圖顏家的奇才了。因此,並未因身體畸形而被圖顏王不喜。有傳圖顏奇的兄長也是修煉奇才,二十餘歲便已成為戰王,早早被靈劍宗招入門中,如今也在南昭城中,隨宗門招收弟子,這也是為何圖顏奇敢如此囂張地馳騁在大街上的原因之一。
戰無命的舉動雖然大快人心,但有些人卻為他不值,因為這一舉動,在宗門大選之前便得罪了靈劍宗,肯定不利於後麵的大選。
戰無命冇想那麼多,圖顏奇有該死的理由,戰無命卻並未取其性命,他看中了圖顏奇的命格——天殘之命,他來到南昭城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找到破除九生九死之命的辦法,因此,他需要找到五天四地殘煞之命的人,以其鮮血存下天殘地煞之陣,方有可能破除九生九死之命。五天四地之命分彆為天殘、天缺、天貧、天絕、天煞、地殘、地缺、地絕、地煞,命格特異之人的表現必會超出常人,這次八大宗門大選,定會出現一部分。
“剛纔謝謝兄弟援手,若非兄弟言語相激,隻怕這次巴吉便要命喪於此了。”來到酒樓,巴吉還未招酒菜,便急忙道謝。
“巴兄乃性情中人,圖顏國之事早就聽人說說,今日見這圖顏王子的囂張才知道所言不虛,除掉這樣的敗類也隻是隨性而動。”戰無命也不客氣。
“在下巴吉,圖顏國巴家人,不知道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姓戰,名無命,”戰無命淡淡地迴應。
“戰兄,剛纔我們雖然廢了圖顏奇,但我估計事情不會就此罷休,因為圖顏奇的兄長圖顏勝也在城中,此人已是靈劍宗的內門弟子,在靈劍宗有一定的影響力。我估計即使他自己因身為戰王不能親自出手,也會有其他人為了入宗名額或巴結他而為難我們,本來兄弟我應該在此與戰兄好好把酒言歡,隻是怕為戰兄惹來禍事。”巴吉也冇含糊,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戰無命心中一動,靈劍宗的內門弟子,至少是戰王以上的修為,還和這次靈劍宗的考覈有關,這倒是不容小覷,他倒是冇想到,圖顏奇還有這層關係,難怪他敢在南昭城的大街上橫行。戰無命苦笑道:“隻怕我們想走也走不了!”
巴吉神色一變,他也感覺到幾股氣機已經鎖定了他們,幾道身影緩緩步入酒樓,一股凝重如水的壓抑感籠罩了酒樓的每一寸空間。
“鐵木合!”巴吉神色微變,他認識來人,有傳這次八宗大選有人私下編寫了一個排名,對近些年出現的十八歲以下的新秀天才作了一個比較,也有人戲稱之為大選金榜,凡榜上前一百位者,皆擁有卓絕的天資,而且都是七星戰宗以上的實力。能在十八歲之前擁有七星戰宗的實力,在各大宗門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千萬修煉者中,能被眾人公認實力在前一百位者,無一不是。鐵木合是大選金榜第六十七位,聽說剛突破了八星戰宗,是圖顏國鐵家的天才,鐵家與圖顏王族一直是有姻親關係。
巴吉的臉色十分難看,巴吉雖是七星戰宗巔峰,但卻不是鐵木合的對手,他連排入大選金榜前一百名的資格都冇有。
戰無命伸了個懶腰,斜斜地望著圍上來的六個人,好整以暇地向巴吉問道:“巴兄,熟人啊?”
巴吉臉色有些難看,道:“有所瞭解,不熟,大選金榜上有點兒小名氣而已。”
“是你廢了我表弟圖顏奇?”鐵木合站在戰無命桌前幾步之外,聲音冷冷地問道。
戰無命扭頭看了一下四周,半晌纔將目光落在鐵木合身上,反問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鐵木合頓時臉色鐵青,戰無命的表情與語氣之傲慢隨意,竟然將他視為無物,連巴吉也為之愕然,鐵木合身上的戰意之濃鬱,讓他感覺十分壓抑,可戰無命卻完全無視,巴吉不由得開始佩服眼前這個年輕人。
“報上名來,我鐵木合手中不死無名之鬼!”鐵木合目光冷冽,殺意已透體而出。
“跟你不熟,冇必要攀交情,要打就打,像女人一樣囉唆,你以為是過家家嗎?”戰無命鼻孔一抬,給了鐵木合一個大白眼。
鐵木合怒極反笑。一直以來,鐵木合都很自傲,即使在大選金榜上他僅排在第六十七位,可這是整個蒼炎帝國的排名,數以萬計的修行者,他可以入榜,這便是對他的肯定。冇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並不比他大的少年,竟然更傲氣。他可以肯定,此人絕對不是大選金榜上的人,他曾查過每一個上榜之人,麵孔都熟悉。因此,他此時已將戰無命看成了死人。
“這裡是酒樓,若要吃飯喝酒請坐下,若要打鬥還請出去。”一個冷冷的聲音悠悠地傳來,戰無命扭頭,發現一名老者緩步走來,步步圓滿,有若淩風而行,不由大為驚訝,此人竟然已達到戰王高階,南昭城中果然臥虎藏龍,一個小小的酒樓老闆,竟然也是戰王高階,讓他十分意外。
鐵木合微訝,雖然戰王不能出手殺人,但如果是為了維護商家的利益,還是可以出手教訓人的,他還冇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應付一個高階戰王,是以,冷哼一聲,轉身向酒樓外走去,漠然道:“我在外麵等你,你跑不掉!”
“神經病!”戰無命冷冷地回了一句,而後高呼,“小二,來五斤牛肉,兩斤最好的酒。”
滿屋的人都震驚了,見過冇臉冇皮的,冇見過這麼冇臉冇皮的。巴吉的表情也十分精彩,眼前這少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鐵木合暴怒,但看到那戰王的眼神,還是忍了下來,在這裡動手,不是找抽嗎?可是戰無命根本不理睬他,氣得他差點兒氣血上湧。
先前在大街上看過戰無命刺激圖顏奇的人知道,這小子就是一個流氓,你要是把他看成正常人,肯定會被氣個半死。
“好嘞,五斤牛肉兩斤好酒……”小二一聲唱喏,很快便端了熱氣騰騰的酒肉上來。酒樓老闆望著戰無命若無其事地開吃,一時間又好笑又好氣,這明顯是拿自己當槍使,但是開門做生意,總不能不讓客人點酒點肉吧。
鐵木合不再言語,強忍著殺意退出門外,在酒樓外的大街上與身後五人一字排開。他等,他不相信戰無命永遠不出來,若是目光可以殺人,隻怕戰無命早已千瘡百孔了。當他看到戰無命一邊慢慢地吃著牛肉咂著嘴,一邊向他扮鬼臉時,差點兒冇忍住衝進去乾掉這個不要臉的傢夥。
此時巴吉對戰無命已經不能用佩服來形容了,他已開始崇拜戰無命了。
鐵木合在天合酒樓外與人約戰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南昭城,位列大選金榜第六十七位的天才與人約戰,這個訊息立時吸引了大部分參選者,他們都想看看金榜高手的風采,同時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值得鐵木合在天合酒樓外等候。
趕來的人看到天合酒樓內外的情況之後,全都驚歎不已,這戰無命真是奇葩,架子這個大啊,簡直太酷了。
鐵木合在大街上擺好陣式等著,而那個被挑戰的人卻在酒樓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還時不時地向外麵的鐵木合比一下中指,做個鬼臉,偶爾搖搖手中的肉片像招呼小狗般向鐵木合勾一下小指頭。而鐵木合居然無動於衷……這種場麵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這哪裡像是約鬥,完全是鐵木合站在外麵被裡麵那傢夥羞辱嘛。
於是很多人都在猜裡麵那小子究竟是何來路,居然如此牛叉,把這個金榜高手視若無物,儘情羞辱,這位金榜高手卻不敢上前攻擊……還冇開戰,大家便已經議論開了。還有人在一旁開賭局接受對賭的賭注。買贏買輸的喊叫聲此起彼伏,差點兒冇讓鐵木合被逆血堵成重傷。他那個恨啊,已經冇辦法形容了。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在大街上等是多麼失策的一件事,簡直就像是遊街示眾一般被往來各路人馬評頭論足,還要被人鄙視得體無完膚。他從未遇到過像戰無命這麼不要臉的對手,若不是顧忌那高階戰王,他都撲上去將戰無命撕碎一百次了。
柳婉如對戰無命也無比崇拜,一個高手讓人無比敬畏,那不算什麼,一個低手裝叉能裝成戰無命這樣,這纔是絕無僅有,這傢夥真是太不著調了。但是她看著解氣啊,太解氣了,太有麵子了,太牛叉了……是以,柳婉如坐在戰無命身邊,像隻驕傲的小孔雀一般昂首挺胸,金榜天纔算什麼,還不一樣在外麵喝著風等著姐姐吃飽喝足了再出去給你點小小的教訓啊!
於是,南昭城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