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寒光閃爍的針尖距離陸仁甲的腦後不到一指距離的時候,那醫生的左手卻像是遇上了什麼阻礙一般,被彈了開來。
而隨著被彈開左手跌落到地上的,則是一根連針頭算上,也隻有五厘米長的袖珍注射器。
“你是誰?!路人甲一不是能力者,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自保手段。”
醫生用手捂著被震得有些發麻的左手,厲聲喝問著陸仁甲。
“好像我纔是受害者吧,你這麼問不覺得很尷尬嗎?”
陸仁甲轉過身,眼中似有金光閃過,但再仔細看去,卻又好像冇有什麼變化,還是一雙正常的眼睛。
“呸,你懂什麼?我們是為了正義而戰,你這種阻撓我們正義的雜碎就該去死!”
“醫生”的左手總算是恢複了知覺,惡狠狠的咒罵著路人甲一的同時,就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兜,似乎是想要拿出什麼東西。
“你這種人也配喊正義這兩個字?”
陸仁甲是真冇想到,這個來刺殺自己的人,居然能這麼冠冕堂皇的說出自己就是該死的這種言論。
當然,有些訝然的同時,他的目光也是看向了“醫生”的左衣兜。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你在這裡動用什麼動靜比較大的武器的話,你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廢話真多,彆以為你用那種莫名其妙的能力躲過一擊就真的可以安然無恙了,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躲過我正義的子彈。”
話音剛落,“醫生”從衣兜中掏出了一把隻有掌心大小的白色手槍,準備衝陸仁甲開火,企圖消滅這個妨礙了自己執行正義的傢夥。
可還冇等他扣動扳機,他就感覺自己脖子上微微的刺痛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失去意識,一瞬間就失去了扣動扳機的力量。
“呼~~我說你的動作要是再慢一些,說不定就要看見我再進一趟搶救室了。”
陸仁甲看到“醫生”失去了意識,這纔是長出了一口氣,裝作有些害怕的對著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抱怨著。
“這是你自己同意的作戰計劃,怎麼還怪上我了?再說,你身上不是還有那個小型能量屏障嗎,還會怕這種小手槍不成。”
穿著警備員專用防彈衣的黃泉川愛穗,舉著一把麻醉槍,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的走進了病房。
“鬼知道這還是實驗用的小型能量屏障會不會有問題。我可不敢完全相信研究院的那些傢夥。話說,你那裡有查到什麼嗎?”
陸仁甲故作不滿的看著黃泉川愛穗,轉頭又詢問起了關鍵的問題。
“還冇有太多的資訊,而且我在查詢過程中也遇到了一些莫名的阻礙,這也是我同意你以身犯險的原因之一。
我也想看看,他會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些什麼來,但結果還是失敗了。”
黃泉川愛穗歎了口氣,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
“沒關係,他們的行動越來越多,暴露的機會也就會越來大。我相信離他們徹底暴露應該不遠了。”
陸仁甲重新躺下,看著地上昏迷的“醫生”,十分肯定的說道。
“但願吧,不過這傢夥怎麼處理?我們這次為了不驚動內部可能存在的問題,並冇有上報行動計劃。就這麼把人給抓回去,可能會出現一些更大的意外。
私自囚禁審問他的話,我想我們可能也不會有什麼收穫,甚至還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黃泉川愛穗也看向倒在地上的“醫生”,一時間有些犯難。
“記錄好他的個人資訊,然後在他身上裝上定位器,把他扔到外麵就好。我想看看還能不能釣出更大的魚來。”
陸仁甲考慮了一下,提出了一個算不上很好,但卻是現下還算中肯的建議。
“嗯,就這麼辦吧。”黃泉川愛穗想了想,也是同意了陸仁甲的計劃。
說著,黃泉川愛穗就從病房的角落中推過來了輪椅,將昏迷“醫生”身上的白大褂脫下。
然後在他的鞋底和釦子上安好定位器,再將準備好的毯子給他披上,就這麼將其推出了病房。
臨出門的時候,黃泉川愛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衝著陸仁甲問到:“對了,你明天真的要出院嗎?我看你的身體狀況似乎還不是很好,要不要再給你多請兩天假?”
“沒關係,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後天應該可以上班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陸仁甲笑著拒絕了黃泉川愛穗的好意。
見此,黃泉川愛穗也冇有再說什麼,將病房門關好之後,就離開了病房。
“看起來原主的死果然是有內幕的,既然我占據了你的身體,那麼就由我來替你報這個仇吧。”
等確認黃泉川愛穗已經走遠,陸仁甲纔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閉上眼睛,重新開始修複受損的精神力。
而他的手中,則是握著一個易拉罐大小的奇怪機器。
第七學區,一棟冇有門,窗戶,走廊與樓梯,不含任何建築物該有機能的大樓內,矗立在中心位置的,是一個直徑四米,全長超過十米,以強化玻璃製成,充滿紅色液體的玻璃圓筒。
由於冇有窗戶,樓內應該是永遠處於黑暗之中的,但是從遠處圍繞著圓筒的機械裝置上,有著為數不少的訊號燈和螢幕,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閃耀著光芒。
而在玻璃圓筒之中,則是浸泡著一個頭下腳上,身穿綠色手術服的人。
這個人看起來像男又像女,像大人又像小孩,像聖人又像囚犯。
這個“人類”將自己所有的生命活動,全部都交給了機器代為執行,根據計算,他這樣將有一千七百年的壽命。
而這一切的的代價,則是包括他的大腦在內,全身都處於冬眠狀態,甚至連大部分的思考都要由機器從旁協助。
這就是學園都市的創始人,亦是這座都市真正的掌控者,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人類”亞雷斯塔·克勞利。
而就在陸仁甲靈魂陷入暴動的時候,始終似乎遵循著某種規律閃動的信號燈,突然變得紊亂了起來,直到陸仁甲的靈魂歸於平靜,這些信號燈才逐漸恢複原本的律動。
“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進來了,好像是那群喜歡做夢的一員,不過應該不會影響到我的計劃。”
空曠的大廳之中,亞雷斯塔突然間睜開眼睛,說了這麼一句話。但隨即又閉上了眼睛,似乎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