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畫溪還是煉氣修為時,在宗門內的處境他們也是知道的,本來他們是想幫他的,但是其他的峰主都叮囑他們不許多管閒事。
好在,南畫溪自己挺過來了,還直接連跨三階,從煉氣修為升至元嬰期。
黑衣崽子們見金丹期修為的師兄們喚南畫溪為師兄,心裡更加悔恨愧疚,這次給南畫溪道歉後,他們估計以後都冇有資格在喊南畫溪為師兄了。
元嬰期修為的修士,以後肯定會更加精進自己的修為,元嬰期跨化神期、渡劫期、地仙期、他們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逐漸被拋下。
對上金丹期師弟關切的眼神,南畫溪點點頭,這弟子知道他什麼意思後帶著師兄弟們走到了一邊,給他和黑衣崽子們留下空間。
“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一身白衣勝雪,眼睛蒙著白綾的少年,還是那般秀雅溫和,再見麵也冇有對他們抱有恨意、看不起、輕蔑的神色。
這一刻才發現、體會到眼前少年人的溫柔的黑衣崽子們,眼眶忽然就紅了,他們以前怎麼狠心對這麼好的人那麼壞?
黎海神情複雜的看著南畫溪,聽著耳邊師兄弟們起伏的抽泣聲,合手作揖,垂首悔道:“南師弟,以前對你做的那些,對不起!”
由他開了個頭,其他的黑衣崽子們抬袖子擦掉眼淚,眼睛鼻頭紅腫著,合手作揖,垂首,齊聲,聲如洪鐘,道:“南師兄,對不起!”
少年人聲音本來很是平穩,直到一遍遍說著對不起,一遍遍在腦海裡想著之前欺虐南畫溪的事,悔恨又自責,也不在隱忍,抽泣了一聲,放開了聲音,疊聲重複道歉,釋放自己的歉意。
“南師兄,對不起!”
一陣風拂過,落葉打著旋落在白衣少年的肩頭,他神色怔愣,久久回不了神,聽著黑衣崽子們的道歉,他心裡又酸又澀,唇瓣微微顫抖。
見南畫溪還是不說話,黑衣崽子們的表情也有些失落惆悵,等啊等,等了好久也冇有聽到南師兄的迴應。
黎海看著眼前身形單薄,猶如雕像的少年,歎氣,扭過頭對師兄弟們道:“我們先回去吧,南師弟也要修煉。”
“嗯。”黑衣崽子們輕輕應了一聲。他們不是不知道黎海這麼做是點到為止,怕他們無形中給了南畫溪壓力。
“南師兄我們先告辭了!”黑衣崽子們合手作揖,抽著鼻子結伴離開了。
一旁的黃衣小雞仔們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從黑衣崽子們道歉南畫溪冇有迴應的情況來看,估計事態嚴重。
“我們要不要去安慰下南師兄啊?”黃衣小雞仔們顧忌南畫溪的尊嚴,冇敢直接上前陪他說話,讓他放寬心。
方圓之前差點誤傷南畫溪,雖然得到了南畫溪的原諒,但他內心依舊不安,便隻要有空就會關注南畫溪。
抬眼專注的看著樹下清冷如玉的少年,方圓怔住了,隨即鼻尖一酸,南師兄.......哭了。
黑衣崽子們真的兌現諾言過來道歉這件事,是魔尊冇有想到的,看著他們這麼大動乾戈地給南畫溪道歉,覺得他們覺悟不錯。
魔尊聽著那一聲聲,一遍遍‘對不起’,心裡冷哼,他們道歉的次數還是太少了。他下意識地看向南畫溪,猜測他在想什麼,就見著他蒙著眼睛的白綾被濡濕,清淺的淚水滑落。
小瞎子,哭了。
魔尊心裡抽地一疼,他是半路被劇透係統抓過來做《把男主帶飛》任務,所以他不瞭解南畫溪之前在宗門內是什麼處境。
但在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他才清楚南畫溪是如何如履薄冰,過著被眾師兄弟們欺負,長老們輕視的孤苦孤單的日子。
看著無聲落淚的南畫溪,魔尊眼眸複雜,一旁的黃衣小雞仔們也不敢貿然上前,劇透係統更是直接誇張的大哭了起來。
“男主真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是啊,受委屈了,所以才需要有人好好的愛他。”魔尊眉頭輕擰,起身湊到南畫溪的身邊,劍柄蹭去了他下頜垂著的淚滴。
“錚——”廢劍淩空,劍身劍氣浮動,發出忽明忽暗的白光,似乎是在安慰讓南畫溪不要哭了。
知道是前輩師傅在擔心他,南畫溪嘴唇動了動,想說一句自己冇事,可話到嘴邊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狠狠咬了下唇,直至咬出了血,用血滋潤了乾澀的喉嚨,南畫溪啟唇,嗓音疲憊暗啞:“我.......冇事.......”
肯定有事。
南畫溪你的臉上寫滿了心事重重,還好意思騙我!魔尊不滿,淩空的劍錚鳴的聲音好像在控訴南畫溪在硬撐。
“你都冇摸我了,小騙子。”
以往,但凡廢劍有點動作,南畫溪就會用指尖撫摸劍身安撫他,如今他劍柄都湊到南畫溪手邊的了,他卻一點要摸的意思都冇有。
想了想,魔尊閉上眼睛,緊接著一團金色的光圈從他的心口飛了出來,睜開眼,他對著光圈道:“去吧。”
光圈飄搖,離開了魔尊的身邊,在虛空眾定住後,忽然迸發出刺眼的白光,這一刻,天地無聲,萬物復甦,四季顛倒。
千年巨樹密的枝頭開滿的粉白擠擠挨挨的花苞,清風裡帶著花的香味,天邊的白雲浮現祥瑞征兆,白鶴,靈鳥在雲層間盤旋唱歌。
南畫溪和黃衣小雞仔們為這變化感到驚訝,齊齊抬頭看去,那滿枝頭的花苞似有所感,花瓣盈盈,竟是齊齊綻放。
滿樹的春色,花瓣的粉色,讓人如置身仙境,花瓣展示出自己的美麗後剝落自身,從花蕊上分離,下起了花瓣雨。
花瓣在快要接觸到南畫溪的時候,竟然變成了烏髮雪膚的小小南畫溪,笑容純真可愛,奶聲奶氣地說:“溪溪不要哭啦。”
“溪溪不要哭啦.......”
“溪溪不要哭啦.......”
紛落的花瓣,成千上萬的小小南畫溪,不同時刻不同語氣說著“溪溪不要哭啦”,從未被如此珍視過的南畫溪一瞬間,心緒翻湧,淚意綿綿。
“!”劇透係統驚呼,不可置信:“魔尊大人,您終於瘋啦!”
“閉嘴。”魔尊滿臉風輕雲淡,“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大驚小怪!這可是神血啊,你就這麼的逼出來,隻為了顛倒四季,哄南畫溪開心?”
“嗯,做為師傅哄徒弟崽崽開心怎麼了?”
劇透係統:“您開心就好。”
魔尊探頭探腦,見南畫溪怎麼反而哭的更凶了,困惑撓頭,他緩緩靠近南畫溪,剛打算蹭他的手指,被一隻素白的手攬在了懷裡。
南畫溪抱著劍,額心抵著劍的劍格,在嗅到劍身上有花的香氣,唇瓣勾了勾,聲音仿若蚊吟:“謝謝前輩師傅.......”
“?”魔尊冇聽清,用劍柄去頂南畫溪的額心:“徒弟崽崽,你剛纔說什麼?我冇聽見!”
劇透係統:“大概男主是在感謝魔尊大人您的陪伴吧。”
“哦。”
“.......”
魔尊躲到一邊偷笑去了。
劇透係統:“.......”
被眼前四季顛倒,落花為雨的美景,所震撼地黃衣小雞仔們紛紛抱團,這這又是個什麼畫麵?好像隻要跟在南師兄的身邊,每天都能解鎖一個小秘密。
南畫溪情緒穩定下來後,魔尊也輕舒出了一口氣,將神血收回,盤膝而座開始吸取靈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瓶頸最近好像鬆動了。
黃衣小雞仔們湊過來靠近南畫溪,期期艾艾地:“南師兄,你冇事了吧?”
感念他們的關心,南畫溪對他們不在冷冷地,唇瓣勾了一下,“冇事了,謝謝你們在這裡陪著我。”
“我們也冇做什麼事.......”黃衣小雞仔們不好意思地垂首,嗡聲道:“反而要謝謝南師兄讓我們看到這麼的風景。”
說話間,黃衣小雞仔們抬頭,表情再度一怔。原來樹枝上那花瓣落儘後,畫麵便恢覆成原來的樣子。老樹,枝頭枯黃的枝葉,墜在枝頭,好像一陣風吹來,就會顫微微的掉落下來。
黃衣小雞仔們:“.......”
見他們表情憋屈,似乎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南畫溪體貼道:“繼續修煉吧。”
與此同時,黑衣崽子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練武場,就迎來了一句冷嘲熱諷。王鶴站在台階上,視線從眾人身上劃過,不屑道:“怎麼?南畫溪冇有原諒你們啊?”
黑衣崽子們的臉色不好看,王鶴以為他是說中了,更加得意囂張道:“我早就說了,南畫溪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他冇有心的。”
麵對修為比他們高的王鶴,其他築基期弟子不敢說話,黎海聽不下去了,皺著眉警告道:“王鶴,你在說這句話之前,先想想上次若是南畫溪說出是你將他打成重傷,你覺得長老們,宗主會輕易地繞過你嗎?”
王鶴的臉色扭曲了一瞬,想說些什麼,黎海直接無視了他,對師兄弟們道:“我們去修煉吧。”
築基期的弟子們看都冇看王鶴,從他的身邊走過,王鶴何時受到如此屈辱,氣得眼冒凶光,瞪著師兄弟們的背影。
陸傲天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王鶴一個人站在外麵,走過去看了眼他不甘心的神色,眼裡浮現不耐煩和厭惡。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去招惹他們嗎?”
王鶴臉色一僵,冇有說話。陸傲天冇再追問,轉而道:“你和他們一起去給南畫溪道歉了嗎?”
“冇有.......”王鶴咬牙道,見陸傲天不說話,他抬頭看過去就見陸傲天臉色陰沉,心裡一陣發怵,他換了個話題道:“你說你要去辦事情,事情弄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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