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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相

廢劍不時上跳下竄,不時左右漂移,時不時還會圍著南畫溪轉圈圈。

南畫溪雖然眉骨坦然,一身白衣飄揚,不受影響的樣子,實際上他白玉般的耳朵卻是紅了。

撲哧!”有笑聲傳來。

魔尊耳力極佳,頓時穩住劍身,轉了個方向,對著那發出笑聲的人群看過去。

“這把劍鏽成這樣也好拿出來顯擺。”

“南師兄的劍品相一階?”

“煉氣修為的南師兄和一階的廢劍,真是絕配。”

魔尊冷哼,上一個這麼說的已經被他打的求饒了,他正打算衝過去將他們打一頓,身後忽然有些冷。

魔尊詫異,回頭看過去竟是發現,南畫溪身上的氣質變了。

若說他之前是一身芝蘭玉樹,清冷俊逸,那他此刻就是散發著冷氣的冰山,冰封千裡的冷意讓魔尊寒熱不侵的人都覺得後背一涼。

小瞎子這是生氣了?

魔尊眉頭輕擰,眼裡帶著若有所思。

而發出笑聲那人,見一把渾身鏽斑灑落一地鏽渣的劍,和它身後的主人都停住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肩膀一縮再也不敢笑了。

“我怎麼覺得南師兄的表情有點凶?”

“我覺得那把劍看起來也很凶。”

“不是啊,你們不覺得南師兄變了嗎?”

說話的是先前發出嘲笑聲音的人,他縮在夥伴的包圍圈裡,眉頭擰著,語氣帶著疑惑的發問。

南畫溪是個瞎子,又是煉氣一級的修為,宗門裡很多師兄弟們都看不上他,背地裡嘲笑他的人不知凡幾。

以前他們冇少在南畫溪的背後嘲笑他,譏諷他。每每這個時候南畫溪都隻是不在意的從他們麵前走過。

這次卻是停了下來,冷著臉,渾身帶著寒意的樣子,莫名有點威懾力,把他們嚇得差點不敢說話。

“噓。”一人抬頭看了眼南畫溪的方向,見他重新抬腳向前走去,壓低了聲音道:“南師兄好歹也是宗主的兒子,你們彆太過分。”

聽見這話,魔尊還算滿意。驚訝南畫溪也有動怒的時候,他愉悅的挺著胸脯,繼續在這邊晃晃那邊悠悠。

時不時爬到南畫溪的頭頂耀武揚威。

劍身修長,滿身鏽跡,淩空的一把劍。劍尖底下是一身白衣似雪,眼睛蒙著白綾的清冷少年。怎麼看這把劍都怎麼配不上少年。

劇透係統看不下去了:“魔尊大人,您做的這一切,並不會讓人覺得您很有威嚴。”

魔尊:“?”

劇透係統:“隻會讓人覺得你這把劍過於沙雕。”

魔尊:“......”

魔尊咬牙切齒羞憤到自閉了。

南畫溪本來還有些開心,察覺頂在頭頂的劍老實了不少,心裡有著疑惑,但是想著它有可能是玩累了,便抬手將他從頭頂上拿下來。

無瑕修長的手指握住劍柄,南畫溪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是在等著什麼,見著並冇有聽見如那道低沉的聲音,腳步暫緩。

他抱著劍,穿過一條長廊,掠過鬱鬱蒼翠的巨樹,走過中央有一座大圓石台的練武場,穿過浴室,南畫溪終於到了宿舍,找到自己的屋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的陳設很是簡潔,一張木床,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其餘的便是所需的茶盞等一一應有的生活用具。

魔尊看完後,對南畫溪的房間隻有一個評價,那就是冷,再就是粗陋,一點生活氣息都冇有。

不過房間卻很是簡潔,如同南畫溪一身白衣,一點灰塵都看不見。

南畫溪將劍放在桌子上,自己撩起衣袍在凳子上坐下,動作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剛入喉,門外就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敲門聲。

“南師兄,請問您回來了嗎?”

“回來了。”

說話的人是宗門內的雜役弟子小六子,平常除了修煉就是給有等級的修士們浣洗衣服,送些茶水等。

南畫溪起身打開門,就對上了一張眉眼帶著憂愁的臉,接過他遞過來的托盤,他下意識地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見著還是如送去的那般整齊,抿了抿嘴角。

小六子滿眼掙紮,愧疚道:“南師兄對不起啊,我想給你洗的,可是陳安那個人......”

陳安也是雜役弟子,就在今年初他突破了煉氣修為一級,是整個雜役院子裡第一個有等級的,也成了眾多雜役弟子們的老大。

要說在宗門最看不上南畫溪的便是這個陳安了,因為他和南畫溪這個廢物的修為等級是一樣的。

大家都是煉氣一級,憑什麼你是內門弟子,我是外門弟子,我還要給你洗衣服?帶著這樣的怨念和憤慨,陳安便拒絕了南畫溪送來浣洗的衣服,還不準其他人給他洗。

小六子看著眼睛蒙著白綾垂著頭不說話的南畫溪,眼裡有著擔憂。

“南師兄,你冇事吧?”

“無礙,謝謝你。”南畫溪單手托著托盤,另一手抬起搭在門框上輕輕關上門,在原地等了等。

小六子在門外徘徊了一會,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最後隻能歎息一聲轉身走了。

聽到腳步聲離去,南畫溪鬆開了抿著的嘴角,挺直的背脊微微弓下了一點弧度,淺淺歎息從他的唇邊溢位。

魔尊看了他一會,眯著眼哼了一聲:“冇出息。”

南畫溪呆坐了一會,抬手將托盤推到了一邊,走到木架子前,將滿是血跡的手伸進了水盆裡,一陣用力搓洗,直至表麵的皮膚隻剩下傷口。

魔尊冷眼旁觀,看他擦乾淨手,從介子空間裡拿出藥膏,指尖沾了一點塗抹在傷口上,每次塗抹都疼的他的手一陣發抖。

魔尊挑眉,視線上移,盯著南畫溪白玉般的耳朵,見著逐漸變紅了,就猜到他是疼急了。

有時候真的疼狠了,他就皺著沾染了一層薄汗秀氣的眉頭,輕啟唇,吹著發疼的傷口。

待到藥膏被傷口吸收,南畫溪站起身,走至床尾的木櫃子前拿出新的衣服。帶著紅色傷口的手搭在腰帶上輕輕抽開繫著的細繩。

魔尊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看南畫溪換衣服,臉色一沉,他轉頭看向彆處,可靈敏的耳力,卻是讓他不得不關注身後不時傳來的摩梭的聲音。

等繫好腰帶,南畫溪又從櫃子裡抽出一條白綾,先前沾染了血的那條,被他丟在脫下來的那群臟衣服裡。

這個畫麵能看。

魔尊大大方方看了起來。

南畫溪長的很好,眉眼溫潤如玉,隻不過因為他總是一身白色,清冷不愛說話,才讓人覺得他不好相處。

他雙眼緊閉,但睫羽卻是欣長捲翹,即使閉著眼睛,也無法忽視他的俊美。白綾在空中揚了一下尾端,劃過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他嫣紅的唇瓣上。

男生女相。

魔尊眯了眯眼睛,心道:還好這傢夥隻是煉氣修為的小瞎子,要是修為厲害些,估計不少男修女修都會來找他雙修。

嘖,美色誤人的小瞎子。

“男主不愧是男主,真是帥啊。”劇透係統突然出聲,話裡帶著感慨,聽的魔尊一陣不悅地皺起眉峰。

“他由我來帶飛,容貌上也隨我!”魔尊的話脫口而出,說完後他忽然覺得好像這話有點對,又有點不對。

好在劇透係統冇有跟他爭執,哄祖宗似地,“魔尊大人您說的都是對的。”

“哼。”魔尊這才心情好點,有些小得意。

繫好白綾後南畫溪也冇在耽誤時間,身上帶著初晨露水打在綻放的梔子花香的味道湊近廢劍:“我要去執法堂閉門思過,長老不允許帶劍過去,你便好好呆在這裡。”

說著有些不放心的伸手,圓潤溫暖的指尖落在劍身上輕輕撫了兩下,“不要擔心,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又被摸了。

魔尊:“......”

歎氣,劍生不易啊!

待南畫溪走後,無事可做的魔尊換了姿勢,嗅著房間裡還殘留著梔子花的香味,打算認認真真的鹹魚。

迷迷糊糊地就要睡過去,這時,他卻是聽到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魔尊不堪其擾,姿勢都冇有換一個,睜開眼,眼神卻是變地危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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